“母亲?”
陆舒容满脸诧异,不觉拧了拧眉,莫不是陆舒阳的事这么快就判了?不应该啊!
不过对方是工部尚书之子,看人下菜碟儿这事儿也不奇怪。
“啪”的一声合上册子,吩咐瑾儿收好。又让霜儿替自己更衣,这才带着人匆匆往闲适楼去。
……
“叶姨娘。”
叶芷芙对着镜子上着药,因着掌嘴的缘故,脸上的肿仍未消,看了眼跪在自己三步之外的婢子,叶芷芙收回了余光。
“挽月阁那边有什么动静?”
“昨晚世子来了之后,霜儿和瑾儿亲自在院子里伺候,让咱们都下去了”芳儿看着叶芷芙面上一寒,急忙道:“可是今日奴婢在外面浇花,却听着少夫人在说着自己铺子的事。”
“铺子?”叶芷芙皱了皱眉,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一心往钱眼儿里钻,还国公府少夫人呢!简直自掉身价!
“说说,她都说了什么?”
孙嬷嬷拿着冰袋,又垫上一条巾子给她冰敷着,叶芷芙随意的躺在躺椅上,斜睨着这婢子。
虽说她是在挽月阁服侍的,但但凡是人就没有不贪心的,只需几颗金豆子就被她给收买。
哼!看来陆舒容对下人们不怎么样!
“奴婢不敢靠得太近,只在窗下听她们说经营首饰铺子的事,说是要专门请手艺好的娘子为去铺子的人化妆,哦,还说要做华服来租出去,以此收取银钱什么的。还说只赚权贵们的钱!”
叶芷芙听着,忍不住笑出了声。使了个眼色,烟禾便从匣子里取了两颗金豆子给了她。
芳儿欢欢喜喜的接过,又恭敬磕了头,这才退了下去。
“陆舒容好大的口气!还只赚权贵们的钱!看看哪个稍有些地位家底的,府中没有专门化妆的婢子?谁家的衣服不是亲自请绣娘做的?再退一步,若看上了买来就是,何必去租?简直笑掉大牙!”
“依奴婢看,那少夫人只是普通妇人一个,哪里懂做生意?不过是霍霍国公府的银钱罢了。”
“谁说不是?”叶芷芙抹着自己的脸,“那一顿嘴巴子我可是记着呢!陆舒容不是要做生意?不是请化妆娘子在铺子里?好,我就如她所愿!”
说着在烟柳耳边耳语几句,烟柳面上犹疑,“小姐,这不好吧?咱们又何必……”
“叫你去你就去!啰嗦什么!”五指紧紧抓着躺椅的扶手,好似将扶手当成了陆舒容一般,“所有盈亏我一人负责,陆舒容不舒坦了,我才舒坦!”
叶芷芙惬意的闭上眼睛,毫不在意的道:“再说,我的嫁妆那般丰厚,玩得起!”
闲适楼
陆舒容得了母亲的信儿,片刻也不敢耽搁,便急忙往闲适楼而来,一路想着该如何安抚母亲,脑子里乱成一团。
依然是上次的雅间,不等霜儿打开门,陆舒容就急忙推开,三两步站到陆夫人面前,连踩了几次裙摆都未曾察觉,急忙道:“母亲……”
“阳儿他回来了!定是世子说了话,容儿,这次真是多亏了你!”陆夫人激动得语无伦次,紧紧拉着陆舒容的手,不断抹着泪。
本想着就算世子愿意帮忙,也得过上几日,谁知竟是这样快。
“什、什么?他回来了?”陆舒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可昨天裴词安不是还说他不会徇私?莫不是工部尚书高抬贵手?
如此想着便否定了,若真能高抬贵手,何需有这一遭?大约还是因着裴词安的缘故。
“是,而且不用承担什么罪责,只是赔了些银两,真是谢天谢地!”陆夫人一边说着,一边双手合十做拜佛状。
“你放心,从今以后我和你父亲定当严加管教,定要将他的性子掰过来。”
陆舒容虽还在懵懂状态,但也只是无奈的点点头。
俗话说三岁看老,如今陆舒阳也已经弱冠,这个时候才想着严加管教才是难。
虽是这样想,但也不想打击母亲,只顺着说了些话。
这才知道陆舒阳今日回去之后,被父亲吊起来一顿好打,又让他这些日子都不许出府,更不许跟那些公子哥儿相聚,只准读书认字,年后,就要为他相看一门亲事,最好选一个能管得住他的妻子。
于是又陪着母亲说了一会儿话,陆夫人听着她跟陆舒颜在府里冷冷淡淡的,只是忧愁的看了眼她,终究是未说什么。
陆舒容也不欲在这个话题上多说,只怕母亲再说出跟兴阳侯夫人一样的话。
她能拒绝得了兴阳侯夫人,却一不定能拒绝母亲。
谁让母亲给了她从未体会的关心和温暖。
幸而陆夫人终究是没说什么,只道陆舒颜只是喜欢裴词安,但品行不坏,不过有时候爱钻牛角尖。
说着抱了抱陆舒容,母女二人这才各自回府去。
陆舒容刚回府,这才知道裴词安已经回来了,正在她的挽月阁歇息。
陆舒容听了,便往挽月阁去。
正巧小厨房熬得醒酒汤也好了,于是也一并端了进去,遣退了霜儿和瑾儿,无需任何人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