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怎么可能那么多!”
叶芷芙一下就坐不住了,猛地站起身,脚下一个踉跄,慌忙稳住了身子,“只不过一些胭脂水粉,再加上人工也不必那么多!”
“你们、你们不过就是五、五六十间铺子而已……”
叶芷芙看着几乎将房间坐满的掌柜们,一时间声音越来越小。
虽然帝京中有名的铺子就那么几家,可是其他的小铺子却是不少的。可即便是这样,仍咬着牙道:“定是算错了!重新算!”
“重、重新算?”账房先生打算盘手都要打断了,居然还要重新算?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立刻站起来拱手道:“小的绝没有算错,还请少夫人过目。”
陆舒容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那些垒起来的账册,方才她也翻过几本,三十万两其实比她预想的要少一些。
“少夫人怎么能包庇他?”叶芷芙看着账房先生小跑着离开,险些就要哭出来,“我知道了!你定是伙同他们要坑我的嫁妆是不是?”
呜呜呜,别看侯府生活富贵,其实并不如表现出来的那样。她知道爹爹站错队之后,为了保下官位已经花了不少钱打点,祖产也已经消耗了一半!
幸好嫡姐嫁了个有才干的帮衬着,这才能维持外面的风光。
就连她的嫁妆,所有田产铺子、各样古董摆设、各种用具算起来,其实满打满算也就不到六十万两白银,且有一大半还是不能变现的!
之前她嫁妆里的铺子赔了,她还填了一部分银子呢!
如今这三十万两,岂不是要变卖嫁妆?!
叶芷芙咬着唇,抵死也不能认这账。
“想来是叶姨娘那一顿嘴巴子没学乖,要不要我再教教你?”面对叶芷芙的指责,陆舒容冷冷的放下茶盏,一双眸子如利箭一般将叶芷芙定在原地。
不怒自威的气势叫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立刻捂着脸,她的脸才刚好,实在不想再肿起来。
众人一看陆舒容并不护着叶芷芙,便一个个胆大起来。
“叶姨娘可知咱们铺子的胭脂水粉用料都是顶级的,单单就拿螺子黛来说,有钱都没处买去!”
螺子黛虽然是贡品,但都是挑品相极好的进贡,那些破了相的自然不能送到各位娘娘面前,但即便是这样的东西,在民间亦是千金难求。
“可有的夫人非要我们用螺子黛给她上妆,用了又不给钱,单单就这一处的亏损就亏大发了!”
“要不是你家掌柜说什么你会负责,咱们也不会请那些上妆娘子!后来您那掌柜倒是跑了,您叶姨娘又躲在国公府,那些光顾我们的客人又不依,我们若不降低成本,用些便宜的脂粉,早关门大吉了!结果有的人烂了脸,不仅要赔医治的费用不说,还被人家砸了店,还索要了好些银钱!这一笔笔银子数目可都不小!”
“是啊,我铺子里好些衣服被损坏了不说,还被人拿走好多布料,说是抵债!如今我不得不关门歇业!这一家老小的,难不成都喝西北风去?”
“还有损耗的那些脂粉,可都是钱啊!”
“你……谁叫你们用那些便宜货!我可没叫你们用!”叶芷芙咬着牙,明明是他们自己经营不善,这也能赖给她?
“若不是你家掌柜跑了不认账,叫我们一直亏空,兴阳侯府又将我们打了出来,我们又何必这样!”
“说到底都是你叶姨娘闯的祸!如今还要劳动少夫人!”
“对,就是你!”
“就是你!”
一声高过一声,一根根的手指不断的指着叶芷芙,叶芷芙虽然跋扈,但从来也是被娇养着的,又何曾被这样对待过?
一时间无措又害怕,两眼蓄满了泪,硬是咬着牙不肯哭出来。
“好了好了!”看着国公府的前堂俨然成了菜市场,陆舒容不得不拍了拍桌子,“这些我都看过,三十万两,确实不冤。但这毕竟不是小数目,各位容我几日,新岁之前定然将银两奉上。”
“这……”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仍是不放心,但这么大一个国公府也不至于跑了才是!
“少夫人向来能干,生财有道,又极有信用,我愿意相信少夫人。”
“我也愿意相信!莫说是年前,即便是再晚些又何妨!”
“是啊是啊,少夫人和世子向来公允,从不欺人,我等自然什么也不担心。”
“有少夫人这一句话,抵得过一百颗定心丸!”
叶芷芙看着刚才还对她指着鼻子的人,现在对陆舒容则是客气恭敬,她不过说了一句话,他们就好像捧着圣旨一般,哪有刚才对她的气势?心中更不是滋味儿!
凭什么好人都让她做了,自己却被指着鼻子骂?
“各位过奖,我会尽快筹集银两,至于叶姨娘,”陆舒容冷冷的看了叶芷芙一眼,“之后用你的嫁妆再慢慢的填给国公府,”
“不劳夫人费心!”叶芷芙深吸一口气,看着众人道:“我叶芷芙一人做事一人当,不就是三十万两,我赔!就算是把嫁妆卖光了,我也赔!哼!又不是玩不起!我这就卖嫁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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