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章如果是恨

姜程程挂断电话，手无力地垂下，手机应声而落。

苏西城神色一变：“出什么事了程程？”

姜程程目光落在苏西城肩头，声音几不可闻：“是夏夏……她知道了……”

电话是森母打过来的，短短两分钟的通话，让姜程程的全身都血液凝固成冰，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森母说，他们已经在楼下了，马上进入电梯上楼。这个“他们”，包括森筱夏。

“西城，昨天晚上……车侑宝眨了一下眼睛对不对？”

“……”

“对不对？”

“程程……”苏西城拥她入怀，目光伤痛。

“西城，你告诉我，对不对？车侑宝眨了一下眼睛对不对？”

“对，他眨了一下眼睛。”姜程程，只要你想听的，我都可以说给你听，都可以。

从楼下到楼上，有十三层电梯的距离。

在这十三层电梯的距离，姜程程的眼泪始终没有落下来，所以在森筱夏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也没有哭。

森筱夏说：“姜程程，我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你。”

森筱夏见到了车侑宝。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从那日一别之后，她再次与车侑宝近见面会是在这间病房。

“如果我今天真的离开了，是不是，我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他躺在这里？”

森筱夏站在病床边，苍白的脸颊满是泪水，车侑宝躺在床上，俊朗的眉眼安宁祥和，如果不是那刺眸的氧气管的存在，仿佛他只是在沉睡，或许下一秒他就会睁开眼睛，然后一副无可救药地表情看着森筱夏说：“森夏筱筱，你是猪么？为什么哭得连妆都花了，这样子很丑耶。”

“姜程程，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在他心里，我始终是比不得你重要的。”森筱夏牵了牵嘴角，苦涩的眼泪和着痛苦灼烧着她的喉咙。

姜程程心头大震，嘴唇哆嗦了一下。

“即便如此，今天之前，我从没有想过要恨你半分。”

“……”

“可是姜程程，你不该隐瞒我的……谁都可以隐瞒我，唯独你不可以。”

“……”

“所以，如果我恨你，你不要怪我。”

森筱夏恨姜程程，这恨就像一场猝不及防的大雨，这场大雨却已经在云层里酝酿已久。

森筱夏第一次见到姜程程，当然是因为车侑宝。

那个时候的车侑宝对于森筱夏的穷追猛打恐避不及，她不由沮丧和失望。

都说，女追男隔层纱，为什么她偏偏就攻不下车侑宝？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车侑宝心有所属。

几番打听，森筱夏得知，车侑宝无条件只对一个女生好，身边除了这个女生，他不再亲近第二个女生。

这个女生就是姜程程。

一个男生对另一个女生无条件的好，除了爱情，森筱夏找不到第二种可能。

伤心难过在所难免，可是森筱夏还是决定去会会姜程程，她想知道，自己到底输在哪里，至少输个明白。

森筱夏果然在又一次跟踪车侑宝之后见到了姜程程。

巧的是，在森筱夏看见姜程程的那一刻，她们的目光在空中恰巧相遇，森筱夏眸光闪烁了一下，却倔强地不肯移开视线。

姜程程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目光波澜不惊。

他们在一张桌子吃饭，桌子上的菜很丰盛，整个吃饭的过程，车侑宝一直不停地说着趣事，不停地往姜程程的碗里放菜，姜程程表情很淡，专心吃着碗里食物，偶尔点个头回应一句。

森筱夏看在眼里忍不住难过得想哭，为自己，也为车侑宝。

森筱夏心疼车侑宝。因为她知道，姜程程不爱车侑宝。

那是女生直觉，不需要求证。

“我从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你不喜欢车侑宝，可是，你依然是车侑宝心中的不可替代。”

“连我也不能……”

“所以，如果我恨你，你不要怪我。”

即使森筱夏知道，车侑宝予姜程程的不是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