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木屋后,梅九溪把自己关在房间不出来了,余名只能端着菜在她窗下移动,她闻着香味就出来了。
“什么事让你这么苦恼?就为萧启的事?”沈黎问。
“我在想,萧启都来了,为何朝廷没有动静?”九溪说,她觉得苏泽再忙也不能放着临平的事不管,如果再不动手,她担心萧启会先下手了。
“京城的事可以打听,但皇上他心里的事我们可没有办法知道。他们总不会把临平放着不要的,要不你再等等?”沈黎说。
“他不可能放着临平不要。”九溪立刻否定。如果真是他们不知情,也许只能她自己动手了。
“至少现在这里还有这个小土匪在,萧启也做不了什么事?”余名安慰说,“先好好吃饭,再重要的事也不能饿着肚子。”
“你还要再找萧启吗?”沈黎问。
“还没想出对策前,见了也没用。哪怕我回绝他也得有个好的理由,他不找我会不会找其他人?师兄,你把临平最大的几个商户告诉我,我想去拜访他们。”九溪说。
“你想见他们?那我把他们叫到一起就好了,何需你去拜访?”
“我要一个一个地见,不想一起见。”沈黎仔细一想就明白她的意思了。
“好,那我就帮你先约见临平的第一大商户,他叫潘裕鹤,他控制着临平的丝绸,茶叶和盐,也是临平商会的会长。”沈黎说。
“临平的盐都可以自由买卖呢?”
“对啊,要不临平怎么叫特殊呢,如果没有了盐的买卖,潘家不一定能坐得了第一大商户的交椅。”
沈黎继续说:“第二大商户是朱古维,控制着临平一半以上茶楼和酒楼,他与潘家联系非常密切,他们两家合在一起的生意就占了临平的六成了,后面虽还有十八位成员,但加起来都没有他们两家多。”
“你跟这两家都很熟悉吗?”九溪问。
“我很熟悉他们,他们两家我都去过很多次,但他们见过我的次数并不多,师妹想做什么?”
“我想知道他们两家家里的具体情况。越细越好。”
沈黎皱了一下眉头,家里的具体情况?他想了一会说:“潘家妻妾成群,家中子女也是很多,只是女人间的争斗延续到了孩子的身上,他们在外面一片风光,宅内其实很混乱。至于朱家是另一种作风,他们虽是商人,却一心想走仕途,所以朱家的孩子都是勤奋读书之人,真正主持生意的是朱古维和他的妻子。”
九溪听完,在房间里走着,嘴里念叨着沈黎说的一切。忽然,她转身对沈黎说。
“那你能约到潘裕鹤出来见面?”
“当然可以。”
余名来临平这么多次,都不知沈黎在临平有这么大的影响。
“沈兄为何能轻易约见他们?”余名问,早知道他在临平的商会上有这么大的影响,以前有些事都交于他了。
“当然是我都有恩于他们。”沈黎笑着说,“他们两家失窃的东西都是我找回来的。”
余名见他一本正经地说话,一下子没绷住就笑出来了,差点把嘴里吃的都出来了。
“丰余名。”沈黎喊道。
“对不住,没忍住,你这自盗自还的恩人真是别致。”余名说。
“那这样我就放心了,那就这两日会会他,时间地点都由你来决定。”九溪说。
两日后,沈黎告诉九溪他们约在离桃花溪不远处的一潘家别院里,潘裕鹤很惜命,不敢在别处露脸,所到之处都是他自家的产业。
九溪想了很久以什么身份见他,最后还是沈黎帮她下决定了,就以他妹妹的身份,说来临平游玩见到他家的别院想参观,待见过后有想法再以丰熙的身份与他谈交易。余名也觉得这样最安全,要不见面就谈交易会让他起疑心。
九溪精致地打扮了一番,沈黎就带着她走了。
沈黎带着她来到一所别院,此处离木屋并不远。九溪想师兄不会是因为潘家选在此处吧?
院外的风景甚是精致,想来姓潘的真会享受。
九溪他们刚下马车,远远地就见到一位身着锦缎,一位四十几岁矮胖的男人。沈黎轻声对她说那是潘裕鹤。
九溪走近一看,他的脖子上挂着一条粗金项链,她想只有他这样的体型才抗得住这份量吧。她好像看到了上万百姓的饭碗套在他脖子上一样。
潘裕鹤亲自走到他们的马车身边,笑着说:“一直盼着恩公来府上,今日终于让潘某有机会表达谢意。不知这位是……”潘裕鹤看到美人就献殷勤。
“这是舍妹,此番回来探亲,见到潘老板院里的花开得正旺,想进来观赏一下,我见是潘会长的别院,就开口了,真是打扰了。”沈黎说。
“哪儿的话,能入令妹的眼,潘某求之不得呢。”潘裕鹤把他们领进院子。
不愧是临平的富商,连一个别院都如此奢华。虽同为富商,这跟丰师伯家的院子简直是两个风格。墙上挂着不同风格的画,他竟把这里当作杂货铺了,真是可惜了这些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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