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檀笑而不语,默认了,他的眼里燃起一道亮光,灼灼如华,炽热无比。
他本想借助梦蝶勾起二人心中的欲望,或是执念,让他们入魔,没想到在陆寒舟的梦里有了意外发现,此人竟是饕餮后裔,而且,陆寒舟恨自己的生父。
比起那个半神半魔的姑娘,还有谁比陆寒舟更适合成为他的将棋呢?
“可是主人,你既然选了这二人,为何还要将他们推下鬼哭崖啊,这鬼哭崖虽然比不得万魔窟,可是这里头的魔物最少也是金丹期起步啊!”小夭疑惑道。
跟了自家主子这么多年,小夭还是猜不透司檀在想什么,主人说白狐下手没轻没重,她发现主人下起手来,那才叫一个没个轻重,可比他们狠多了。
“不这样做,人怎会轻易改变自己,人总是要被逼到绝境,才能向死而生,他们二人一个被我封住了灵力,一个受了重伤,我倒真的很好奇他们谁会先做出抉择!”
“主人你不会真要他俩相噬吧!”
小夭睁大了双眼,自家主人真要这么残忍吗?
“傻丫头,那两人,至死都不会伤害彼此的。”
陆寒舟与黎苏,谁能站起来,谁就第一个冲出去打头阵,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伤害对方呢?
“那主人你为何还要那样说啊?”
小夭更加迷惑了,刚才主人把他们推下鬼哭崖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这不是给他们提供点思路么?”司檀神秘地笑了笑道:“若是连这鬼哭崖都走不出来,倒浪费我一片苦心了。”
主人真叫人捉摸不透,小夭心里想。
“走吧,小夭。”司檀转过身。
小夭好像想到了什么,道:“可是主人,这鬼哭崖走出去,不便是星月城那个魔物的地盘了吗?万一他们遇到了咋办。”
“我们家小夭操心的可真多,他们能走出鬼哭崖,便也能杀掉那魔物。”
知道水月天来了星河城,那披着人脸的魔物便开始大开杀戒,心思昭然若揭,她想将修士们的注意力引向水月天。
司檀身后浮起白雾,他走入白雾中,声音没有一点温度道:“一个靠吸食人精,手段见不得人的下作魔物罢了,它千不该万不该,算计到我头上来。”
说完,白雾散去,二人的身影也随之消散不见。
掉下悬崖的过程,黎苏的意识十分清醒,从悬崖被推下到坠落崖底,陆寒舟一直死死地抱着她,不曾松手。
醒过来睁眼的时候,四周一片黑,不似以前她住的崖底,这里连一丝光线,甚至是一缕风都没有,安静极了,让人分不清此时外面是黑夜还是白天。
但她的视力与常人不同,她可以看得到黑夜里的一切,身上有个发冷的身躯压着她。
是陆寒舟。
黎苏试着动了动,然而自己只要一动,浑身便像有千万根尖锥往活动的肌骨扎下。
陆寒舟的身体在渐渐失温,再不给他生点暖身的火,黎苏怕陆寒舟会失温而亡。
伸手抚过陆寒舟的背部,黎苏手指触及之处,均是一片粘腻的湿稠,陆寒舟身上都是一股血腥味,衣服上都是他伤口流出来的血,应该是刚才受了司檀那一掌导致的。
她咬了咬牙,忍着一身剧痛,将陆寒舟慢慢地从自己身上挪到身侧,然后将其翻过身,让陆寒舟平躺在地上。
黎苏伸手探了探了陆寒舟的鼻息,并未感觉有气流流出,她心下一惊,赶忙伏下身子,将头紧贴着陆寒舟的胸口,陆寒舟的心脏还在一下一下地跳动着,黎苏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她本以为自己会与师兄一同死在此处,但没有。
虎魄道长说过她经脉强劲,骨骼惊奇,黎苏之前不觉得有什么,她现在十分感谢自己的生父母赠了她这一身钢筋铜骨,好让她坠落的时候可以垫在陆寒舟身下,不然以师兄的状态,只怕受不住这一遭。
帮陆寒舟再次捆扎好伤口后,黎苏环视四周,想看看有没有可以用来生火的干柴。
她现在灵力被封锁了,无法施五行之术,没办法用灵力生火。
黎苏脱下外套盖在陆寒舟的身上。
师兄说她体质特殊,之前被残魂所伤,很快就痊愈了,只是这次是被那狐面男子以及司檀所伤,黎苏猜测她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完全痊愈。
只是她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个时候,因为她忽然感觉,四周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里黑极了,偏是这样一片漆黑,五感反而更加灵敏,在远处视线无法触及的地方,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在这片茫茫的黑幕之后,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直勾勾地盯着黎苏,直觉告诉她,她不能停留在这里。
黎苏回身,想将陆寒舟从地面扶起,忽然感到自己肩膀上落了一只手,那手覆在肩上,越缩越紧,仿佛是想将黎苏肩上的肉拽下来。
猛地朝着肩部传来痛感的方向一抓,黎苏仿佛抓住了一只如枯柴质感的手,手上似乎还有这粘液,她用力将那东西往外一甩,砰的一声,将其砸落在崖壁凸起的一块尖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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