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领命后跟着两名小厮后面,一同回府按令办事。
上官雨不知躺在地上的这名女子和那个谪仙一般的男子是什么关系,见两名小厮要将二人都抬上后面的马车,她拧了拧眉道:“要是能只带他回府就好了,多带一个人真是碍事。”
可是街上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上官雨也不是傻子,做好人便要做全套,她只能看着小厮将黎苏也抬上马车。
不过总算是让自己的阿娘答应带他回坊,管那个女人和那男子关系如何,后面她自有法子和男子熟络起来。
她是辛家唯一的大小姐,满城的商贾贵胄哪个不想迎娶她入门,岂是区区一个小乞丐能比的,想到这她便欢欢喜喜地再次上了马车,随辛竹珊布施去了。
子夜,吱呀一声细微的推门声打破了沉沉寂夜,一道倩影如夜风般贯入了陆寒舟所在的房间。
房间还残留着一股药草的清香,是白日郎中为陆寒舟清理身上一些余伤,敷在伤口的草药发出来的。
那人莲步轻移,悄无声息地靠近陆寒舟的床头,女子伸出纤细如柳的食指,如流水般从陆寒舟的眉梢划到他的下颌,轻哼一声道:“啧,好一副英挺的容貌,难怪上官雨那小蹄子会像被勾了魂一样非要把你带回来,和她娘一样,天生就喜欢招惹男人。”
自从上官雨布施回来后,饭都不吃便赶往了陆寒舟所在的这间房间,随后整整一个白日,就没离开过这里。
若不是她给上官雨施了点迷魂香,这小蹄子指不定今晚还要留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房间里过夜。
“罢了罢了,那小蹄子想怎样就怎样吧,等过几天她的生辰宴一过,她就再也折腾不出什么幺蛾子出来了。”
女子复又挑起陆寒舟的下颌仔仔细细瞧了一遍,自言自语道:“这肤质竟倒是比女人的还要来的好,可惜啊,是个男子,我用不上这副面容。”
女子看完陆寒舟,回身坐到了房间的梨木圆桌,想倒一杯水润润喉,被随手丢弃在桌上的无归忽然寒芒四射,震得女子一个惊觉,推桌而起。
那张上好的梨花木桌瞬间被推至墙边,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
掉落而下的无归并未因此落地,而是整柄重剑拔地而起,岿然屹立在半空中,女子方才离它极近,是女子身上的魔气唤醒了它。
无归剑身激颤,似有出鞘之意。
但没有陆寒舟亲手拔其出鞘,无归根本无法自己逃出剑鞘,它只能散发出在鬼哭崖吸取的那些魔气,以此警告面前这魔物远离它和陆寒舟。
女子眯起那双妩媚的眼,手中隐隐凝起了一团透亮的丝线。
她不懂剑器,但眼前的这把重剑摆明了极有可能是把魔剑,所以躺在床上的那名男子很大概率是名魔修。
“大家都是魔修,何必兵刃相见呢!”女子见无归并未对她发起攻击,将凝出丝线的手背在后面,笑道。
这下有意思了,上官雨竟是看上了一名魔修,女子并不想与这柄重剑对上,她在玲珑坊苦心计划了十几年,不能因为区区一把魔剑而暴露自己真实的面目。
再次化作一抹魅影,房门迅速合上,消失在了黑夜里。
翌日清晨,陆寒舟尚未苏醒,房中却热闹非凡,几名穿着得体的女子每人手上各自端着叠好的新衣,站成一排,在旁等候。
“谁大半夜发癫来这里挪了桌子,将那桌子给我挪回来。”上官雨一进来看见被推到墙边的桌子,面色不佳道。
一名小厮赶紧默默地将桌子挪了回来。
站在那排女子前面的一个妇人面带笑容道:“大小姐何必为一张桌子动怒呢,气坏了咱们形夸骨佳的辛大小姐的身子,可就不值当了。这是我们丝造阁用你们玲珑坊绣出来的最好绸缎连夜赶制出来,都是时下最流行的款式,您要不先过目一下?”
“你倒是个会说话的。”上官雨抬着尖尖的下巴道:“难怪阿娘总说人无笑脸莫开店。”
“谢谢大小姐夸赞,老妇瞧床上那位公子气度不凡,与大小姐真是绝配,大小姐又连夜让我们赶制,想必是咱们大小姐的意中人吧。”那名妇女看上官雨有意无意一直盯着床上那名男子,讨好道。
妇女始终笑容满面,本就十分讨喜,这话一出不但让上官雨的怒意全消了,反而还娇笑了起来道:“胡说什么呢。”
妇女接过身后一个侍女手中的白衣道:“我看这件白绸做的长袍最适合这位公子了,小姐看看。”
上官雨睥睨着用手捏起她手中那件衣裳,上面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陆寒舟,随即将那件上好的衣服丢回去道:“这件不行,不适合他。”
妇女又换了一件,上官雨还是不满意,不是这些衣服陆寒舟穿了不好看,而是她觉得这些看起来亮丽的衣服就是配不上陆寒舟。
反反复复挑了许久,挑得丝造阁的那名妇女站的腿都发酸了,上官雨都没挑出满意的。
私造阁的妇女最后只能呈上一件备选的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黑色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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