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换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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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爷，我娘在山上摘了些桃子，又脆又甜，可好吃了，想让我们拿来换一些东西……”

大郎有些不好意思，他知道四爷爷一家都没少照顾他们，本来这些桃子应该送给人家吃的，可是家里实在缺这少那，提出这样的要求，让他觉得有些难为情。

叶四爷一听便明白了，赶紧叫四毛奶奶。

“四毛，叫你奶奶去！”

“哎！”

旁边玩的四毛冲大郎他们眨眨眼就跑到后边去了，叶四奶奶正在后面菜园子里伺弄菜呢，一听四毛说就赶紧过来了。

“大郎，你们都想换点啥？”

“四奶奶，您看着家里有什么用不上的都行，家里……实在是什么都缺……”

大郎窘得涨红了脸，他实在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叶四奶奶一听就明白了，她哪里不知道，以前林月早把家里能用的东西都换成了吃的，还能有啥，听说就连吃饭的碗也被摔了，还是村长家赔给他们的。

叶四奶奶想了想，从屋里角落里拖出一个木盆。

“这个木盆有些漏水，让你四爷爷给补一补，就能用。”

大郎看了眼前一亮，他想到有了这个木盆，他们应该洗澡了，还可以盛东西，很方便。

“谢谢四奶奶，这桃子你收下。”

“好好好！不过吃不了这么多！四毛，你拿几个吃就行了！”

叶四奶奶一边说着一边进屋里又去寻摸东西去了。

几个郎与四毛一起蹲在旁边看四爷爷修木盆。

叶四爷一边修木盆一边关心地问道。

“你娘呢？”

“娘进山了，她说家里房子得修一修，看看进山能不能猎点野味，想请村里人帮忙修房子呢！”

叶四爷吃惊地直起身上，黑红的脸膛上尽是担忧，他可不认为林氏有那个本事。

“哎呀！一个婆娘怎么会打猎！那多危险呀！”

二郎话已出口，才觉得有些不妥，也没法说她有可能是妖怪变的，赶紧求助地望着大郎。

“四爷爷，娘只是在外面转转，碰碰运气，她可不敢进深山的。”

叶四爷这才放了心，“那就好！老林子里可进不得！”

连爷们进老林子都得结个伴，不是猎户也不敢轻易进去的，林氏一个弱女子，哪里敢去呢！

叶四爷没多想，便一心修起木盆来。

最后，大郎他们在叶四爷家换了一斤两合面，一斤陈米，一个木盆，一个木桶，叶四奶奶还塞给他们几个茄子和水瓜。

大郎见这么多东西，有些难为情。

“大郎，拿着吧！你娘现在好了，家里的日子也该过起来，我看这桃子不错，是个稀罕东西，值这些东西，若是有多的，还可以拿到镇上卖些钱。”

大郎明白，四爷爷是提醒也是帮他们，于是便郑重应下了。

几个人抱着东西往家赶，正遇上瞎奶奶，瞎奶奶见他们抱着东西，便问了几句，得知他们要换些东西，便让他们又去她家里拿了一些山药蛋，瞎奶奶的儿媳妇马翠花正怀着身子，什么东西都吃不进，总想吃酸酸甜甜的东西，一见那桃子，便欢喜地吃了一个，吃完还想吃。

“娘，这桃子多留几个吧！给大郎他们捡几个鸡蛋。”

瞎奶奶听了很高兴，便从鸡窝里捡了五个鸡蛋，塞给四个郎。

大郎赶紧推辞不要。

“瞎奶奶，这鸡蛋还是留着给婶娘和秀秀吃吧！”

秀秀是瞎奶奶的孙女儿，跟四毛一样大。

“没事，你们收着吧！我家里攒着鸡蛋呢，够吃的！”

大郎便让三郎四郎手里的桃子都留给了瞎奶奶。

“瞎奶奶，婶娘喜欢吃酸的，赶明儿我去摘一些酸的桃子拿过来！”

“好好好！”

瞎奶奶高兴极了，又给他们摘了一大把青菜。

四个郎满载而归，回到家里看着一堆东西，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这是他们头一次用东西换来的，而不是无偿接受大家的东西，这让他们有一种很奇特的满足。

中午，四个郎吃的野菜糊糊，还煮了四个鸡蛋。

拿鸡蛋的时候，大郎犹豫了一瞬，还是留下了一个，到底没狠下心全吃了。

三个弟弟身子都弱，得补补，一人一个，正正好！至于林月，就看在这两次护着他们的份上，给她留一个好了！

下午三个郎睡了一觉起来，见二郎一直在门口张望，知道林月还没回来，大郎忍了忍心里的烦躁。

“二郎，你看什么，说不定坏女人进了山，就变成妖怪了，不回来也有可能！”

“不！我觉得她应该会回来的！”

三郎看看两人，“不如我们还是河里捉鱼吧？”

几个郎都同意了，到河边没想到又碰见了大庆二庆。

大郎警惕地护住了三个弟弟，心也提了起来，今天坏女人不在，他们四个打不过。

“大郎，你们来了，快过来！我们特意在这里等你们呢！”

“等我们做什么？想打架？”

大庆赶紧摆手。

“不打架，那个昨天的事，是我们不对，我们以后不敢了，你娘太厉害了！今天，我们帮你捉鱼，咋样？”

大郎看着他们将信将疑，“你们会这么好心？”

“是不是难道坏女人昨天将他们打得狠了，吓着他们了？”

二郎悄悄拉了拉大郎的衣袖，低声猜测。

三郎挑了挑眉，很是怀疑，不会吧？坏女人有那么厉害吗？

见他们还是不信，二庆也赶紧上前表态，“真的，我哥说得没错，爹回去教训我们了，说以后可不敢惹你们了，省得挨打！你娘真的太厉害了，我爹说了，我们一家人都打不过她！”

说罢，又吸溜了一下口水。

“我看三郎挺会捉鱼的，那个……今儿捉到鱼能不能分我们一条？”

四个郎看着两兄弟那谄媚的样儿，不像是撒谎，大郎也放下了一半的心。

小脸一扬，颇为傲娇，“行吧！”

三郎很聪明，之前听瞎爷爷说他小时候如何在河里摸鱼，他试了几次，便掌握了诀窍，每回下河都能有所收获，尤其是夏天，雨水充足，河里的鱼也好捉。

很快，几个人便玩在了一起，大郎看着三个弟弟很开心，连一向沉默的四郎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心里有一丝复杂，不经意地朝山里看了一眼。

坏女人也不知道猎到野味了没？

四个郎捉了几条鱼，大庆二庆还拎了自家的木桶来装，大郎说，给他们两条呢！今晚总算有鱼汤喝了。

两个人现在已经完全履行了昨天的诺言，成了四个郎的小跟班，其它村里的孩子只敢远远看着，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