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猎杀

作为一个在废土上摸爬滚打了四十年的人，朱尔斯有着自己的一套处世哲学。他相信任何事物的本质都要通过试验和比较得来，单独存在的事物看不出好坏。

即使是一个人的品质，也可以用某种方式考验。朱尔斯把这种试炼看作是考验一个人性格和性情的指标。

在2281年，邮差就曾经接受过这样的试炼，之后从朱尔斯手里拿到了点44手装弹的配方。而现在，安德要拿到的是朱尔斯本人全身心的信任，会有什么样的考验在等待着他呢？

“恶魔帮很长时间以来，在维加斯都是一伙小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们拿到了能量武器，于是这群小强变成了蜘蛛。他们在维加斯的西面织网，困住误入的人们，把他们吃干抹净。”

朱尔斯带他来到的地点，正是曾经不可一世的蝎子帮老巢，蒙特卡洛公寓。从这里出发，再往南走，就会进入恶魔帮的地界。

“恶魔帮的首领叫摩托车手，”朱尔斯拿起了背在背上的霰弹枪，“他有三个得力的手下：豢养野狗咬人为乐的紫罗兰，好用高尔夫球杆把人活活打死的司机内菲，还有吃人的库克大厨。”

这三个名字，在新维加斯玩家群体里可谓是如雷贯耳。

作为三个盘踞在废墟帮周围的魔鬼，他们的头上有一笔赏金，杀掉这些脏东西，把他们的头交给NCR，是广大玩家最喜欢的事情之一。

很显然，这就是朱尔斯的考验：杀掉这三个人，并把他们的头颅交给NCR领赏。

“我今天就是你的同伴，”朱尔斯看向安德，“我完全听你的指挥，你可以把我当成一个炮台，对我发号施令。只要你在战斗结束之后没有受到重伤，我就愿意加入你的团队。”

安德感觉他的头上开始冒汗了。不过，要想在不受伤的情况下干掉这三个头目，似乎也不是太难的事情，仍然有一定的办法。

“所以，开始吧，安德瑞斯·杨。”朱尔斯卸掉了狩猎霰弹枪的所有子弹，“第一步，你会怎么迈出呢？”

既然已经到了西区，那么第一个目标当然是库克大厨。安德稍微思索一阵便有了主意，他要凭借着背上这支精准度极高的灭鼠者，在远距离消耗掉敌方的人数，从而完成击杀。

“霰弹枪换装独头弹，我们爬到附近的山丘上去，在那里，可以俯瞰库克大厨的营地。”

“好，那么走吧。”

库克大厨是个对人肉烹饪有着独特品味的神经病，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从人贩子那里买到拐来的小孩子。对他来说，今天也是好天气，所以他决定要吃一个小孩。

安德却不知道库克大厨的邪恶心思，他已经在瞄准镜里捕捉到了库克大厨本人和他的四名喽啰。库克大厨正在发号施令，一名恶魔帮成员向废墟走去，似乎是被使唤着做什么。

“少了一个人，”朱尔斯放下望远镜，“现在是个好时机。”

安德也这么想，但他的目标却不是库克大厨，而是他驯养的双头牛，这头母牛甚至还有个名字叫“奎妮”。

现在剩下的三名喽啰，正在拿枪对着附近的废墟打靶，这是个不错的时机……

“腿子，胳膊，内脏，脑子。煮，煮，煮到烂……”

库克大厨哼着奇怪的小曲，从木箱里拿出几个还没腐烂的绿辣椒，扔进了炖着牛肉的锅。他从来不吃奎妮，因为他喜欢这头母牛，喜欢它牛奶里独特的味道。

“嘿嘿！打中喽！”

一阵枪响过后，一旁的恶魔帮成员不知道打中了什么，开始欢呼起来。库克大厨不以为意，可当他转过身，却发现自己的“爱人”奎妮身上多了两个血洞，倒在了地上。

“啊啊……呃呃……奎妮……”

被赛可和吗啡毒害得千疮百孔的大脑开始超速运转，库克大厨的两只眼珠在眼眶里恐怖地反方向转来转去。他终于明白了刚才的事情，被人肉填满过的脑海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烧……烧……烧死你们！吃……吃……吃啊啊啊！”

拿着望远镜的朱尔斯吓了一跳，惊呼起来，“哇！什么情况？”

在他的视野里，库克大厨突然举起喷火器，发了疯似的对准了他的喽啰，这些倒霉虫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几百上千摄氏度的火焰吞没了。

安德会心一笑，拉动枪栓，他很乐意看到库克大厨的喽啰在临死前拼命反抗，库克大厨身上的金属盔甲恐怕没有多少强度了，就是一层铁皮，一打就穿。

“等等，安德，废墟的入口！”

安德抬起枪身，只见刚才离开的喽啰已经回来了，怀里还抱着一个被五花大绑、正在嚎啕大哭的小孩。这个喽啰被不远处的场面吓傻了，就这样愣在原地。

“狗屎！”安德暗骂一声，连忙把灭鼠者背在背上，抄起一旁靠在石头上的双管霰弹枪，“跟我走，我们去救人！”

此时的库克大厨已经发狂，如果不是他的喽啰抱着小孩，他就要把他们一起烤了——细皮嫩肉的，煮了吃才香！

“啊啊……烧烤！烤啊……！”

安德不顾自身安危，直接从陡峭的山坡上滑了下去，端着霰弹枪向库克大厨跑去。他看见远处火焰翻飞，那名喽啰撇下小孩惨叫着逃跑，反而给库克大厨扣动扳机一个绝佳的借口。

“朱尔斯，他背朝我们，射击他后背的燃料罐！”

“没有问题。”朱尔斯借着一节断裂的墙体，把枪管伸出去扣动了扳机。安德也趴在地上，瞄准了燃料罐。

在二人的协力攻击下，喷火器的燃料罐发生了剧烈的爆炸，被金属盔甲保护了的库克大厨被直接炸翻在地，满身都是火。

“啊啊！啊啊！火！火……烫！烫啊！”

虽然看到这家伙燃烧让安德感觉很爽，但是他需要一个还能辨识的好头颅。

在确认周围的喽啰全部倒地之后，安德直接抄起汤锅，把里面的热水泼在了库克大厨的身上，这个食人魔顿时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

“下地狱自己炖自己吧，混蛋。”

安德扣动扳机，用两颗霰弹结束了这家伙罪恶的一生。朱尔斯端着枪走了过来，看起来很满意。“干得漂亮，不过不能久留了。你去救那孩子，我来割掉头颅。”

安德抽出消音手枪，冒险来到废墟门口抱起那个可怜的男孩。就在这时，废墟的门又打开了，一个恶魔帮成员循着声音前来，正好和安德视线相对。

电光火石之间，安德果断连续扣动扳机，用几发子弹安静地让这家伙永远闭嘴了。

怎么样处理这个被拐卖的孩子是件难事，特别是他一张嘴就满嘴西班牙语的情况下。最终，朱尔斯决定把他带到西区去，那里有不少会说西语的人，克拉马斯的鲍勃会帮忙的。

“呼……”安德擦掉了额头上的汗，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是一个，还剩下两个。我们走吧？”

朱尔斯摇摇头，“不用了，已经没必要到那边去了。杀死库克大厨的动静太大，恶魔帮会离开废墟到处巡逻的。”

安德皱起眉头，难道他没能完成朱尔斯对他的考验？用这样张扬的方式杀掉库克大厨并不是他的本意，但是在突发情况面前，他必须快速干掉库克大厨。

他正要开口为自己辩解，朱尔斯却举起一根手指，示意他不要说话。

“有着良好的战术素养，能利用自己的优势，虽然欠点考虑，但也有随机应变的本领。我能看得出来，虽然你的经验欠缺，但是你有着一颗热忱的心。你是属于这片土地的人。”

……所以呢？这段话是什么意思？就在安德胡思乱想的时候，朱尔斯露出了一个友好的微笑，对他伸出了手

“这颗头，你就拿到NCR那里去领赏吧，我有一种预感，另外两个人的头恐怕也不会在脖子上待太久了。我已经做出了我的决定，加入你的团队是有价值的，安德瑞斯·杨。”

安德突然释怀地笑了，他也握住了朱尔斯的手。

“你可以叫我安德，欢迎加入。后面我还有要向你请教的时候，尤其是准备这次行动的装备。我就在自由城的摩门教城堡，回头你可以来找我。”

“你还是个天启追随者？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明天上午，我来找你，然后我们去采购武器。”

看着朱尔斯远去的背影，安德忽然有些哭笑不得，这是个怪人啊，一个来去如风、有着自己行事准则的枪手。这种人的存在，是废土上最有魅力的事情之一。

现在他已经搞定了朱尔斯，金斯福德早已决定好要加入，他还需要找到一名成员。这名队员应该是一名尸鬼，会玩枪、会改枪，还有丰富的修理经验。

有人可能会问了，这么严格的要求，难道不是按图索骥？事实上，安德还真是要这么做。

并且，合适的人选，离他并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