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同流合污

察觉到对面三个人传来的审视目光之后，安德露出安抚的微笑，“维勒先生，你所说的情况和我了解到的不太一样啊。如果商会的保护会让大家的营业不受秩序的影响，为什么自由城的治安这么差？”

维勒不满地哼了一声，“我们并不关心自由城的治安怎么样。那些无业游民的死活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也掏不起这个钱，永远成不了我们的客户。”

真是个冷酷的观点啊。

“但是您是否想过，糟糕的治安条件会影响到我们的营业环境？”安德靠在了椅背上，“前不久，有几名小混混在营业时间跑到我们这里来闹事过。似乎是商会运营得太好，他们没处去了。”

这句话一说出来，维勒的脸色稍微有点变化。一旁的布蕾特妮接过了话头，“所以你看，孩子，如果国王夜总会能够加入商会，这里马上就会得到应有的保护，难道这不好吗？”

安德不禁暗自冷笑起来，10000瓶盖，就光是交了会费，让你们瓜分？要是花在军火贩子那里，他足可以武装一支军队。

只不过，眼下这些钱还是不得不花出去，现在他还没有和商会直接翻脸的底气。正如他之前所说的，国王夜总会才刚刚起步，不能因为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影响生意。

“是的，”安德表示赞同，“我对此没有意见。我一直认为加入商会可以让我们所有人一起赚更多的钱。”

维勒铁青的脸色终于平缓了点，“那么，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今天是12月10日，我希望你能够在4天之内将这笔款项带到赌城的上好佳赌场去。”

安德点点头，“没有问题。10000瓶盖，那就是25000元的NCR货币。”

“NCR货币？”

“是的，我们的主要储备是NCR货币。”

对面三人对视一眼，卡斯蒂廖内隐秘地摇了摇头。维勒摆摆手，“这可不行，我们只能接受瓶盖作为唯一的支付手段。”

哈，不认NCR纸币吗？安德撇着嘴耸耸肩，“好吧，那么，这4天内我会尝试和我的一些合作伙伴进行货币兑换。”

“是的，这样最好。”维勒皮笑肉不笑地站了起来，“你看，该说的我们也说了，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既然我们意见一致，那么我可以提前祝贺国王夜总会加入商会吗？”

“当然！”安德站起来和三位老板一一握手，把他们一直送到夜总会的门口。看着这三个渐渐离去的背影，安德收敛起笑容，看起来，他需要到原子牛仔去一趟了。

10点整，国王结束了又一场精彩的演出。因为担心着会议室里的谈判，今天他格外地疲惫。

不过，这次谈判似乎已经结束，他推开办公室的门，只见安德正坐在沙发上，在记事本上写写画画，似乎在计划着什么。

“你同意加入了，安德？”

安德没有抬头地点头，“这是必然的事情。我不希望看到我们不加入商会之后，生意受到影响。我敢肯定，前段时间那些闹事的黑帮，就是一次对我们的警告。”

“哼，我猜也是。”国王疲倦地在他的办公桌前坐下，“看起来，加入商会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但是我为什么还是这么不甘心呢？”

“别这么沮丧，也许不甘心的并不止你一个。想想其他那些酒吧和赌场吧，难道他们就那么心甘情愿吗？”

安德站起来，把记事本交给国王，“这是佩瑟和塞尔吉奥打听得来的情报，你看一看就知道了，商会内绝不是铁板一块，只有那些核心成员才是吃肉的。”

“肉食者……什么意思？”

“这是中国的俗语，既得利益者。”安德指向纸上的三家大赌场，“这御三家才是商会的顶层，其他人要么是被逼无奈，要么就心甘情愿地卖命。”

猫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觉得能有多少人从中获利？”

“恐怕不超过5家。商会刚刚成立一年，我们是初创后第一个新成员。想象一下，所有人都交了10000瓶盖作为会费，本尼把三家大赌场的钱如数奉还，其余的一起平分，是不是很赚？”

猫王大笑起来，“听起来真离谱，但是现实很有可能就是这样。今天在谈话中我能感觉到，那个维勒是这三人中真正有话语权的，其他两个人只是来充场面的。”

“不只是充场面，”安德摇动食指，“这是个投名状，一种效忠的仪式。你觉得为什么维勒能发话？因为他开的是赌场。”

2274年，NCR入侵莫哈维地区后，豪斯急需人手来让维加斯复兴，他选择了三个蓬头垢面的土著部落，在威逼利诱之下，把他们打造成了赌城的三大家族。

随着赌城的光辉照耀了维加斯，三家战前赌场开业，自由城的小赌场根本没有实力与之竞争。商会的成立给了维勒这种人一个机会，只有当狗，才能保全自己。

猫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看起来，原子牛仔的日子也不是很好做啊，他们的业务最多了。那对双胞胎确实手眼通天，才能在激烈的竞争中维持地位。”

安德表示赞同，原子牛仔确实是自由城里首屈一指的产业，这种地位和领导者的手腕密不可分。从游戏里的表现就能看出，加雷兄妹的能力和声望都不容小觑。

“入会金的交付，维勒有没有说过是什么时候？”

“12月14号前，”安德从一旁的文件夹里抽出一份财务报表递给国王，“以我们目前的财务情况，肯定没有问题。”

国王不禁叹息起来，“我之前还想过开业了之后就不麻烦你来着，现在看来，也许我真的不是搞这一行的料。”

安德的嘴角抽动起来，难道他是吗？要不是靠着现学，还有大学时了解到的一点点管理学知识，他也应付不来！

“那当然不是，国王。你可别忘了，你是我们夜总会的核心，没有你，我们就没有任何赚钱的方法。”

“是啊，”国王直接躺在了安乐椅上，“但是我最近感觉越来越累了，一周七天，每一天都是演出，这怎么受得了。就是体力扛得住，嗓子也很累。”

安德也思考过这一点，顺势向国王提了几个意见，比如发掘新人歌手（尤其是女歌手），减少自己的演出天数，改进曲目。这些现在可能会对业务有负面影响，但长远来看终究是有益的。

“哦，对了，13号的凌晨我可能需要出一趟差，”安德接过佩瑟递来的茶，“可能需要你的几个伙计给我帮帮忙，到时候我也会叫朱尔斯过来。”

国王疑惑地放下茶杯，“出差？为什么？”

“因为刚才我故意给这三个人一个印象，那就是我和NCR有点关系，我甚至还骗他们说资金的主要形式是NCR纸币，只不过他们没收，只要瓶盖。”

这种虚张声势是一方面，他同样给这三位老板放了一个陷阱。到时候，就要看看谁来上钩了。

听完他叙述的诡计之后，国王不禁开怀大笑，“哈哈，这可太好玩了。嗯，到时候我倒要亲自看看是谁来咬钩，如果真的没有上钩，那我会很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