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时代变了,先生

女朋友？他怎么知——靠！安德气愤地捏紧了拳头，XX的，真没想到你这个老腊肉还有这种卑劣的爱好！

“抱歉，但是我没忍住，就当着是你刚才那些炫耀的小小反击吧，观察人类的情绪确实也很有意思。关于对NCR的政策，我同意你的观点，如果兄弟会足够强大，那么必须借助他们的力量。”

“但是，”豪斯的话停顿了一下，“有时候你的力量真的让我感觉不寒而栗，如果我还有竖毛肌的话。我甚至都不知道22避难所的事情，它在哪儿？就在维加斯附近吗？”

安德点点头，“实际上，就在西区的对面，山脚下一片突兀的草地里面。22号避难所在战前负责植物实验，但是爆发的致病孢子使得研究人员不得不放弃这里，没能离开的都变异成了‘植物人’。”

“原来如此。根据你先前的说法，我进行了初步的计算，如果天启追随者的作物品种能够使总产量20%，依靠查尔斯顿山口以东、内利斯空军基地以西的土地面积，足可以养活新维加斯的人口。”

然而这只是一个估计，现实中实行起来有着非常多的困难。最主要的有两点：其一是作物生长需要时间，在这期间需要首先保证农民的饮食；其二则是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去种地。

“这就是劳动雇佣关系的仁慈之处了。给予他们一个机会，向他们声明利害，平民便会知道这种生活相比起现在的拾荒要好很多。不过，我仍旧无法对耕地人口作出一个乐观的估计。

并且，这片地域上的土地普遍存在沙化和肥力不足的问题，天启追随者的作物是否能在这种地方生长，还需要考验。”

豪斯随即滔滔不绝地说了下去，阐述着他对于维加斯周边地区的构想。豪斯的思路是拉拢大炮族，最少也要让他们保持中立，然后驱逐大汗帮。

不过由于安德之前的安排，大汗帮已经和新维加斯建立了商业上的联系。豪斯这个人对贸易非常看重，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打消了他要用武力驱逐大汗帮的想法。

“首先提出四区的合并，算是振兴维加斯的第一步；建立稳定的外部联系、并最终和NCR结盟，则是第二步。一旦农业人口稳定，工业板块的复兴将是指日可待。”

这段话虽然有点道理，但是仍然听得安德直皱眉头。豪斯的观点未免有点过于工业化了，先把农业搞好就很不错了，真别在那儿惦记你那点“高科技产业”、“星际航行”，脚踏实地不好吗？

咳，怎么说呢，脚踏实地还真就不像豪斯了。

“最后，你需要解决的是新维加斯的防务问题。和NCR结成同盟关系只能解决外部问题，内部稳定仍然空虚。而我的解决办法，则是出动机器人。”

安德的嘴角抽动了一下，这段话怎么听着有点要像是学着英国那位戴眼镜的文官长，出动带机枪的镇暴部队。

豪斯的话语仍然没有停歇，“既然你知道白金筹码，那么你也应该知道保安机器人需要升级。现在显然是最好的机会，按照我的侦测结果和计算，凯撒军团现在还没有在胡佛大坝建立前哨基地。”

“所以，”安德漫不经心地抬起头，“你打算让我带着白金筹码到堡垒山，去完成机器人生产线的升级？”

“……如果我能找到它的话。我现在都在后悔战前我做出的决定，”豪斯的话语中带着深深的惋惜，“从加州过来要不了一周，但是现在我已经花了一年，却仍然没能找到。”

安德点点头，他也知道保安机器人的重要性。现在他们还只是装载冲锋枪的傻大个，但是升级过后，机体内的榴弹发射器和导弹巢就会被解锁，这样的火力差距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但是安德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启动机器人，启动机器人……在去胡佛水坝之外好像还有一步，但是是什么呢……

对了！安德猛然想起，“多拉多中继站——”

“多拉多中继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是的，”豪斯恰好也说到这里，“最困难的一步。兄弟会占据着太阳神一号电站，多拉多中继站也在他们的手里。为了启动堡垒山的机器人生产线，需要有人在中继站里安装一枚过载芯片，保证生产中的电力供应。”

这的确是最难的一步，这意味着需要派一组人执行潜入任务。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就是自杀式任务。

“你似乎能跟得上我的思路，这让我很惊讶，但这之中恐怕还有你的所谓‘视野’的加成。从来没有人能理解我在想什么，”豪斯听起来很得意很自豪，“无论是战前，还是战后。

本尼很聪明，但是不够谦虚，过于狂妄。至于你……我只能说你对于这个社会中的其他人过于仁慈了。一旦站在高位，你就必须变得冷血，作为精英，必须要能不把人当人。”

安德摇摇头，“我无法苟同。平等地对待社会中的每一个人，而不以商品的角度看待他们，是一种责任。”

“不是责任，是奢侈，在废土上，还容不得这样的奢侈，即使这片土地不再是废土。”扬声器里传出一阵冷笑，“你果然是始族人，怪不得他们总说，聪明的人容易红化。”

安德无声地笑了起来，“我可以把这个当作奉承吗？”

“奉承？也只有你们始族人会这么想了，我觉得这就是纯纯的浪费精力。只可惜我找不到一个更合适的副手，否则仅仅因为这一点，我都会把你请出去。”

“看来我们需要很长时间磨合了。”

“嗯。”豪斯的声音重又冰冷起来，不再有感情，“既然说到这里，那么我认为任命你为我、罗伯特·爱德温·豪斯的秘书是一项正确的选择，这份雇佣关系的正式合同将在稍后以书面方式签署。”

“非常感谢，豪斯先生，”安德微微欠身，不禁窃喜起来，“我希望在我的有生之年，能够协助你把新维加斯建立成废土上少有的乐园？”

“乐园？呵……我更希望是一座先进的工业园区。既然你说到了磨合，那么我送给你一句话：不要想着再像本尼一样忤逆我、背着我做一些你喜欢的勾当，我的忍耐在三大家族身上已经用尽了。

既然我决定走上赌桌，就容不得不稳定的因素。所以你最好给我乖一点，如果你还想让你脑子里面那些大洋彼岸的思想得以付诸现实的话。”

“当然，”安德点点头，“我们甚至可以把这一条写在合同里。”

“别这么嚣张，小子，我开始觉得你机灵过头了。要知道，在战前，这么和我说话的秘书都被我打发到工资低事多的位置上了。”

“所以2077年之后他们也没人活得下来，是吗？”

豪斯的声音短暂地安静了下来，很难说老腊肉是在憋笑还是在思考怎么搞死安德。安德自觉玩笑话说得有点多了，连忙庄重严肃起来。

“……我真的很好奇，你和伯纳德·伍列是亲戚吗？还是说这种不分场合拿上司寻开心的秘书作风是全世界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