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维加斯万岁

“你还能记得那支兄弟会小分队的样子吗？任何信息都可以，穿着，武器，装备。”

回到赌城区的安德做完晚饭之后，立马来到幸运38赌场的顶楼，把遭遇兄弟会的消息报告给了自己的老板。豪斯对此也是很惊讶，因为在他的计算里，兄弟会无法执行如此远离战线的行动。

“呃，侦查装甲，你懂得，其实就是动力甲的伺服衣。”安德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挠挠有点痒的头发，“常规装备，AER-9激光步枪，等离子步枪，瓦兹2000，有一个人还拿着三眼。”

“的确是战前的常规装备，但是对于兄弟会而言，这些装备的等级不低。我判断你遭遇的是一支精锐小队，结合你提到的那个疑似指挥官的人说过的，他们很可能从太阳神一号找到了关于22避难所的资料，这次行动就是冲着那些资料来的。”

安德得意地扬起手里的全息磁带，轻轻地晃了几下，“无论如何，我把它们安全带出来了。这种分析的活天启追随者是干不了了，我也没有这个能力。”

“哼，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豪斯的语气听起来有一点不屑，“还是我来吧，让人类去做这些事情果然还是太高估了。”

“还有一件事，你能不能以你的名义给我开一份证明？证明，就说……”安德挠挠头发，今晚该洗澡了，“就说我这边的活动需要一位精通植物学的专业人才，需要把弗洛蕾借调过来，在幸运38工作一段时间？”

“怎么，劳伦小姐不想在天启追随者干了？”

“那倒不是，她只是觉得我们有点……”安德为难地摇晃双手，“工作时间分开太久。一天之内有8小时见不到面，她不太高兴。”

“看来以你的聪明才智也只能想到这种办法了。行吧，我会起草一份公函，后面怎么处理就看你自己了。

但是别忘了，你还有正事要做，今天是1月9日，2天后就要召开自由城、西区和北维加斯的联合会议，这次会议通过之后，新维加斯就将正式地成为一个集体。”

这次会议，可以说是安德在过去一周半的时间里的工作成果。其实很多事情他已经分担给其他人了，但还是把他忙得够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只有他能搞这些成体系的复杂的行政工作。

而这，仅仅是因为他是个穿越者。这些活动，废土人们——至少是新维加斯的废土人们——连听都没有听过，更不要说去按照心里的想法，在豪斯的指示下执行。

安德之前还在为自由城的管理者犯愁。他原定的人选是国王，但是国王明确表示自己的事情太多，可能不太好分出精力。安德相当理解，因为国王现在不仅是夜总会的老大、帮派首领，更是一名流行歌星，他有自己的理想和想法。

最终的安排，是拉尔夫、詹姆斯·加雷和国王分别带领手底下的人管理自由城的某一部分，他们共同向安德负责。

其实安德是不太愿意接受这个职位的，但是在通讯线路被架设起来之前，豪斯还没有办法直接和这三家保持顺畅的沟通。

最关键的是，无论是詹姆斯·加雷和拉尔夫，抑或是卡斯蒂廖内和弗丽妲·范-格拉夫，他们的信任链条一路向上延伸汇集，最终都集中在安德身上。

他们畏惧豪斯，同时信任安德，这份信赖是安德在最近几个月得到的最珍贵的宝藏。

为了给自己减负，安德还为自己找了一位顾问。这个人叫作乔·苏利文，绰号叫“灰头乔”，是个年近五十岁的前帮派首领。

苏利文年轻的时候在探照灯镇长大，后来逐步发展起一支佣兵部队，后来又做起了帮派生意。2269年前后，他遭遇了一次重大变故，两个孩子一死一伤，这让他一蹶不振，最终金盆洗手，在自由城当起了富家翁。

虽然退休多年，但苏利文在新维加斯仍然具有相当的影响力。豪斯正是看中了这点，才提示安德前去拜访苏利文。

走进苏利文的家里时，安德很难把眼前这位一头白发、面容慈祥的大叔和帮派首领联系在一起。在和苏利文的交谈中，安德也意识到眼前这个人其实是个有坚持和底线的人。

苏利文也对安德有所了解，尤其是他最近一个月在新维加斯搞的大动作之后。最终苏利文被他的诚意打动，同意出山担任他的顾问，负责汇总从自由城三巨头来的消息，并维系沟通。

有了苏利文的帮助，安德很快搞定了大致的行政框架。他之所以把进度赶得这么快，就是因为新维加斯此时仍然是实质上的交战区，他不想让黑山周围的战火影响到新维加斯的局势，至少不是在会议召开的前夕。

最终，万众瞩目的这一次会议在幸运38赌场召开了。这次会议的参与者还是老面孔，而安德也乐得写一份名单，这种报菜名一样的把戏无论是本尼来做，还是他来做，都显得非常有趣。

参加这次会议的代表有：

1.詹姆斯·加雷，来自自由城的原子牛仔；

2.拉尔夫·费尔班克斯，来自自由城的M&R贸易；

3.约瑟夫·“国王”·金斯福德，来自自由城的国王夜总会；

4.佩克斯·克兰登，来自北维加斯广场；

5.克拉马斯的鲍勃，来自西区；

6.朱莉·法卡斯，代表天启追随者莫哈维分部；

7.雷吉斯，代表大汗帮；

8.安德瑞斯·杨，作为赌城的实际领导者罗伯特·豪斯的全权代表，同时也是会议的召开者。

卡斯蒂廖内和弗丽妲·范-格拉夫都没有列席，一方面他们（自己）承认实力不足，另一方面安德也要考虑自由城的代表是不是多了点。

虽然这三家没有自己的一个小同盟，但是至少他不会让其他代表觉得自由城会靠人多来欺负人。

但是实际上，这三家在圣诞节之后就开始围绕着他来转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欺负人的是安德自己……好吧，他是不会这样做的。事实上，他在会议上的即兴演讲就已经说明了他的决心。

“在核战的火焰席卷整个北美大陆之后，莫哈维的土地就不再安宁，直到今天，我们才看到这个机会，而我们不能再让这样的机会从我们的身边溜走。

这是一个需要‘治愈’的时代，我们不能再放任彼此之间的争斗，必须尽可能地放弃隔阂和争端。这个时代要求我们必须看到其他人的优点，意识到我们彼此之间相连的命运。”

对他的这番话，英国在二战后最伟大的首相吉姆·哈克会如此评价：他的语气、手势和眼神让我在竞选首相前夕在广播节目上的表现，看起来就像是个新手的拙劣表演一样。

“长久以来，拉斯维加斯的各个部分一直在各自为战，无论是面对时代，还是哪一个强大的敌人。但如今，随着黑山附近的战火重燃，我们必须意识到，我们需要团结起来，集合我们的力量。

是的，我们也许看起来就像是群岛，像是散落在海洋里的珍珠，但是我希望能够以我的真诚和信念，把在座的各位团结在一起。只有这样，这座城市才能够真正地获得那个新名字，‘新维加斯’。”

安德相信他的演讲并不是决定性的，但会议的走向还是如他所愿。最终，在座所有代表都在一封名为《拉斯维加斯协定》的文件上签字了。

这份文件里，声明自由城、北维加斯广场、西区和赌城将会联合成一个政治实体，名为新维加斯的城市，或者说，城邦。

从此之后，新维加斯才作为一座完整的城市而存在，开始拥有比较健全的行政与外交体系，并逐渐扩展到农业、工业、教育、医疗和防务等各个方面。

这次会议并没有直接组建一个城邦政府，但是仍然或多或少地确立了某些职位的人选。豪斯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物尽其用，有什么样的特长，就去做什么工作。

如果什么特长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能够进入会议现场，就表明你的才干得到了这位战前巨鳄的认可。

只有一个职位的人选是比较确定的，大家几乎都默认安德将会在这个城邦中负责一项一人之下的工作。

其实这并不是安德希望的结局，但是如果“他的同事劝说他为大局着想”，他也只能“不情愿地担起这份责任，无论他的私心如何”。

至少，作为豪斯的秘书，是他一直以来所期望的。他当然有干掉豪斯的机会，他有九种方式弄死这条老腊肉，但是他不能这样做。他的决策都必须依靠以豪斯为顶峰的体系才能得以执行，而豪斯也必须依靠他这位穿越者的视野。

2276年1月11号，对于新维加斯来说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这座在核战200年后拥有近2万人口的城市，也终于在连绵不绝的炮火声中，摇晃着树立起了它自己的招牌。

而这块在霓虹灯映照下闪烁的招牌，是这么说的：

“欢迎来到新维加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