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没有人比我更懂作战

如果玩家觉得游戏里的黑山已经足够高，那么现实生活中的景象会让他们张大嘴巴，让他们意识到，游戏里的尺度缩水不只是平面上的，有些时候也体现在高度上。

黑山坐落在拉斯维加斯正南，这条山脉由北向南把15号州级公路和95高速之间的广大地域切成无法沟通的两半，并且一直向南延伸。在黑山雷达站附近，山峰与东西两侧地面的高差都超过700米。

从黑山战场的局势来看，雷达站的位置十分重要，可以同时俯瞰东西两侧的区域，即斯洛恩和太阳神一号电站以北的盐湖。

如果雷达设备还能运转，驻扎在这里的兄弟会成员甚至可以和电站联络。考虑到雷达站附近山坡陡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这里毫无疑问是绝佳的前哨位置。

目前NCR和兄弟会的主战场在巨石城以西，黑山和东侧另外一座小山丘之间一片东西宽4千米、南北长7千米的台地。

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博尔德城以南的95号高速沿线一马平川，两方都只在公路沿线象征性地部署了一小撮哨戒部队。

这片台地的位置十分重要，如果兄弟会攻过台地，就能直接把摩尔中校的2营和大部队切断，围困在巨石城。反过来，如果NCR能够穿过台地，他们就能平视太阳神一号电站那座聚光塔的塔顶，电站将直接处在迫击炮的射程之内。

听起来似乎很容易，但是在4千米宽的战线上，NCR只有2营的D连、E连两支部队，加起来不超过500人。显然这条世界线上的兄弟会胆子和实力都壮了不少，居然能把战线向北推，而不是一味地据守电站。

“看起来你们的奥利弗将军，嗅觉不太灵敏啊。”

“嗅觉，哈哈。”徐少校苦笑几声，回到了办公桌后面，“这就是你小看他了，他的嗅觉很灵敏——只不过，不在军事上面。他的确很能打，但那都是剿匪的时候刷出来的战绩。和兄弟会硬碰硬，这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安德面无表情地“啧”了一声，“他有个好的后台，金博尔总统本人。无论如何，奥利弗看起来是铁了心要在这条战线上取得成果，如果摩尔那边进展不大，弄不好你的C连就要被调过去了。”

“这正是我所担心的，兄弟会在斯洛恩附近的死亡谷也有活动迹象，应该是为了支持主战场发动的牵制性攻击。在这条包裹着太阳神一号的弧形战线上，我们的兵力又少又分散，真是太难受了。”

军事上的话题差不多到此为止，要是继续聊下去，要么徐少校会泄密，要么安德会不知道该怎么聊。说到底他只是个轻度RTS玩家，让他和接受过完整军事指挥教育的人聊天就是自取其辱。

总的来说，徐少校已经够给他面子了，最终还是表示如果安德的援助能如期到达，他就能试着安排安德想要做的事情。回去的路上，看着后视镜里的麦卡伦机场，安德还在不住地叹息，如果徐少校能为他所用……

“你用不上他的。”豪斯冰冷的评价直接打破了他的幻想，“新维加斯四个区加起来都凑不到100名民兵，不要干这种大材小用的事情。和他打好关系，让他感受到你对战事的关心和对NCR的支持，这就足够了。”

“行吧。”安德耸耸肩，“苏利文那边有消息吗？”

“不要太着急，离组建队伍还有一段时间。现在你已经在能推进的方面上走到头了，该考虑一下其他方向了。你目前的任务是和大炮族取得联系，开车前往内利斯空军基地大概需要一个小时。”

安德怪叫一声，就地躺倒，在地面上摊成一个大字。“累死我了，我又不是铁人，这么高强度的工作会对我的身体造成无法逆转的伤害，实在是心力交瘁……”

“这不是你自己选择的道路吗？我的秘书可不止你一个选择，是你当初自己来找我的。而且我也没说过你必须要一直高强度工作下去啊，2月29号的DDL是非常宽松的。

当然，要是因为你的懈怠而导致新维加斯周边的局势有了意料之外的变化，那么责任可不完全在我身上。毕竟，你是我的全权代表和助理，凡是幸运38号大门以外的事情，都是你在处理。”

果然是战前大资本家，你是懂得怎么驾驭员工的……

第二天，安德立即马不停蹄地赶往大炮族所在的内利斯空军基地。他当然很累，但他也知道，新维加斯周边的环境必须要稳定，这是发展的必要条件。

如何平安无事地来到基地大门前，一直是不打Mod的原版玩家思索的难题，现实中当然不可能像邮差那样，断胳膊断腿地挪过去，那样就离死不远了。

事实上，现实中的内利斯空军基地是个很大的区域，自然不会像游戏里一样，还非要从一片残垣断壁之间穿过去。如果大炮族给每个路过的拾荒者都来一炮，早就弹尽粮绝了。

他们的处理方式是这样的：首先通过安装在附近的扬声器进行远程喊话，这一招能劝退一半人。剩下的一半会走进大炮射程之内，那时候大炮族可就真的不客气了。

看见没？在2276年，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靠谈来解决的。所以安德的应对很简单，就是先通过喇叭和对面聊两句。

“请注意，废土人，你即将进入内利斯空军基地，这里不能通过。如果你要坚持你的做法，我们不会手下留情。”

“下午好！”安德朝着喇叭挥挥手，尽管那里没有监控器，“我代表新维加斯的领导者罗伯特·豪斯，他致力于建立一个稳定的拉斯维加斯。我想要和你们的领导者谈一谈，能给我一点时间吗？”

扬声器沉默了几秒，就像是没有预料到会有拾荒者这么彬彬有礼一般。这就对了嘛，真诚是最强的必杀技。

“你没有任何理由留在这附近，废土人。这里是大炮族的领地，我们不会让外人进入。为了你的生命着想，马上离开。”

“你看，我完全没有恶意，事实上如果你们能看到这附近的景象，你们就该知道我只是一个人。我们可以谈一谈吗？我保证这会是一次友好的外交磋商。我知道你们的来历，你们的前辈在2231年离开了34号避难所，来到了这里，我说的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