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此次会战部署,确如常山之蛇

奥利弗并不想在国防部的这个新方案上花费太多时间，他甚至都不想讲一讲他着手制定的下一步计划，这些工作全都交给参谋长诺顿上校了。说真的，有种甩手掌柜的风范。

诺顿上校再次拿起棍子，在地图上比划起来，“按照目前的情况，钢铁兄弟会在莫哈维地区的驻军至少有400人，其中大约45%是作战单位，作战单位中约30%是动力甲单位。

兄弟会的主要营地和指挥部在太阳神一号电站，这是一座战前的太阳能发电阵列，这座设施应该能够为兄弟会提供大量的能源储备。除此之外，他们也在斯洛恩东面的山地区域出现过。”

由于第2营伤亡惨重，建制完整的只剩下D连，诺顿上校计划把E、F连撤到二线修整，D连前出到巨石城南部，然后调动徐少校的A连和B连两个整连到天堂岭，用3个连的兵力发起攻击。

看起来就像是一条贪吃蛇被砍掉半截之后，用新生的头部带着身体沿着血迹继续前行，想要继续盲目地吞食一样。

“B连？”徐少校非常惊讶，“长官，B连正在守卫交通线。”

诺顿上校点点头，“我知道。你需要把B连的1、3、4排全部撤出城镇，调动驻守普瑞姆的C连，用C连的3个排来换防。C连的空缺，随后会由3营的G连顶上。奈特少校？”

“收到，长官。”

这份部署很简单，其实就是集中4个连的兵力，在正面发起强攻。这当然是高情商的说法，低情商的版本则是人海战术。

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了，太阳神一号电站的北面，无论是台地，还是95高速沿线，都是一马平川。把4个连的兵力正面部署，朝着太阳神一号电站直冲过去，恐怕是想挑战一下转轮机枪。

其实光是看诺顿的脸色就知道了，这份计划根本不是他的手笔，搞不好是奥利弗头脑一热搞出来的。而他手下的军官们看起来也一百个不愿意，大家都知道这个方案不过是送得更多一点。更快一点罢了。

联想到在第一次遇袭之后的10天里，NCR几乎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很难说这不是奥利弗的功劳。

“计划就是这样了，”奥利弗环顾四周之后，沾沾自喜地说道，“如果大家有什么意见和想法，可以现在说，我不希望听到什么事后的抱怨。”

“长官，我有一个建议。”

“你说吧，徐少校，你有什么想法？”

“我希望能组织一次战前侦查。”

听到这条建议之后，奥利弗似乎稍微有点厌倦，“哪方面的侦查？我并不觉得现在还有什么侦查的必要。战线的正面和攻击目标都很明确，只需要按照既定计划攻击就可以了。”

“我觉得我们需要对整个战场有清晰的认识，长官。”徐上校来到诺顿上校身边，俯下身子趴在地图前面，“在我的理解中，黑山山脉和天堂岭把我们的战线分割成不连续的几段，我们的向心攻势实际上更像是在一条半圆弧上发起的。而兄弟会则可以利用内线优势实现灵活的兵力调配，这是我们目前做不到的。”

“说重点，徐少校。”

“长官，我建议派遣两支分队，第一支占领天堂岭，第二支对黑山上的雷达站发起一次武装侦察。”徐少校抬起头，“如果我们想要从台地发起攻击，那么占领这两个制高点，就显得尤其重要。”

“黑山雷达站，夺取这里的意义是什么？”奥利弗夺过诺顿手里的棍子，像是要和徐少校较劲一样在地图上轻轻敲击，“我看不出占领这里有什么意义，这只是个孤立的设施。”

“但是如果兄弟会占据这里，就会对我们的攻击造成严重的影响。这是一种对冲策略，长官，我相信即使只是作为一个制高点，占领它也有作用。”

奥利弗听得索然无味，他歪着头想了几秒之后，突然看了一眼诺顿上校，紧接着笑了起来。“诺顿上校，你听到了吗？徐少校的想法真多啊，现在他几乎可以坐在你的位置上，制定全局的作战计划了。”

诺顿上校耸耸肩，并没有抬头，“詹姆斯当然可以代替我。但是要让他坐在一个远离前方、纸上谈兵的位置上，是对才能的极大浪费，他更适合直接指挥部队的职位。你说呢，奥利弗将军？”

有那么一瞬间，嘲讽的笑容凝固在了奥利弗的脸上。他咳嗽一声，厌恶地调转视线，环视四周的其他军官，“还有人同意徐少校的观点吗？”

“我同意，”摩尔中校漫不经心地把香烟夹在指间，吐出一口浓重的烟雾，“我早就说过了，在发起进攻之前必须要对太阳神一号电站的周边发起侦查。截止到目前，我们甚至还不知道兄弟会实际控制范围的边缘在哪里。”

什么？安德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NCR进驻麦卡伦机场已经2年，在这2年期间，NCR居然搞不清楚兄弟会都在哪些地方出没？但是从包括徐少校之内营、连一级长官的表情来看，这事是真的。

不是，这就真的离谱了啊喂！

奥利弗的脸上流露出前所未有的厌烦，就像是一个不想上课的小孩一样。他的嘴巴蠕动起来，可是他明明又没有真的在吃什么东西，让这个动作看起来诡异又搞笑。

“行啊。”奥利弗拉着脸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自己的大檐帽，向作战室的门口走去，“先休息一下吧，等下再继续讨论作战计划。”

随着奥利弗的离开，作战室的气氛稍微不那么凝重了一些，军官们都开始各抒己见，和身边的人讨论下一步的行动。

安德并不觉得奥利弗想用这种时间来拖延计划的制定，因为最终指挥权还是在他的手里。此外，奥利弗显然也不那么容易被说服，他很容易陷进自己的思维模式里，无法自拔。想要让他改变想法，显然需要一个多数反对的局面。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发起侦查了吧？”徐少校苦笑着看向安德，“没有支持啊。事实上，在我的想法里，要想对太阳神一号电站发起攻击，必须要装甲部队的支持不可。”

安德赞同地点点头，“那是肯定的。事实上，要不是因为太阳神一号有着非常重要的战略价值，我甚至觉得可以用榴弹炮远程来上一个基数，看看虚实。”

此时诺顿上校也朝着徐少校走了过来，徐少校也正好在这样一种稍微轻松点的气氛中正式地把他介绍给诺顿上校。

“我从詹姆斯这儿听说过你了，杨先生，你的名声传播得远超你的想象。”诺顿上校微微一笑，“至少，你在过去两个月里的所作所为，直接粉碎了总统在未来2年内对莫哈维的规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