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黑山

1月20日早上7点30分，温暖的阳光逐渐把它的热量散播到莫哈维沙漠的每一个角落，这片土地开始慢慢苏醒。在麦考洛山脉的山脊上，一支三十多人的小部队正在慢慢地向南前进。

这支部队的指挥官不是别人，正是徐少校本人，在摩尔中校拒绝带队的情况下，他无疑是指挥官的最佳人选。此刻的他，和其他人一样全副武装，手持一把神射手卡宾枪，走在队列的前端。

此时的气温还没有上升到能称之为“舒服”的程度，即使穿着棉服，大家也都被冻得瑟瑟发抖。安德也不例外，他只觉得手里的全美卡宾枪就像冰块一样，手只要挨上去就会吸走全部的温度。

这次行动不需要特立独行，所以安德换上了NCR士兵的土黄色制服，也正是基于这个原因，他也没有拿AER-14原型激光枪，而是拿上了能通用军规子弹的全美卡宾枪。

作为这支队伍里唯一一个不正规的战斗人员，他理所应当地走在最后面，跟着布恩和曼尼两个狙击手。这个安排让他感觉很安心，第一侦察营的士兵都是猛男中的猛男。

特遣分队的队员们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他们出自各个连队，至少都在军队里服役了10年，并且已经有和兄弟会作战的经验。而这次，为了应对可能的动力甲士兵，他们中的部分人员还换装了非常规的武器。

就拿布恩来说吧，他平常使用的武器是一把军用狙击步枪。这和安德所想的不一样，其实游戏里第一侦察营的装备太过简陋了，只是给栓动步枪加装了瞄准镜，其他的没有任何区别。

然而，现在的布恩身上背着的，却是一把12.7毫米的反器材步枪！只要看到他的表情就能知道这东西到底有多重，但是他一路上没有叫过苦，只是默默地走着。

当然，即使没有被几十千克的重量压着，布恩也仍然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和游戏里一样。相对于他，他的搭档曼尼看起来就好打交道得多，和安德的交流远远多于布恩。

“安德，蹲下。”

安德点点头，和身旁的二人一起在原地蹲下。整支队伍都停了下来，他们现在正身处一道山峰的下方。安德抬头望去，只见广播站的天线阵列已经离他们不远了。

队伍前方的徐少校打出几道手语，两名士兵随即独自向前，前出到山峰顶端。在得到对方的回应之后，徐少校转过身，面向所有的队员。

“就是这里了，翻越这道山峰之后，我们就会看到雷达站。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等下听我指令行动，各个小队按照原定计划，散开推进。”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所有人都动了起来，这支队伍在几十秒之内从纵队前进改为横队前进，像一条土黄色的线一样向前推进，直到来到山峰的顶端。

雷达站坐落在一片低矮的山谷之内，背靠着山脊。靠近雷达站的山坡上依然有植被生长，譬如矮灌木和杂草，但是更远的位置就逐渐枯黄，露出土壤的颜色，随即渐渐变黑。

黑山被叫做“黑山”，主要是因为这一带的山体为火山岩，含铁和镁，故而现出黑色。但是安德却看到了比黑色更黑的颜色，那是被核弹轰击、灼烧留下的印记。

战前曾经有游人走过的斯洛恩峡谷，现在变成了一个大大的弹坑，如果向那边走去，不消一会儿盖革计数器就会响起来。

特遣分队的众人趴在山峰上，静静地观察着面前的雷达站。布恩终于有机会卸下肩上的反器材步枪，但他没有机会喘气，立即在曼尼的帮助下挑选一个合适的位置，把它架设起来。

“撤退位置就位。”

“无线电就位。”

“狙击点就位。”布恩拉动枪栓说道。

“全体都有——”徐少校挥动握成拳的左手，“开始行动。”

话音刚落，几十名士兵便从原地爬起，自然地分成六七个小组，朝着事先指定好的位置跑去。在这个过程中，没有任何人说多余的话，也没有多余的动作。

安德趴在原地，紧张地用瞄准镜观察着各个小组的行动，手指就放在扳机护圈上。徐少校和他的副官趴在不远处，正在不断地通过步话机给各个小组的组长发布指令。

“1小队已经到达近端的天线塔。”

“2小队就位。”

“……”

5支小队已经全数冲进雷达站外围区域，正在一条圆弧上向雷达站的主体，也就是那几栋低矮的建筑逼近。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

“曼尼，你的视野里有出现什么异常吗？”

“目前没有，”曼尼放下望远镜，“我没有看到什么不对劲的——”

哒哒哒！突然之间，安德视野之外的某处枪声大作。他睁开左眼，连忙把枪口调转过去，只见最靠左的1号小队突然对着雷达站开始站桩射击。

“1小队，1小队，什么情况？完毕！”

“敌方开火，敌方开火——”

就在这瞬间，安德瞄准镜视野内那名正在使用耳麦的队长忽然身体一抖，倒在了地上。紧接着，数道红色的激光和枪林弹雨一同从雷达站的主体建筑的门窗里射了出来。

徐少校吃了一惊，但仍然保持了应有的冷静。“各小队注意，敌人全部位于雷达站内的2层建筑内！1小队向后撤退，2、3小队提供火力掩护，4、5小队从前方一层建筑后绕行！”

短暂的慌乱过后，各个小队很快行动起来。除了受到重创的1小队，其余士兵都按照徐少校的部署向雷达站推进。

“长官，已经锁定了目标建筑，可以进行打击，请求准许。”

面对布恩的请求，徐少校犹豫了几秒，最后并没有同意。“否定，你的攻击有可能对雷达站内部设施造成破坏。”

“我刚才看到1小队队长中弹倒下，”安德喊道，“但是我没有听到枪声。我怀疑有狙击手在这附近。”

“我也看到了。”曼尼放下望远镜，从一旁拿起他的狙击步枪，“长官，这附近疑似存在兄弟会的狙击手，我们现在是为战斗提供支援，还是寻找狙击手？”

“目前敌人都龟缩在室内，没有办法攻击到，你们就负责搜寻狙击手。”

“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