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你们是自讨苦吃

第二支失踪的商队也找到了，地点在西区西面的山脚下。这支商队的结局同样是全军覆没，从场面上看比上一支还要惨。

安德骑着自行车风驰电掣地来到案发现场时，居然有了一种“这是战场吧”的错觉。现场的惨状触目惊心，几名商队的保镖身中数枪，死状凄惨，商人浑身血淋淋的，像是被人泄愤地杀死。

这支商队的双头牛也照样没能存活，直接被大卸八块，连个全尸都没留下。

“现场的痕迹很新，也是昨天的事。”苏利文打个招呼走了过来，“一般的土匪下手不会这么重，很可能是袭击者以伏击者自居，却在战斗中被激怒了，最后已经形同泄愤。杨，你怎么看？”

安德点点头，“我同意，那么问题就要归于泄愤的原因了。在上一个袭击现场没有发生这样的事，很有可能是这些袭击者遭遇了严重的损失，他们的团队有减员。”

“是这样的，”苏利文指向商队成员的尸体，“那边有一道血迹，并且渐行渐远，很有可能是受伤的枪手被同伴搀扶着离开了。不过，他们似乎对这里的局势了解不深啊……”

安德来到近前，低下头观察血迹，这些每隔一段就会出现的斑点如果连成一条线的话，虽然是条歪歪扭扭的曲线，但终究可以指向西区。

“自投罗网了？有这么容易的事情吗？”

安德在这附近转了转，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他的视线最终落在了现场的脚印上。由于这附近活动的商队不是很多，各自的路线也稍微有点差异，即使苏利文的手下在案发现场来回行走，远处的脚印还是没有被破坏。

“发现什么了，杨？”

安德没有说话，慢慢地跟着两串沉重的脚印向山脚走去。他的脚步，最终在一株灌木丛附近松动过的地面前停下了。

“那个，苏利文，你的人有铲子吗？”

铲子什么的自然是没有的，安德最后带人亲自去西区借了，反正离得也不远，来回不到一英里。

借着这个机会，安德还和西区的民兵聊了两句，凭借着和西区的良好关系，他很容易便得知昨天半夜有两个带着枪的人来到西区投宿，其中一人身中两枪，这二人自称是遇袭的商人，在旅舍住了下来。

听到这个借口，安德暗自偷笑，袭击者的手段如此残忍，又怎么可能放走两个活口？

拿到两把铲子之后，苏利文和安德亲自上手，开始在灌木丛旁边挖掘起来。苏利文的铲子首先碰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两个人便小心起来，最终，他们挖出了一具新鲜的尸体。

“‘新鲜’这个词似乎不太合适吧，”安德皱起眉头，向后退了一步。苏利文轻笑几声，“看来你还不太习惯处理死人啊，杨。还是我来吧，拿水壶来。”

苏利文指挥他的小弟把尸体翻到正面朝上，用水壶清洗面部，很快得到了一张横肉虬结的陌生的脸。

“怎么办，要把他拉到西区吗？”

“用不着。”安德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相机，指挥着把尸体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咔嚓咔嚓来了几张。有现代科技就是方便啊，下午拿回去冲洗一下，打印出来发给各个社区的领导，让他们辨认好了。

当然，安德十分清楚，这样的辨认是不会有结果的。他们现在已经有现成的目标，为什么不就地守株待兔呢？

不过这次他没有亲自去做，而是交给了苏利文，因为他还要紧急赶回自由城，去会见商队工会的会长。这次商队遇袭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虽然他和米克都是受害者，但是毕竟还要交流一下。

杰夫·科克斯就是莫哈维商队工会的会长，他在这一行已经干了将近三十年，从年轻小伙一直做到有点地中海的老头。

在新维加斯附近跑商队的人没有不认识他的，二十年前，正是科克斯拉着自己的十几个同行，组建了商队工会，用来把天南海北的商队团结在一起。

“二十年前，莫哈维还不是什么太平地方。”科克斯微闭眼睛，嗓音沙哑，像是在回忆当年的过往。“那些从加州来的土匪，毒蛇帮，豺狼帮，还有蝎子帮，他们装备精良，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即使商队工会成立，大家都用跑商队换来的辛苦钱给自己的装备更新换代，商队遇袭的事件还是时有发生。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2270年，NCR入侵莫哈维。

“那些加州人来了之后，莫哈维的治安的确变好了，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是，”科克斯停顿了一下，“他们还带来了加州本土的企业。赤红商会，斯托克顿家族……他们的财力丰厚，并且和军队联系密切，很多时候我们都难以和他们竞争。”

“这正是我们今天这次谈话发起的契机之一。”安德真诚地摊开手，“新维加斯人应当有自己的产业，并且扎根到本地居民生活中的方方面面。豪斯先生一直很重视这点，在新维加斯正式宣告建立之后，当然也会投入资金到商业贸易方面。”

“那可就不太容易了，杨先生。我知道你是出于好心，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这几天发生在莫哈维的商队遇袭事件，余波仍未平息。你可能不知道，但是我手下的商队都很害怕。”

接着，科克斯便开始向安德哭诉，他公会里的商队是多么多么不容易，现在大家都不敢接新维加斯这边的生意了。安德一开始还认真地听着，偶尔附和一下，后面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

这是管他要补偿金的节奏吗？

“科克斯先生，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现在真的和你一样关心莫哈维的贸易生态。这几次商队遇袭背后，新维加斯的损失不小于你，稳定的客户同样也是一支商队的组成元素之一。”

“你一定要想想办法啊，杨先生，我手底下的商队现在都不敢到新维加斯这边了。他们现在非常害怕会落得和那几支商队一样的结局，干我们这行的，一天不动就要亏一大笔钱……”

“科克斯先生，您先不要着急嘛，”安德微笑着说道，“关于这次袭击案，我已经有点头绪了。我不知道您有没有好奇过，究竟是谁会在莫哈维即将滑向战火的时候，一意孤行地制造这些恐怖袭击？”

不过这番循循善诱似乎没能达到安德本来的期望，科克斯只抓住了这段话中的一部分。“你已经有头绪了？那么，是谁袭击了这些商队？”

安德连忙摆手，“这只是个猜测，尽管我们目前锁定了几名嫌疑人，但是事情的真相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那如果你们找到嫌疑人了，这些人又在新维加斯的地界呢，为什么不直接抓住他们呢？”

“这也正是我今天找到您的目的，科克斯先生，我可能需要您的帮助。”安德摊开手，“新维加斯刚刚建立，保卫市民和城市的武装力量十分不足。不知道您是否愿意同我一道，一劳永逸地解决掉这些蛀虫和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