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勠力同心

“杨先生，你所做的这一切实在是让我们太惊讶了。短短两个月，新维加斯已经完全变了模样……”

莫蒂默突然的奉承，让安德脸上的笑容变得别扭和僵硬。要拍马屁也早点吧，我雷厉风行地干完了你才跑出来，早干什么去了？

况且，听人夸自己虽然是种享受，但也分人。偏偏自己身边的人，无论是朱尔斯，还是苏利文，抑或是国王，他们的赞许都会是发自真心的。但是，莫蒂默这样就……

游戏里那个丑恶变态的形象和眼前的模样瞬间重合，让安德胃里突然翻腾起来。他只得耐心地等到莫蒂默说完，然后随口应承几句，别提多难受了。

而待在他身边的斯万克的反应就很有意思，当他听到莫蒂默的奉承时，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安德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他在吃饭的时候注意到了斯万克的异样。

而他大概也能猜到是为什么。

“放心，莫蒂默先生，我们都是新维加斯的公民，未来都会为这座新兴城市的崛起出力。当然……”

他慢慢贴近莫蒂默，压低了声音，“只要你不再拿起过去的勾当的话。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我虽然来到内华达州不久，但是很了解白手套帮的过去。你现在当然没在整这些，对吧？”

莫蒂默脸上堆起来的笑容就像停止搅拌的混凝土一样凝固了。他尽力地扭动脸上的肌肉，想让他看起来真诚一点，却事与愿违。

“回答我吧，有，还是没有？”、

“没……没有。”

“真假？”

“真的！真的没有。”

“行吧，”安德重新直起腰，“你说没有，那么我相信了。一直保持哦，我看好你。”

他发誓，在1月底越来越冷的这个夜晚，他看到莫蒂默的鬓角开始流汗。

寒暄几句之后，莫蒂默和斯万克都准备离开，这时安德叫住了斯万克。“斯万克，别急着走，我们聊会儿吧？”

斯万克猛然停住脚步，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安德，好像是在说：我？是我？

莫蒂默的脚步突然变快，转眼间就没了踪影，空荡荡的街道上瞬间就只剩下安德和斯万克两个人。安德走上前轻轻地拍拍斯万克的肩膀，“放轻松点，只是随便聊聊。走吧，回到幸运38吧，这里冷。”

安德一向很不习惯招待客人，而幸运38里按照他的喜好，也没有含酒精的饮料，除了原子鸡尾酒。当然，这东西的味道也不好喝，只是他拿来配着玩的，弗洛蕾的评价是“一股酸味直冲天灵盖”。

（注：原子鸡尾酒在游戏里的配方是一瓶核子可乐胜利型，一瓶伏特加，一粒敏达，主要作用是提供能抗和火抗）

“随便坐吧，很抱歉我这里没有含酒精饮料。夕阳沙士或者核子可乐胜利型可以吗？”

“都可以。”

安德把一提饮料放在清理干净的餐桌上，拉了张椅子坐在斯万克对面。这样近的社交距离让斯万克看起来有点拘束，主要体现在坐姿上。

“关于尼禄购买军火的事情，在今晚之前，你知道多少？”

斯万克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敢说话。

“放松，”安德拿起装满夕阳沙士的玻璃杯，喝了一小口，“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他当然在撒谎，豪斯可是无处不在。BIGBOSSISWATCHINGYOU！

“知道一点……”

“你知道他在购买大量军火吗？”

“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安德轻轻放下玻璃杯，“我以为以我们两个人的关系，你会告诉我的。是觉得尼禄没有胆量做到本尼没完成的事情，还是觉得你可以从中获利？”

斯万克彻底沉默了，只是不断摇晃手里的玻璃杯，避开了安德的视线，身体也越发前倾。

“我是想和你做朋友的。”安德拿起玻璃杯，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会长帮现任首领，“本尼死了，上好佳被交给你，而你确实也能把那里经营得像本尼一样好。也许我后来的身份会对你有些压力，但是我确实不打算像豪斯一样没把你们当人看。”

斯万克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把玻璃杯里的可乐一饮而尽。安德能感觉到，这个人做好准备要说点什么了。

“这很不轻松，杨。本尼是个很有能力的人，只要你对他忠诚，他就对你好。做他的副手，我很放心。”

“所以你不放心我？你觉得我对你不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斯万克辩解道，“只是这种身份上的变化……会长帮的有些兄弟开始不信任我了，他们看到我毫无波澜地接过本尼的职责，怀疑是我出卖了他。

我当然没有这样做，我能怎么办？你是带着豪斯的命令来的，这无法违背。我只是做了当时我觉得正确的事情，我保住了赌场里包括我在内所有人。”

安德沉默了。他其实，没有想到是这样，他刚刚还试着用斯万克的角度去思考整件事，但是在忙碌的情景里，他无法集中注意力。

“1月初，你走马上任，当了豪斯的副手。在那之后发生了很多事，新维加斯的成立，和NCR结盟……很多事情，我一无所知，只能从信使那里了解到情况。在我看来你并没有把我或者其他人当合作伙伴来看，你的作风和豪斯没有区别。”

我的作风，和豪斯……没有区别？

安德猛地皱起眉头，望向一边窗外的夜景。这句话他很不爱听，斯万克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豪斯？他像豪斯吗？

“……我可一直听着呢。安德瑞斯·杨，你好大的胆子，我亲自册封的三大家族，你随手就干掉一个，现在还想干掉另一个……”

“……杨先生，你所做的这一切实在是让我们太惊讶了。短短两个月，新维加斯已经完全变了模样……”

“……很多事情，我一无所知，只能从信使那里了解到情况。在我看来你并没有把我或者其他人当合作伙伴来看，你的作风和豪斯没有区别……”

“……各位，我是豪斯先生的助理，我今天来到这里传达他的意愿……”

“随便你了，老大。反正你是老大。”

安德猛地坐直了，他的视线越过窗户，看向窗外灯火通明的蛾摩拉。那灯光那么远，又那么近。

斯万克真是这样想的？

他真是这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