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幻的确语出惊人,能够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所以,江疏月这么问,萧凛并没有怀疑。
因为前世自己也觉得自己是不是救了个脑袋不好的女子,不然怎么会整天胡言乱语呢?
“正如你所说,除了说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外,也没什么特殊印象。”萧凛如实说道。
江疏月点点头,就在这时候,门外来了个小伙子,江疏月看到她,就只拍脑门。
“糟了糟了。”
萧凛皱眉,“什么事儿?别再把脑袋拍坏了。”
江疏月摇摇头,来人是四季成衣坊的伙计,应该是蒋淑兰派他来拿订制的包的。
而她这些日子光顾着忙别的事儿了,就把约定的日期给忘了。
“康哥,真是对不住,我今天没把包带来,怕是要你白跑一趟了。”
小伙计也不是第一次跟江疏月打交道了,而且每次他来这儿都是有吃有喝,他哪里好发脾气,“没事儿,人都有记不住的时候,你还忙铺子里的事儿,那我明天再来取也行。”
“哪能还让你跑一趟呢,这样,明天我给你送过去。”
伙计点点头,“也行,其实我家老板娘还让我跟你说一声,你那包可太好卖了,让你多弄些式样,这回又定了七个。”
萧凛看向江疏月,他竟然不知道,这个女人的生意还不只眼前这一个铺子。
“我去给你来些酸梅汤吧,再来点儿吃的。”
“不用不用,每次来都又吃又喝的。”伙计不好意思地道。
可他每次都这么说,而江疏月每次都不让他空着嘴回去,甚至还会带些点心给他的家里人。
“康哥,这是我这里新做的点心,你不嫌弃的话拿回去给嫂子和妞妞尝尝。”
“嫌弃啥,这么好的东西,我们平时都不舍得买,疏月妹子,你也太客气了。”
“您也没少帮我的忙。”江疏月为人很大方,所以即便白跑一趟,伙计也不生气,回头跟老板娘解释一下就行了,原本就是比客人们来取的时间早了一天,明天能送到就行了呗。
江疏月下午就不守着铺子了,先去林槐花的婆家把她已经做好的包给拿来,顺便也看看她。
虽然有着身孕,可气色不错,就走几步路,陈元良他娘也不放心地跟着,而林槐杨的脸上更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这孩子,大老远地来了,又拿了那么多东西,咋就不吃了饭再走呢?”陈老太看着江疏月,“我做饭不如你,可也没有让你来了不吃饭的道理啊,我们家可是要被人笑话了。”
江疏月笑着道:“陈大娘,往后啊我还会常来的,这次是真的着急,下次你赶我走我都不走。”
陈老太太被江疏月几句话哄笑了,“我们家槐花真是没白跟你好一场,往后常来,就拿这儿当家,千万别客气。”
“娘,您放心吧,这就是我亲妹子。”林槐花笑着道,“我想跟她说两句话。”
陈老太太立刻懂了,“那我先回去,待会你再喊我。”
老太太走后,林槐花苦笑着道:“我都说了,我现在月份小,自己走没事儿的,可是元良和他娘都不听,我这都成犯人了。”
江疏月抿唇,“犯人有你这样的,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陈家对你不错。”
林槐花点头,这个她自然清楚了,“疏月,我这都有了,萧凛也回来了,你的肚子……”
江疏月红了脸,“孩子是讲究缘分的,行了,快回去,不然你婆婆该担心了,不许再做包了,累着了我可赔不起。”
林槐花噘着嘴,“好多钱呢。”
“等你生完了,想赚钱随时可以,这活我必须给你留着。”江疏月笑道。
“那个,其实陈元良的大嫂也想干,我看过了,她的绣活也不错……”
“行啊,那有啥不行的。”江疏月道:“这样你在旁边帮我看着,我还更放心呢,本来我也想再找人的,你另一个大嫂也不错。”
“嘿嘿,疏月,我都不知道咋感谢你了。”
“谢啥谢,找谁不是找呢,反正都是给钱,找身边的人我还能够信得过,你好好照顾自己,等过些日子我再来看你。”
林槐花其实很清楚,虽然找谁都是找,可人家可以不找她的两个嫂子。
就是疏月对她好才这么做的。
第二天,江疏月要去四季成衣坊送包,而萧凛则要去军营里送药酒。
萧凛把江疏月先送到后,自己再离开。
“那是谁呀?”蒋淑兰促狭地问道:“模样可真俊。”
江疏月怕她多想,毕竟她是知道自己成亲的,“我男人。”
“哎呦,原来是妹夫回来了,我说妹妹这咋红光满面的呢,咋不让他进来坐坐啊?”
江疏月想说,自己最近气色好,那是因为大仇报了一些,跟萧凛可没什么关系。
“他还有别的事儿,表姐,昨天怪我忙忘了,没耽误您吧?”
“没有没有,康子回来都跟我说了,你两头忙,这也正常,今天这么早送来,啥都没耽误,客人们本来也是今天来拿,你可千万别难受。”
蒋淑兰四下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道:“我可跟你说,如今你这包真是太好卖了,一包难求,别说没耽误,就算晚两天让她们来拿,她们也乐意,谁也不敢放过屁。”
说完,她就笑了起来。
人家虽然这么说,可江疏月知道自己还是心里得有个数,这种事儿以后可不能再干了。
做生意就讲究个信用,无信而不立。
军营里,裴尚行看着萧凛,意味深长地道:“当真不跟我走?”
萧凛摇摇头。
裴尚行一脸惋惜,“你是有将相之才的,真的甘心在这里过一辈子,我瞧着弟妹是个深明大义的,你去谋前程,她不会跟你胡搅蛮缠的。”
萧凛知道江疏月怕是巴不得自己离开呢。
“大哥,您误会了,不是她不让我走,是我不想走。”
“舍不得媳妇儿?”裴尚行苦笑,“不过弟妹的确跟一般的女子不同,不像个乡下姑娘,竟然还知道南边的地势,要不是她提醒,我真想不到那么多,毕竟这是头次跟南边交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