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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勃闻言看了看里面卧室里躺着的罗洋,依然没动静,于是手放在陆晗烟的背上,两人又朝门口走了几步。
“贵鹿集团现在这个情况,谁会和他们合并重组?”陈勃疑问道。
“东海省地产行业第一的白江实业集团,谁能想到,白江背后是魏阳兵呢,要不然,他也不会把这个公司介绍给阚正德,虽然目前贵鹿集团的处境不好,但是也不是贵鹿集团一家不好,房地产公司有几家好的?眼下的大势就是这样,但是贵鹿集团不是只有地产一个产业,其他的产业也有不少呢,真要是卖掉,阚正德会让步很大,但是他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铁了心要走”。陆晗烟说道。
陈勃点点头,确实是这样,目前所有和贵鹿集团相关的案件都遇到了困难,根本形不成完整的证据链,所以暂时拿他没办法,再加上他身上还背着不少光环,针对他的调查也是慎之又慎,这也是市里的意思,人家刚刚给免掉了十几个亿的债务,接着就明目张胆的调查人家,这说不过去。
阚正德这一步棋走对了,舍了财,得以回来处理掉贵鹿集团,到那个时候,他就可以离开了,不出意外的话,他在确定了大的方向后就会离开,决不会等到合同最后签订。
但是陆晗烟就惨了,她一直都计划着通过肚子里的孩子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甚至想着借这个孩子的名义吞并整个贵鹿集团,可是现在,这个计划最大的危机来了,一旦阚正德卖掉了贵鹿集团,她也就只能是捞到现有的这点好处。
如果这不是魏阳兵促成的事,她或许还可以走走魏阳兵的路子,阻止这两家公司合并重组,可这正是魏阳兵的主意,毫无疑问,魏阳兵在这两个公司的合并重组中一定会获得更多的好处,而这些都是自己现在拿不出来的,而魏阳兵也不会支持她的计划,她更不敢告诉魏阳兵。
此时的陆晗烟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却又无可奈何。
“你想好了,这个重组的问题必须要停止吗?”陈勃问道。
陆晗烟点点头,说道:“必须要阻止,但是我想不到怎么办,我听说这事两三天了,还是魏阳兵告诉我的,他说会为我在新组建的公司里留一个董事的位置,妈的,老娘要的是一个董事吗,老娘要的是整个贵鹿集团……”
陆晗烟说到这里的时候,里面传来了罗洋咳嗽的声音,她立刻停止了话茬,慢走几步,到了卧室的拐角处看了看,罗洋翻了个身又睡去了。
陈勃没理会罗洋是否醒来,而是在想着陆晗烟说的这事,这确实是一个大麻烦,一旦阚正德决定脱手贵鹿集团,那陆晗烟确实就要坐蜡了。
“我想到一个办法,但是不一定有用,在你没有好办法前,我们可以试试……”
陈勃向陆晗烟讲述了自己的计划,陆晗烟眼前一亮,立刻说道:“你等着,我去让人给你准备材料”。
陆晗烟出去打了个电话,然后又让人给罗洋送来了蜂蜜水,这个时候罗洋还没醒来。
陆晗烟又把他拉到了门厅处。
“袁桥现在越来越不听我的招呼了,我担心他会把我卖了,你说这可能吗?”陆晗烟问道。
“你不用担心他,杀死阚云波的枪是他的,就这一点,阚正德就能活剐了他,不听招呼,问题出在哪里,钱没给到位,还是他觉得这事没有希望了,想要和你切割?”陈勃问道。
“两方面的原因都有……”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一点在袁桥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自从阚正德回国后,他一直跟在身边,知道阚正德不少事,包括现在贵鹿集团和白江实业集团的合并重组问题,他都知道。
他又不傻,就目前陆晗烟那点财产,怎么可能兑现当初的承诺,相反,陆晗烟倒是一直在要求他提供更多的信息,这都可以忍受,反正陆晗烟知道了也不会说出去,最多就是对目前的形势做一个应对而已。
但是陆晗烟提出了一个他无法接受的要求,那就是让他对付阚云山。
按照陆晗烟的要求,阚云山要么死,要么是残废,还是躺在床上的那种,但是这对袁桥来说太难了,一个是阚云波死后,阚正德为阚云山提供了四个保镖,自己哪有那个本事,神不知鬼不觉的做掉他,还得不能引火烧身,这一点太难了。
另外一个,自己和阚正德也是多年的感情了,如果不是因为丢枪的问题,他也很难真正的背叛阚正德。
可是自己一步错步步错,丢枪是第一个错误,第二个错误就是害怕被阚正德清算,杀死了那个设计阚云露的盎撒人,现在这些都是陆晗烟要挟自己的把柄,唯一的好消息这属于自爆时的杀手锏,一般不会用。
袁桥为她介绍了一个自己以前在打地下拳赛的朋友,陆晗烟为那个朋友的母亲支付了医院的全部医疗费用,包括丧葬费,但是因为目前的病,这个朋友家返贫了。
一场大病,足以使一个还算过得去的家庭掉层皮,有时候甚至是几年的辛苦白干。
陆晗烟在这个时候扮演了救世主的角色,但是她一直没露面,这些都是委托袁桥去做的,袁桥为了早点摆脱这个疯狂的女人,在给朋友送钱这件事上,倒也是尽心尽力,没有克扣一分钱。
“袁桥靠不住,这个人就靠的住吗?”陈勃问道。
“所以,我需要你出面,抽个时间,我们一起见见他,这个人,最多也只能是在暗处,不会露面,袁桥那里,我还得争取,你的说服力或许比我更强,要不要找个机会,替我和他谈谈?”陆晗烟问道。
所有的这些要求,陆晗烟说的时候都是以商量的口气,没有撒娇,没有要挟,因为她知道这些没用,撒娇,自己撒的过关初夏吗,要挟管用,陈勃就不是陈勃了。
“酒厂的钱,不用那么急着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