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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几个俘虏被带到了大厅中。
崬将军要沈襄錚审问。
沈襄錚单刀直入:“我可以把你们尽数杀掉,但是只要你们真实地回答我的问题,也可以饶你们不死。”
为首的小头目立即答应:“官爷请问,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沈襄錚说:“白虎阵的阵眼在什么地方,是何模样。”
小头目立即回答:“阵眼就是大门左侧的房间里,是一只铜铸的大猫,涂满了白漆。”
沈襄錚立即说:“我的问题完了,你们可以回匪巢去,也可以回家去改国当良民。总之,随你们的便。”
小头目说愿意回家,家有老母六十多了。还有幼小的儿子,年轻的妻子。
大都愿意四散回家,有三个小匪徒,说无家可归了,要回匪巢。
沈襄錚说:“你们几个要好好考虑,你们回去后,说不好,会被匪徒杀掉的。”
三个小匪徒,觉得沈襄錚说得很对。
“不如这样,你们领队前行,我们派十几个官军和你们一队,装扮成你们的人去赚开关门。我们进关后,你们都可以回家。”
“至于你们三个兄弟,无家可归了,可以留着我们官軍中好了,和所有的官軍同样看待。”
“但是你们这个小头目必须领头,完成此次军务后,你就是良民了。”
小头目欣然答应。
崬晶兰办事谨慎,她要吴巧儿姐姐带领几个女兵,暗藏在离庚辛关不远的地方监视着,探明了抓到俘虏后,关内有没有继续派人出来侦探。
结果没有。
看来这个所谓的姜汉喇嘛,也有粗心的地方。
但是沈襄錚和崬晶兰不这样认为,这小股匪徒出来这么久了,姜汉喇嘛早就心里怀疑了,如果是少数人赚开了关门,他们会采取关门打狗的办法的。
但是绝不丢掉这个好机会,将计就计,让姜汉喇嘛倒喝一壶。
果真,小头目在关门下大喊,姜汉喇嘛迟迟不开门,他问:“去了这么久,没有把官军引来,你们就这么回来了。”
小头目回答道:“他们打了那次大败仗后,胆都吓碎了,任凭我们辱骂,就是不敢出来应战。我们拖到半下午,不得已回来了。”
姜汉喇嘛在谯楼上,仔细地清点了人数,才叫开门。
锡一品亲自带人把门打开,等他们一进来,就急忙关上了。
大批的匪徒围上来,把小头目他们团团围住了,果真用了关门打狗这一招。
崬晶兰沈襄錚他们立即持刀在手,在谯楼内凶猛地厮杀起来。
沈襄錚还几次想突入左边厢房,都没有成功。锡一品死死地阻拦着地方。
而且虎跳涧也来了,和姜汉喇嘛一起,厮杀得十分的激烈。
虽然匪徒人多,但是地方狭窄,施展不开,双方各有轻伤,但还没有一人死亡。
这时,天已昏黑,外面鼓声震天,崬将军带领人马杀来了。
开头冲来的人很散,有几十个官军已经冲到草坪里,有几个已经到了大门前了。
锡一品不得不已冲进左边厢房,扭动了大白猫。
轰隆隆,轰隆隆,草坪上的翻板都翻转了起来,几十个官军掉进了陷阱之中。
看是没有痛苦的哭喊呻吟声传出来。
这又是崬晶兰吴巧儿预制的木头机器人,但是这一回的木头人更加轻便,没有鲜血储存在里面。
没有了鲜血,但是储存了炸药在里面,一下陷阱,山崩地裂,翻板炸裂起火。
崬将军的人马,将石头土块,一车车的推了进来。
很快就堆成了一条不宽的道路。
沈襄錚已经冲进了厢房里,完全控制了白猫儿,扬起玉兔冰龙剑,一剑将它劈成两片。
里面的弹簧齿轮,四处飞散。
紧紧地追来的锡一品,见势不妙,只得趁机逃出了厢房。
虎跳涧和姜汉喇嘛逃到谯楼上,还在指挥匪徒向崬将军的填土造路之人,射出无数的羽箭。
可是推车的前面有盾牌挡着,他们白费了力气。
刘胜陈砮等轻功好的人,已经从掀起的翻板上,跳上了谯楼。
弓箭手丢弃了弓弩,也拔刀和刘胜他们争斗。
趁此机会,姜汉喇嘛虎跳涧他们只好逃回四盘殿。
锡一品就带领人,在通往四盘殿的路上,摆上了路障,要拼尽全力,保护最后的匪巢大本营。
而这时,枢密院副使马元豪,锦衣卫经历沈链,率领督战队和调查人员到了玄武关。
所以崬将军无法再去攻打四盘殿,只好回玄武关,接受督战队和调查员的讯问。
留下了刘胜陈砮吴巧儿带领大部分官军,据守庚辛关,莫被匪徒反攻夺了回去。
虎跳涧和姜汉喇嘛回到了四盘殿。
虎啸天很是烦恼,很有点绝望,觉得无路可走了。
逃跑吧,也不是轻易的事情了,除非是青衣小帽,把匪徒们化整为零,东一个西一个地攀爬乱石钻草丛,艰难地混下山去。
可是据探子汇报的是,朝廷派来了督战队和调查员,他们权力大着嘞,已经发动了青海的大部分兵力,团团驻扎在四盘山的四周,看来朝廷是下了决心,不全歼他们绝不罢休了。
只是,崬将军的微小兵力,为什么还没有向四盘殿进攻呀。
这时的崬将军,正在玄武关的地下大厅里,接受锦衣卫和马元豪的讯问嘞。
马元豪倒是挺客气的。
可是沈链嘞,他心中却复杂得很。
他知道,严相是要借机来铲除他,因为他前次到鲁南,揭发了他的侄儿强霸农家良田,强抢民间良家女子,卖入青楼。
如此种种,让他的侄儿进了大牢,问成秋后处斩。
这让严嵩万分震惊,他曾经暗里托人到鲁南说情,可是这个沈链居然不卖他的半点面子。
这次朝廷居然派他来青海,后面是什么门道,崬南兴还没有摸个清楚。
是圣上要他来匡扶正义,早日彻底消灭这股有推翻朝廷野心的巨匪,还是严嵩要借机来整治他,让他身败名裂。
因为崬南兴是他的亲家,沈襄錚也在崬将军的门下,屡立奇功。
处理得不好,这些功绩,就会让严嵩老贼颠倒黑白,说成是罪过。
所以,他见到崬将军时,脸上没有半点笑容。
他的重重忧心,崬将军也有点理解了。
询问中,提及了兵败一事,是崬将军胜利了几次,骄傲轻敌了吗?
如果是这一点,那么汇报枢密院后,严嵩就拿到了莫大的把柄。
是庚辛关阵眼过于机密高深,以至兵败,死伤官軍。
如果是这一点,那还好说的。
可是崬将军在询问中,居然承认有点轻敌的思绪,导致百名官军被害。
这还了得。
当时的马元豪,怒火冲天,在案桌上一拍巴掌:“好个崬南兴,居然不把官军的性命放在眼里,盲目自大,中了机关诡道,应当彻底认错。”
这席话,文书就要提笔记录下来。
马元豪对他一瞪眼,文书又颤颤地停下了手中的羊毫。
沈链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他心里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只是,他崬南兴赤胆忠心,久在山野,性格爽直,怎么知道朝廷的无比复杂呀。
沈链现在特别注意了,这个文书是严相推荐而来的,要当心呀。所以当他作笔录时,就特别留心观看着。
马枢密副使一问完了崬将军的话,就让人召沈襄錚进来。
看到自己的父亲了,沈襄錚心中多么的激动。
但是他心中知道,在家为父子,出外为上下级关系。
所以他没有喊一句父亲,而是对枢密副使鞠躬后,再向锦衣卫经历行礼。
对这一点,沈链很是满意,觉得儿子在崬南兴手下,很成熟了。
马副使也不傻瓜,立即对沈襄錚开口讯问。他说:“刚才讯问崬将军,你没有开言。你是崬将军的副手了,还是你好好地说说那次的情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