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为什么不能是你对我做？

为什么不可能？这说明我对你的好，连你姐姐都看在眼里，已经把我当成是自己人了。”萧楚荆当真是用无比认真的语气，说出这样厚颜无耻的话来。

宋云卿挣脱开萧楚荆的手臂，然后挪动双腿，坐在床沿，想要弯腰穿鞋，萧楚荆一双手握住了宋云卿精致秀气的脚踝，然后俯身，帮她穿上了床前的鞋子。

两个人坐在床边，宋云卿动了动唇，觉得口腔里满是艰涩：“萧楚荆，我昨天给你的信你没有收到么？”

萧楚荆看着宋云卿漆黑的双眸，反问，“那我跟你说的话你放在心里了么？没关系，如果没有放到，我再给你说一次，”他扣住宋云卿的手腕，唇靠近她的耳朵，“想都不要想。”

宋云卿每一次面对萧楚荆用这种低沉黯哑的声音跟自己说话的时候，都觉得浑身轻颤。

只不过，这一次她克制住了自己想要回抱着萧楚荆的冲动，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萧楚荆推开。

“离我远点儿！”

宋云卿的前胸剧烈地起伏着，双手不禁握紧了拳头，眼眶有些发红，“不要再来找我了，好不好？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一个人想清楚，然后再面对所有的人和事，好么？”

“不好。”

萧楚荆的口吻，带了一丝孩子气。

他站在原地，身后是正值中午从窗口透进来的阳光，刺眼的阳光一束一束，能够将空气中肆意飘舞着的灰尘都凸显其中，好像是在跳舞。

他说：“我能帮你解决的事情，绝对不会放你一个人独自去面对的，我说过，我爱上你了，是真的，不是骗你的，我爱上一个人，就绝对会对这个人负责任，而不会任由她一个人伤心流泪，我在一边看着无能为力？那绝对不可能，我不会让我爱的女人哭，永远不会，如果真的让你哭了，那就是我的错，完完全全是我的责任。”

宋云卿眼眶已经饱含了热泪，只是因为萧楚荆的这些话，正是宋云卿在现在，最缺少的。

她不敢轻易动心，怕被骗。

萧楚荆看着宋云卿的眼睛，缓缓地开口，“云卿，四年前，我认识了一个姑娘，然后一年之后，她为我生下了萧战，然后就离开了，不知道到了哪里，我找了她四年，四年前，我二十二岁，现在，我二十六岁，小时候，我就是个很执着的人，一旦决定了一件事情，就算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我一直觉得，爱上一个人，认定了一个人，就一定要把这个人归于自己所有，绝对不能让别人染指，对你，我就是这样。”

宋云卿眼眶里的泪，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流了下来，沿着光洁的面庞，流淌到下颌线，然后滴落在水泥地板上，晕开了一片水迹。

萧楚荆向前走了一步，伸出手来抹了一把宋云卿脸颊上的眼泪，接着说：“刚开始，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我就是想要吸引你，就是想要你沦陷，想让你爱上我，你知道原因么？”

宋云卿摇了摇头，听萧楚荆说了这么多，她觉得自己的心上被硬硬的羽毛梗戳了一下，生疼。

“因为，你就是战儿的母亲。”

宋云卿完全呆住了，呆愣了足足有半分钟，才说：“萧楚荆，你在开玩笑？我是宋云卿，从未去过边境。”

她想起来，曾经在意乱情迷的时候，萧楚荆一直在叫她就是阿云，可她是宋云卿。

萧楚荆看到走到了窗边逆光之下站着，正在拿着一个茶杯喝水。

她已经将萧楚荆刚刚口中说的话，完全消化了一遍。

宋云卿虽然有些时候比较后知后觉，但是因为做事比较认真，想问题会很透彻。

她仔仔细细想了两遍，然后归结出了两点。

第一点，她是萧楚荆在边境认识的那个女人。

第二点，萧战是她的儿子。

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摔碎在地上。

一刹那，茶杯的碎片在地上四溅飞开。萧楚荆急忙拉了宋云卿一下，将她带到了自己的身侧，手肘护着。

虽然说萧楚荆拉她的动作很迅速，但是宋云卿的脚面上还是被一块飞溅的瓷片擦破了皮。殷出了一丝鲜血。

不严重，只是划破皮，宋云卿甚至都没有感觉到疼痛，但是在萧楚荆看来，绝对不能忍。

萧楚荆皱了皱眉，“怎么总是这么不小心。”

他直接将宋云卿打横抱起来，放在床上，双腿平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俯身低头去看脚背上的伤口。

宋云卿觉得萧楚荆这样倒是有些小题大做了，抓住他的小臂，“没关系，你先不用管这个……”

萧楚荆没有说话，用手按着宋云卿想要挪动的腿，确认脚背上的伤口只是轻微划伤，并不需要包扎之后，才将她的双脚重新放下去，然后转而盯着宋云卿。

宋云卿与萧楚荆对视，从来都不能超过三秒钟，但是这一次。一双幽暗的眼睛里，却多了一丝丝柔情似水，让宋云卿看着觉得心特别的疼，同时又特别暖，不知道为何这两种极端的情感，会同时出现在心上。

她抿了抿嘴唇，又重新问了一遍：“你刚才说，我是萧战的母亲？”

宋云卿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在之前，她就已经确认过，确实是认识萧楚荆，不管是梦里，还是因为在云州的那一场大病，头脑中偶尔蹿出来的凌乱画面。

萧楚荆点头：“是。”

现在就算是宋云卿问一百遍，萧楚荆也会这样回答一百遍，好安她的心。

“是我在五年前生了萧战？”

“没错，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跟萧战去验血，只不过，萧战尚且不知道你是他的母亲，”萧楚荆顿了顿，“一般本人都发觉不了，但是旁人难道没有说过，尤其是萧战一双眼睛特别像你么？”

宋云卿现在脑子里很乱。

她的脑子里现在塞得很满，有自己曾经做过的有关于萧楚荆的梦，还有一些画面，全都是自己十分欢快地跟在萧楚荆身后叫萧哥哥，之后就是婴孩哭啼的声音，曾经还做个一个胎梦，她以为是胎梦，其实，那个梦应该是她生萧战的时候吧。

额角很疼，好像针扎似的疼。

宋云卿不禁弯了腰，双手握成拳头，抵着自己的太阳穴。

萧楚荆将宋云卿的手拿开，然后放松了手腕，用手指按在宋云卿的头两侧，轻柔地按着，说话的语气有些紧张了，“你想到什么了？头疼了么？”

萧楚荆手指的用力适度，在他的按摩下，很快宋云卿的头就不疼了，那些在脑子里曾经有过纷乱的画面，消失得一干二净，就好像是做了一个梦，梦醒了，就只剩下一些残存的画面了，带着不真实感。

她的手无力地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想要蜷曲起来，却发现完全用不上力。

萧楚荆注意到宋云卿的细微动作，便将她的手握在手掌心里，将自己掌心的温度传递给她，“你想问什么？”

宋云卿开口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我为什么会给你生孩子？”

萧楚荆：“……”

为什么不可以给我生孩子？你还不止要给我生一个呢。

“你是不是当年做了什么犯罪的事情？”宋云卿蹙了蹙眉，“萧战今年不到四岁的话……我生他的时候，才十六岁？”

萧楚荆挑了挑眉，“是。”

宋云卿：“……你真的是对我做过什么坏事？但是我根本就不记得了。”

萧楚荆说：“为什么不是你对我做过什么坏事？难道坏事只能男人对女人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