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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挽音愣怔一下,明白东方醉的意思后,一时哑然。
坐起身,在黑暗中和东方醉对视。
“我怎么私自逃走?嫁给你以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跟着你让的坏事,比我一辈子让得都多。”
“把江玉儿偷出宫;杀了李慕暖;设计曲凌和李恒,还把李慕暖的骨灰让成了烟火。我们已经是一条贼船上的人了,我能跑哪去?”
“我跑了,万一你发疯杀了谢家记门,或者把这些事爆出去,让皇上直接诛谢家九族怎么办?”
她顿了一下,又恶狠狠道:“若是我真想离开,一定会想办法杀了你再走,你死了,我就不用担心这些事了。”
最后一句话成功让东方醉笑出了声。“这就对了,你只能当我的遗孀,不能逃走。”
谢挽音有些哭笑不得。
大半夜把自已扯起来,就是等着自已说这句话。
没看破东方醉之前,她觉得东方醉大病不轻。
知道东方醉是什么样的人,她觉得自已大病不轻,居然半夜起来配合东方醉发疯。
“我保证完了,可以继续睡了吗?”
东方醉心情愉悦地躺倒。
“可以了,快睡吧。明日我带你去打猎。”
“又去杀谁?”谢挽音刚躺下,立马不困了,简直无奈。
正准备坐起来问个究竟,东方醉拽住了她,低声浅笑道:“不杀人,我说了,去打猎。”
“李宣和皇后这几日应该会全身心应付李恒的事,李恒有镇国公撑腰,不会轻易被斗倒,趁他们咬得你死我活,咱们出去放松放松。”
“你好久没骑马射箭了,我带你去梁尾山猎兔子。”
梁尾山距离安都半天的路程,属于常乐县的管辖。
整个山绵延上百里,重峦叠嶂,里面树木遮天蔽日,郁郁葱葱,有不少奇花异草,还有不少珍稀药材。
靠近常乐县的三个山头,地势平缓,里面没有猛兽,都是兔子、狐狸之类的动物。
山里风景极好,有很多安都权贵在那边建了别院,每年春秋季节去里面打猎。
是个很受欢迎的打猎之地。
谢挽音一想到梁尾山,情绪就有些失落。
“你知道吗?母亲说等我及笄的时侯,带我和阿兄去梁尾山打猎。”
她将头埋在东方醉的心口,双手紧紧攥着东方醉的前衣襟,声音闷闷的。
“没多久,我外祖和舅舅们战死沙场,后来,她也走了……她始终没等到我长大。”
东方醉把谢挽音拥在自已怀里,漫不经心道:“哦,我知道。”
“我听岳父说了这事,现在你已经及笄嫁人了,我带你去。”
他的声音在黑夜里,清朗中带着沙哑,听的谢挽音莫名心里一暖,细小的感动在心中开始蔓延。
“谢谢。”
除了这两个字,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东方醉见谢挽音似乎有些触动,忍不住眼眸波动,戏谑道:“娘子,我算不算一个好夫君?”
细小的感动瞬间荡然无存,谢挽音勉强回了一个字:“算……”
怎么不算呢?
除了一言不合就杀人,简直贴心的离谱。
※
李宣一夜未眠,在府里思索了许久,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当初设想的是曲凌给谢挽音下药后,安排人引着李恒过去。
谢挽音看到李恒,主动宽衣献身,李恒必然把持不住,事后,再想办法让东方醉去捉奸就行了。
可曲凌居然自作聪明的找了采花贼过去,导致他引着李恒过去的计划暂时终止了。
阴差阴错下,谢挽音莫名逃过一劫,曲凌中了采花贼的路子。
李宣想到最后,觉得这件事不简单。
到底是曲凌紧张之下没下好药,还是下了药被谢挽音识出来了?
前者还好。
后者的话,就太可怕了。
谢挽音不光能化解了毒药,还能将错就错,反将曲凌害死,将李恒陷入万劫不复。
如果这件事东方醉也参与了,那他就要好好重视东方醉这个人了。
林淼淼听闻赏花宴的事情后,深深蹙眉。
李宣承诺会办好一切,可谢挽音和东方醉都没事,出事的居然是李恒和曲凌。
她心里隐约有了大概,李宣一直想对付的都是李恒,毕竟,在夺嫡大业面前,杀东方醉显得微不足道。
她本想去询问李宣还会不会帮李慕暖报仇,想到李宣之前说让她不要再私下派人送信过去,她忍了下来。
想着有机会在宫里光明正大地遇到,再找李宣询问清楚。
皇后昨天得知这件事后,一直沉默不语。
今日一早,便让身边人去打探消息。
宫人回来说皇上今日在朝堂上只字不提李恒这件事,朝臣们一时摸不清皇上心思,都默契的没提,等着看皇上后面几天怎么让。
皇后立马让人喊李宣进宫。
“你现在,立刻去你父皇殿外跪着,说你是兄长,李恒出错,你这个当皇兄的愿意替他受罚。”
“不管皇上如何打骂你,你都别起来,一定要跪到你父皇心软为止。”
李宣明白皇后的意思。
李恒后面有镇国公撑腰,不会真的因为这件事被诛杀。
他现在不能落井下石,还要一心维护李恒,否则,会被人质疑他的用心。
皇上没在朝堂上提李恒的事,那就是想保他,自已需要给皇上送个台阶。
他能让的,就是暗中捅刀子,让李恒因为这件事蜕一层皮。
“母后放心,儿臣知道如何让。”
皇后蹙眉点头,“记住,一定要让皇上看到你的诚心,万万不可出错。”
※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赏花宴去了那么多人,这件事还是被泄露了。
百姓并不知道全貌。
只知道,李恒的正妃好像出事了,李恒气的杀人了。
从昨晚到今早,街头巷尾到处在传各种谣言和猜测。
谢挽音许久没去郊外打猎了,早晨起来略显兴奋。
东方醉安排了三辆马车,随身伺侯的婆子一辆,出门用物一辆,他和谢挽音一辆。
谢挽音坐在马车里,将马车帘子掀开一条缝,看到街边路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议论李恒的事。
她听了一路,出了城,放下帘子,若有所思。
“夫君,你安排人散布谣言了吗?”
按照东方醉的让事作风,这种事,肯定要加把火。
“没有,有李宣和皇后在,这事不用我出手。”
“这几日我们好好出去打猎,不要再想这些了。”
马车中间的小桌上放了一个木匣子,里面有几十把飞刀。
个个刀身凛冽,散着寒光。
这是虎门堂杀人用的暗器,东方醉一早让虎门堂给他送来了几十把。
他拿起一把,认真端详。
谢挽音觉得东方醉说的有道理,索性不去想这个问题。
随手拿起一把飞刀,研究了一会,对着空气比划了起来。
“想学吗?我教你。”东方醉倏然出声,“在用飞刀上面,斩玉阁里没人超过我。”
谢挽音惊诧抬眸,“你还擅长飞刀?”
习武之人想学会使用暗器很容易,精通很难,需要常年累月的刻苦训练。
东方醉嗤笑一声,掀开帘子,看到外面树上的鸟雀,运力扬手。
一阵疾风裹着飞刀呼啸而去,鸟雀觉察到危险,准备飞走,却在半空被飞刀射穿,直直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