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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王伟篇。
我叫王伟,是一个……糙得不能再糙的男人。我一直觉得我的生活还挺随意的,从我出生到上学,一直都过得很顺遂,又很安静。
安静的意思就是我不太合群。即便是和一堆人一起打个球、斗个雄鸡,却也只是玩儿的时候大家一起,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我也没有什么非要一起玩的小伙伴,也不喜欢在哪家经常逗留。需要妈妈在村子里扯着嗓子喊回家,这种场景更是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从我记事儿开始,我爸妈就从来没有对我动过手。大概是我和他们之间感情很合拍。他们说什么我都觉得和我想的契合,我也觉得应该这么做。
我妈身体不太好,放学我就回家帮忙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儿。三年级我就能简单炒一些家常菜,五年级我就跟着我妈上坡干庄稼了。
少男的情窦初开比想象中的要早一些。但我觉得我还挺晚熟,当然,这是在我认识一个大美女之前。
还在四五年级时,其实周边的同学就已经有相关的意识。他们常会聚在一起看些碟子,或者书籍之类的。
我晃眼瞧见过一次,那会儿懵懵懂懂,觉得更应该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但有时候也会被一些难题搞得大晚上突然醒来。
但我依旧压制得很好。直到后来初二报名那天,我和一个长得特别灵动漂亮的女生擦肩而过。
她头发甚至都没干,还能闻到一股很浓厚的硫磺皂味。刚好那个味道是我洗澡用的肥皂的味道。我对这个味道情有独钟,觉得淡淡的,还有一点催眠。
也只是擦肩而过。
“李云烟。”
有人叫她名字,她应了一声,于是我又听到她清脆悦耳的声音。虽然没来得及和她认识,因为她着急去找她的朋友或是同学,但我最起码知道她叫李云烟了。也有可能是李云嫣。
那之后,我的课程就变得繁重起来。我没有再见到她,哪怕是在镇上一个小小的中学,没有刻意去找一个人,就连偶遇都没有第2次。
直到初三我们一起去参加奥数比赛。我是在车上碰到她的,她和初二的在一块儿,我和初三的在一块儿。
她穿着简单的短袖和牛仔裤。浅色系,头发随意扎成高马尾,中巴车的车窗大开着,他的头发随风飘扬,有几根都吹到我的脸上来了。
还是那一个熟悉的硫磺皂香。
她都不用洗发水的吗?
不过幸好她也没用,我同桌每次洗了头,头发上就会有一种特别浓厚刺鼻的香味,我不喜欢。
我还是喜欢她这样的。
不过她的脾气好像不太好,有同级的男生和她打招呼,一开始她还接话,后来听到那个男同学说比赛结束约她一块儿去县城的小公园走一走。
我心里还想着现在低年级的这些男的都这么会撩的吗?我看上的女生,他也敢?
还没见我出手呢,她就把人给拒绝了,冷声冷气的就两个字“没空!”
后来我又听人说她根本就是个灭绝师太。不管哪个年级的男生追她,只要敢露出马脚,就一定会被她掐死。
那会儿我已经初三了,学业加上家里常年有病在身的母亲,也就没那么多时间去管其他。
可我梦见过她。
我总觉得在梦里已经和她认识,并且在一起了。
我第1次熬夜都是因为她。
听到有人说她是灭绝师太,我心里其实还挺开心的。这样总比来者不拒好吧?那会儿还没想以后要怎么联系,又要以什么样的关系相处。
人家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还不认识。我就已经自个儿在心里自来熟了。
只是……造化弄人。
后来高中时,我妈突发意外走了,紧接着没多久我爸也跟着撒手了。只剩下我一个人,还有给我妈治病的一堆债务。尽管学校领导和我说已经帮我申请到特殊的补助,都说让我别想这么多,考上大学就好了。到时候接几个兼职,慢慢积累慢慢还。
可我实在是没办法继续读下去。我需要钱,仅仅是因为他们找我要。我也不觉得那叫咄咄逼人,毕竟人走茶凉,他们也害怕钱拿不到。
而人家愿意借已经是情义了。
我毅然决然辍学,提前进入社会挣钱还给债主。那会儿年轻,浑身都是干劲儿。在工地上干的差不多一两年,债务还的差不多了,刚好遇上征兵。
我闷头就去了。
后来,我这里面不仅把体格练好了,还遇到很多各种各样的事儿。
生老病死。
敌我相对。
我并不是那个最可怜的人,在我们队里可怜的人多了去了。我最起码还读到高三,还有这么多人为我的前途担忧着想。
可我们队里有些人对整个家族而言就是累赘一样的存在。
所以才会被早早的送到这里。而且每个月工资一到就得给家里寄回去。因为家里还有弟弟妹妹。
一家人帮扶是应该的。
可我总觉得这种帮扶不是人家自愿的。后来,出社会后我拿了一笔钱,准备干事业。却意外得知……原来对我那么好的爹妈居然不是我的亲生父母。
我有一个特别有钱的母亲。也就是我的亲妈。她现在是一个富豪的小老婆。那种富裕不是普通人能够达得到的。
但她只生了一个女儿。和其他几个女的比起来,手里少了砝码。于是想把我带在身边,想让我为她所用。
我怎么可能?
原本养父养母离去之前和我说的话,我一直觉得是他们脑袋生病糊涂了。所以才会编造一个我不是他们亲生孩子的故事,估计是想让我早点把他们忘记好好生活。
但我没想到是真的。
既然亲妈是真的,那么当年因为我生病被送出去被卖掉的姐姐……也是真实存在的。我陷入一个深深的漩涡,我没办法爬起来,我每天都处在一个无比内耗的环境。
甚至有一度我想离开这个世界。
原本砸钱准备开一个二手房销售公司,钱投进去了,可我却没有心思干了。一来是因为太内耗,二来是因为我亲妈的各种纠缠。我一看到她,我就觉得我对不起我的姐姐。
我那一段时间精神几乎接近崩溃。
所以我回到老家。原本是打算在这儿过一段时间,好好的养一养心态。甚至,如果乡下也不错的话,那就一辈子待在这儿好了。只要不让我见到她,或许我可以慢慢忘记自己的身世,忘记那个替我牺牲的姐姐。
可我又碰到了她。
曾经让我眼前一亮,令我惊艳的女人。李云烟。她居然已经嫁人了,嫁到我隔壁的林家。每天鸡飞狗跳的。男人不得劲,还有一个常年卧床的婆婆。
我一直觉得她那个成绩应该念高中念大学。我现在想过,到时候找个时间回来,好好问一问她的联系方式。
可她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了。我无数次在院子驻足,一站就是一整夜。因为隔壁还有一个眼泪哗哗的李云烟。
不知道为什么,我本来和她没什么交集,可我看她一哭,我的心居然那么疼。
我见过多少生离死别呀?
见过多少感情生疏?
我和她……最多就是我的惊鸿一瞥,可她是有孩子的妈妈。怎么着我都不应该对她再有幻想。可我居然心疼她。
我该死的心疼她!!!
直到后来我无意中知道她已经和那个姓林的离婚了,我整个人要重新复活过来。我甚至都没有想那个孩子。
我只想着,倘若只是有一段,那我……也不可惜嘛。毕竟她是我这么多年以来的女神。可我后来看到她……过着那种痛不欲生的日子,我最不应该陷进去,我就应该把钱给她,然后一刀两断的。可是和它的每一次就好像是有毒一样,深深的吸引着我,搂着我。
随便吧!
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实在是没有办法自控,那就先去享受这一段关系。只要我不辜负她就好,只是我没想到……之前因为各种原因裂开的缘分,居然就在各种看起来很离谱的道路上,我和她越靠越近,直到后来我和她终于形影不离。我知道我已经坠入情网了。我已经开始计划和她一起过日子。
但她的孩子生病了。
那段时间我又陷入深深的挣扎中无法自拔。我的钱投了那个二手房公司,在我无心经营的日子里已经亏得所剩无几。
我无数次想过“要不算了吧,就这样,或许离开才是对自己最好的”。
我不应该招惹上这种关系。因为很可能成为我的致命伤。可我看着她跪在手术室外面,看她泪流满面的样子,实在不忍心。
于是我做了一个特别……特别的决定。
后来我们又经过很多磨合。
就是各种条件不允许在一起。
这还是奇迹般的打破所有的艰难困阻,并肩同行。
我们后来还有了一个很漂亮的女儿。
我给他取名叫王殊一。
我和老婆说她是我最特殊的唯一。
但我没有和她说过这个“她”,指的是李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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