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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景住一偷马小贼,本来梁山没他座次,奈何这厮生得一张利口,不但夸得宋江心花怒放,还引出曾头市这个对头。
宋江正想夺回兵权,段景住就送来这由头,于是便将其留了下来。
约么半个时辰,晁盖携胜利之师来到水泊边,从表情看得出心情很好。
经过一番简单寒暄,宋江引众头领渡水至金沙滩,不做停留径直上到聚义厅,宋清、朱富已经安排好庆功宴。
到了聚义厅,晁盖正式将樊瑞、项充、李衮三人,介绍给留守的头领们,宋江也将段景住引来拜寨主。
少时,喽们端菜、上酒,厅堂内遂成欢乐海洋。
晁盖开场讲了几句,便坐下与宋江分享喜悦,他挂着笑脸佯装倾听,心里却万般不是滋味。
宋江就像等下课的学生,坐在那里每一秒都是煎熬,偏偏晁盖还翻来覆去讲。
好不容易等到晁盖喝酒解渴,宋江及时搬出段景住来转移话题,言曰:“哥哥,适才介绍认识的好汉段景住,还带来一个重要的消息,说是凌州西南有个曾头市,意欲对我梁山不利.”
“曾头市?又一个祝家庄?”
见晁盖凝眉沉吟,宋江急忙补充:“具体情况小弟也不明了,不如让他上前备细言说?”
“算了.”
晁盖突然站起身,将手搭在宋江肩上,淡淡说道:“耳听为实,眼见为虚,贤弟若有兴趣?可使人去趟曾头市,打探清楚再做计较,我去和兄弟们吃几碗酒.”
“哥哥自去。”
宋江也跟着站起身,他清楚晁盖不喜欢鸡鸣狗盗之徒,之前对时迁态度是这样,现在对段景住态度依旧如此。
然则,小人物有小人物用处,当初若没有时迁盗甲赚徐宁,你拿什么去破连环甲马?
宋江也不喜欢小人物,但没有海纳百川的胸怀,原地对晁盖略作腹诽,即向戴宗位置走过去。
你对曾头市没兴趣?那我可就却之不恭了,正好利用下次聚将点兵,重新夺回挂帅的权利。
晁盖今日高兴,所以喝了许多酒,散席即回房睡觉。
而宋江则刚刚相反,他第一次没挨桌去敬酒,其它人都没发现这异常,唯独心细的花荣在偷偷观察。
宴后,头领们三三两两离去,宋江也背着手来到屋外。
此时花荣默默靠了过去,小声说道:“哥哥有无醉意?小弟送你回房休息?”
“我没事。”
宋江话音刚落,突然又补充道:“要回房么?咱们可以同路,我去找吴学究喝茶。”
“好的。”
花荣应声扶住宋江,并肩离开了聚义厅。
行至僻静处,花荣顾盼左右无人,于是小声问:“哥哥有事吩咐?”
“那事查得如何了?”
“小弟已在努力排查,但他接触的人太频繁,又怕做得明显打草惊蛇,所以还没查出何人献计.”
“那你就换个思路,反向去锁定目标。”
宋江给出建议之后,见花荣露出不解之色,只得解释道:“以他粗放个性,有人帮了大忙,不得好好感谢?重点看他回山举动,其中就有要找的人。”
“妙啊。”
花荣抚掌叫好。
宋江见状拍着他手臂,轻声叮嘱道:“留给你的时间可不多,等戴院长从曾头市回来,我必须得知道答案,那样才能有针对的化解。”
“哥哥放心,小弟必定全力以赴,对了.”
花荣抱拳作保证,突然想到刚才一件怪事,于是便向宋江补充道:“适才在聚义厅,我发现晁天王挨着敬酒,却独独漏了杨长那桌,哥哥都夸过他精细.”
“杨三郎?”
宋江听得一惊,睁着眼睛想了想,旋即蹙眉说道:“按说不太可能,不过这事确实奇怪,他当时与二郎、朱兄同桌,漏谁也不该漏掉他们,你重点查查好了.”
“小弟领命!”
看着花荣转身离开,宋江眉心蹙得更紧了,难不成晁盖做贼心虚?
要是他真把杨长拉过去,可能会连带武松、鲁智深、林冲、朱仝.
那画面,宋江不敢再想。
早春时节,本该阳光灿烂,可梁山当日却是阴天,头顶那灰蒙蒙的天空,就像宋江灰色的心情。
来到吴用住处,两人并排向门而坐。
伺候的喽置好茶汤,就被吴用派到门外盯梢,他知道宋江找他有话。
“哥哥,请趁热快饮,久泡则苦也。”
“茶苦点没什么.”
宋江本来要去拿茶碗,听到提醒又突然缩回手。
吴用喝完提壶续了一碗,随后拈着胡须笑道:“看来哥哥没醉,听说浓茶能解酒,我该给晁天王送些去。”
“晁天王酒醉卧床,我认为还是别打扰他,适才晁天王说得眉飞,先生既然从征芒砀山,认为天王用兵如何?是否比小可天书兵法强?”
“哥哥谦虚了”吴用摇头轻声道:“就事论事的话,晁天王是个好将军,但缺乏统帅经验。”
“怎讲?”宋江心头一喜。
吴用苦涩一笑,言曰:“晁天王作战勇猛,临战常身先士卒,导致很难掌控全局,此次若非一清先生奇术,芒砀山人马战力不强,我们可能会吃大亏”
“如此.可不妙.”
宋江面色沉重捋着胡须,口里喃喃自语道:“晁天王喜欢领兵厮杀,倘若下次遇上棘手强敌,岂不是会带着兄弟们坠入深渊?梁山经营到现在局面可不易啊.”
“哥哥所言甚是,这其中大半是你的功劳.”
“什么你的我的?都是大家的功劳,先生。”
听到吴用这么说,宋江心里安定不少,旋即起身抱拳行礼,恳求道:“未免梁山万劫不复,请先生助我一臂.”
“哥哥说哪里话?”
吴用急忙将宋江扶住,正色说道:“小可向来唯哥哥马首是瞻,只不过晁天王毕竟是寨主,他若如这次强行领兵,就是想拦也拦不住啊”
“先生尽管放心,宋江会想办法去阻止,你只需配合我就好。”
“为了梁山大局,小可一定全力配合。”
“先生大义,等到将来朝廷招安,咱们兄弟一同报国,谋个封妻荫子好结果。”
“承哥哥吉言。”
从吴用住处出来,原本灰蒙蒙如被盖的天空,这时候已经被金光刺破,阳光从缝隙中射向大地,照在人身上惬意温暖。
宋江此刻的心情,也像变幻的天气,转瞬间就拨云见日,就连夜里高枕做梦,都是难得的美梦。
梦里的他身穿紫袍,手持笏板列朝堂前排。
旁边同僚和颜悦色,脸上挂着狐狸般的笑容,应该是蔡京、高俅、杨戬等人,宋江对这些人没有印象。
突然,斜后方有人呼唤‘宋枢密’,宋江定睛一看竟是宿元景。
宿太尉站这么靠后?
正沉思之际,殿前黄门喊出‘散朝’两字,百官旋即向皇帝行辞别礼。
宋江连忙手持笏板下拜,抬头时情不自禁往前瞟,想看看龙椅上天子的模样,却被眼前的一片迷雾遮挡看不清楚,只是觉得身形有些熟悉。
“宋卿还有话讲?”
“臣”
“近前说话。”
“臣遵旨。”
宋江应声走上前,信步来到御阶正下方,立刻愕然杵在原地。
因为龙椅上的官家,居然和杨长一般模样。
“宋卿?”
“臣在.”
“卿有何事啊?”
“臣臣.”
还在梦中面君的宋江,真身在梁山住处说梦话。
此时天已大亮,花荣有事前来寻他,正好听见房中‘臣臣’之声。
陈?沉?
什么意思?
“哥哥,你在吗?我是花荣。”
“啊?”
宋江听打门声惊醒,睁眼才发现刚才那是梦,旋即应声道:“等一下,我更衣来开门.”
少顷,花荣被迎进房内,随即追问:“适才哥哥喊什么?小弟只听到个陈字”
“刚做了个梦,遇到船漏水”
宋江胡乱编了个理由,跟着就调转话题反问:“你这么早来见我,莫非有什么紧急事?”
“昨天哥哥嘱咐那事,小弟还真查出点眉目,晁天王上次召集众头领,除了后山派白胜去传信,其它几寨都是让喽通传”
“就这?”
“就这。”
花荣说完两手一摊,好像再说这还不够明显?
宋江被刚才梦境困扰,纠结是否有特殊寓意,所以并未往深处想,随即摆手说道:“白胜只是个边缘人物,他跑腿传信说明不了什么,你再仔细去查一查。”
“嗯。”花荣点头回应,献计说道:“后山距离大寨较远,要查明此事细枝末节,最好问问后山的人,我听说杨长那从弟杨俭,就在山上跟着四郎做事,小弟建议.”
“你说啥?不妥不妥。”
宋江听得直摆手,他捏着下巴想了一会,突然想起一个人来,旋即说道:“杨俭年少虽然好套话,但也容易把话递出去,所以得找个更稳妥的人,你寨中新添的副将李忠,与后山副将周通都出自桃花山,让他把老朋友请去吃酒,旁敲侧击问问不就行了?”
“妙啊,哥哥妙计,小弟不及也”
“贤弟休恭维,你快去做安排,我还有些倦乏,想再睡一会。”
“好好。”
花荣领命而去,走前不忘合上房门,宋江则再回榻上,打算续上刚才美梦。
然而任他怎么冥思苦想,再也回不到那向往的殿堂,辗转反侧约有半个时辰,只得提着被子坐在床头。
此时屋外日头已高,宋江却还不想起来。
他被那怪梦影响,打算提前应对最坏打算,如果杨长真倒向了晁盖,自己当以何种策略应对?那时想拦晁盖真拦不住。
这刺头今非昔比,武松能撬动半个二龙山,过分针对他与大局不利,但不管又会被晁盖利用。
我为何不顺水推舟?
然后从根源解决麻烦?
宋江突然眼前一亮,一个精妙计划映入脑中,心说晁盖最好没拉拢到,否则就别怪兄弟手辣。
这几日,晁盖几乎天天做小筵,请来不同头领吃酒聚会,二把手宋江则很低调,他每天早睡晚起,像个无所事事的闲人。
戴宗回山前两日,花荣夜里找到宋江,带去了相关的实证。
花荣怂恿李忠、周通拼酒,然后就对醉酒的周通各种套话,问出阮小七曾两次深夜去后山,其中还与杨长一同上山。
事后,再向宛子城守卫复核,确认杨长曾深夜上山。
事实清楚明了,就是此人给晁盖献计,可宋江听完意外没动怒,这让花荣大感疑惑。
“杨长头脑灵活,若他尽全力相助,晁天王恐难压制.”
“我知道。”
“哥哥有何打算?”
“先不管不顾。”
“什么?”
见花荣一脸不可思议,宋江则靠过去踮脚小声道:“你回去告诉秦统制.”
“哥哥您这是”
“我自有妙计。”
宋江当夜前脚送走花荣,后脚就出门见了吴用、呼延灼、徐宁等人,聊了很久才返回住处。
二月底,戴宗神行数日,回山先寻到宋江。
向日懒散的宋江,听完曾头市的情报,一下就来了精神。
当即小跑至聚义厅,向晁盖转述曾家狂妄。
晁盖闻言拍案而起,怒道:“好胆!这畜生无礼,我须亲走一遭,不捉得此辈,誓不回山。”
“哥哥是山寨之主,岂可轻动?小弟愿代劳。”
“公明哥哥言之有理,那凌州路途遥远,兄长刚从徐州归来,厮杀劳困,得先歇一歇,不可仓促下山,咳咳.”
面对宋江老生常谈,面对吴用在旁帮腔,晁盖内心虽然鄙夷,却萌生出变态的快感。
急了?急就对了。
上次我小试牛刀,这次更要大显身手,等拿下这曾头市立威,世人才知谁是梁山之主。
晁盖凝视二人许久,最后把目光落到宋江黑脸上,并一本正经说道:“非是我坚持要去,实在是贤弟下山多遍,今次这曾头市我再走一遭,下次贤弟再去不迟。”
“哥哥,曾头市不比祝家庄弱,兼之路途遥远不便接应,不如集众兄弟同来商议,届时再做决断可好?”
“这也行”
见宋江又要故技重施,想用人数优势夺走话语权,晁盖心中暗喜却面露难色,佯装纠结才勉强同意,心说好期待你等会的表情,想想都觉得精彩。
两人各怀鬼胎、各自狂飙演技,看得旁边吴用一脸尴尬。
宋江提前与他通了气,说如果这次阻止不了晁盖,就让他称病不要同行,所以刚才故意不时咳嗽。
等了半个时辰,各寨头领陆续赶来,这次连副将也来了,站在聚义厅黑压压一片。
晁盖扫视众人之后,偷偷瞟了宋江一眼,心说你小子没憋好屁,想用人数优势压我?简直是痴人说梦,哥哥有秘密武器!
吴用简单介绍几句后,晁盖、宋江就挂帅互不谦让。
几个回合下来,晁盖依旧不听劝要下山。
宋江凝眉抚胸,一脸严肃望着他,叹道:“哥哥执意要下山,小弟再劝也无益,您最好问问大家意见,兼听则明啊.”
“是么?”
晁盖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他左右打量着堂下那些面容,目光在杨长脸上特地一顿,最后伸出右手豪气说道:“曾头市狂言挑衅梁山,我身为寨主岂能安居在山?此番定要踏平曾头市,扬我梁山威名,哪些兄弟愿助我一臂?”
“哥哥,小弟愿往!”
“还有我。”
“算我一个。”
不出意外,阮氏三雄及刘唐,最先站出来支持晁盖,宋万、杜迁声音很小,但也在后排举了手。
就这小猫几只,显然拿不下曾头市。
晁盖凝眉看向众人,意味深长再问:“这就没有了?”
当时聚义厅内鸦雀无声,就算掉根针也能听得见,但很快就有人打破尴尬。
“后山军寨人马久驻,连续缺席华州、徐州两战,小弟愿与浑家与哥哥同去.”
“甚好。”
晁盖立刻抚掌回应,赞曰:“有贤伉俪相助,何愁曾头市不灭?”
杨长突然跳出来,直接看懵了身旁的武松,心说你支持晁盖隐晦点啊?当众拂公明哥哥颜面,之后关系会越来越僵。
武松偷偷瞥了宋江一眼,果然那张黑脸没有半点笑容,他大概也没想到你这么勇。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更让武松不可思议。
“末将也愿同往。”
“愿随天王下山。”
“踏平曾头市。”
“夺回照夜玉狮子!”
“我也去!”
杨长就像水龙头阀门,拧转机关引出水流阵阵,堂内响应声此起彼伏。
武松看得眼花缭乱,心说三郎竟有如此能量?
前方点将的晁盖也同样吃惊,呼延灼、孙立、穆弘、欧鹏等人跟风不意外,因为他曾多次接触拉拢示好。
但黄信、燕顺、郑天寿、邓飞、石秀等,很明显身上都贴满了宋江的名字,为何此时也站出来响应杨长?
究竟是杨长魅力太强,还是他们不被宋江重用,现在才看出纸老虎不可靠,所以反水来投到自己麾下?
不管是何原因,对自己都是利好。
晁盖用余光瞟到宋江,黑三郎的表情果如所料,一张冷脸阴沉似铁。
好爽!
“贤弟,看来众兄弟都支持,你可以放心我下山了。”
晁盖故意叫住宋江,笑呵呵向他展示战绩,跟着又傲然装了起来,“区区一个曾头市,用不了这么多兄弟都去,选一些就能得胜而还,点到名的就站前面来,第一个林教头”
除了原有几个心腹,响应杨长的有二十来人,其中不乏亲近宋江的头领,一个不用显得自己小气,用多了又怕暗中使坏。
晁盖斟酌再三,剔除那些武艺相对差的,最终选定二十个头领。
即林冲、呼延灼、徐宁、穆弘、孙立、杨长、扈三娘、杨雄、石秀、欧鹏、燕顺、黄信、杨林、邓飞、刘唐、阮氏三雄、杜迁、宋万、白胜。
晁盖意气风发完成点将,即嘱咐众头领速回营整军,并于一个时辰后赶到鸭嘴滩,两个时辰要抵达北山酒店完成集结。
众头领陆续转身离去,晁盖遂扭头看向吴用,说道:“我就没有单点军师,先生也快去做准备。”
“咳咳。”
吴用立刻用咳嗽提醒,委婉拒绝道:“小可昨夜偶感风寒,感觉愈发严重起来,恐不能陪哥哥远行.”
“先生真去不了?”
“小可略懂岐黄,自知风寒短时难愈,与其随军连累哥哥,不如留在山上休养,哥哥见谅.”
晁盖心说你病得可真巧,莫不是彻底倒向宋江吧?没看到黑三郎‘众叛亲离’?就这头脑也敢称加亮先生?
想起七星聚义等前尘旧事,晁盖打算再给他一次机会,于是自言自语:“没有军师同行,总觉得差点什么.”
“朱武绰号神机军师,哥哥不妨叫他回来问问?”
吴用哪听不出那弦外之音?却装傻充愣往朱武身上引,晁盖听到回复大失所望,回了一句‘算了’就从后堂离开。
朱武刚才没站出来,现在人已不在聚义厅,派人再私下去求请?晁盖觉得面上挂不住。
众头领离开聚义厅分头而行,扈三娘与杨长取道宛子城北,径直往后山军寨走去。
途中杨长一言不发,扈三娘忍了许久终于开口。
“官人怎么了?”
“无事。”
“可你心事重重的,莫非担心宋江记恨?”
“不是.”
“我看就是!”
杨长话没说完,突然一个黑影从旁闪出,正是他义兄武松。
“二哥?”
“你刚才太鲁莽,可曾想过后果?”
“我有苦衷.”
“知道你想感恩,毕竟帮你把从叔找回团聚,可也不必做出这样,唉”
武松长叹一口气,紧跟着又轻声安慰:“不过木已成舟,也就只能错有错着,你与弟妹小心保重,千万别贪图功劳,平安归来再说后事。”
“小弟省得。”
杨长点头应下,正欲与武松告辞,却忍不住追问:“二哥,当初祝家庄靠内应才打下,此番进军曾头市估计不易,我与三娘自不会贪功冒进,但如果晁天王不听劝,如之奈何?”
“这我哪知道?”
武松先是一愣,而后马上又补话,“你们同行的头领不少,其中不乏林教头、呼延灼等大将,好好商议必无差错,实在敌不过就撤回梁山。”
“好的。”
毕竟是曾头市剧情,杨长担心晁盖会有危险,想问武松要不要保下他,但话到嘴边却问不出来。
“早去早回.”
“二哥,我想请你帮个忙。”
武松主动挥手道别,却突然被杨长叫住,于是蹙眉追问:“什么事?”
“后山没我和三娘坐镇,担心营寨会被人趁虚渗透,想请哥哥帮我盯个人。”
“嗯?盯谁?”
“小李广花荣!”
杨长话音铿锵落地,武松听得眼睛浑圆,不解追问:“为何是他?”
“他的副将李忠,与小弟副将周通,都是桃花山兄弟,前几天周通大醉而还,听说就是去了花荣寨中,猜他想把手伸到后山.”
“原来如此,我会帮你盯着。”
武松暗忖花荣如此做,或许是得了宋江授意,难怪你今日表现反常。
其实这不是杨长本意,他故意找由头请武松帮忙,是想在花荣身后丢双眼睛。
晁盖在原著中被史文恭射杀,但不少书友却分析凶手另有其人,最大嫌疑就是这位梁山神射手。
今日宋江脸色如乌云,估计自己把黑三郎得罪够呛,或许保住晁盖对杨长更有利。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提前给花荣上保险,总归不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