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兴痴痴地瘫坐在地上,神情深沉地凝视着那把师父赠予他的七星宝剑,心中对师傅的思念如潮水般汹涌,渴望能再次见到师傅那熟悉的面容,泪水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转,几欲夺眶而出。这一幕,被钱佳美看在眼里,她并未起身去安慰关兴,因为她深知,此刻让关兴独自静处,或许能让他的内心稍稍舒缓一些。
转眼间,天色渐亮。关兴靠在墙上,两腿盘坐,仿若丢了魂魄一般,显得六神无主。那把七星宝剑,静静地放在他的腿上。
钱佳美睁开双眼,看到关兴依旧在墙角发呆,只是默默地瞧了瞧,未发一言。
“他好像疯了,昨晚一夜未眠,盯着那把破剑翻来覆去地看。”庐阳郡主耐不住性子,唧唧喳喳地说道。
钱佳美没有搭理她,然而明秀荣早已醒来许久,听到庐阳郡主这般语气,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恨不得立刻拔刀将其斩杀。
明秀荣快步走到庐阳郡主身前,抽出短剑,横在了她的脖颈之上。
“再敢多说一个字,就割破你的喉咙!”明秀荣恶狠狠地说道。
庐阳郡主却像个没事人似的,对眼前的恐吓毫无惧意。
庐阳郡主扭过头,双手被反捆着,却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仿佛笃定他们必然失败。
柴吉被她们的争吵声吵醒,他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舒缓了一下疲惫的筋骨,接着竟貌似说了一句破天荒的玩笑,试图化解这尴尬的氛围。“此仇不报非君子,我定要亲手宰了惠王这只老狐狸。”惊天雷柴吉紧紧攥着拳头,咬牙切齿地言道。
“就凭你们跟我父王斗,简直是痴人说梦。”庐阳郡主忍不住又冒出一句。这下可把柴吉彻底惹恼了,他探着头,伸着脖子,哈着腰,瞪大眼睛,凶神恶煞的模样仿佛要将人吞吃入腹,大发雷霆道:“别以为你是惠王的千金,贵为郡主,我们就不敢杀你?告诉你,惠王谋反的证据我们已经派人交给了当今皇帝,用不了多久,朝廷就会派大军围剿你父王这只老狐狸。看你们还能嚣张到几时。”
“少来吓唬我!”庐阳郡主嘴上虽如此说,脸色却顿时变了色,可又为了顾全面子,强撑着装作无所畏惧。
“没有说谎,柴大哥说的都是真的。”沉默许久的关兴突然开口说话了。只见他缓缓站起身来,将宝剑收入剑鞘之中。
当从沉默中的关兴口中再次重复柴吉所说的话之后,庐阳郡主这回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后怕。难道这竟是真的?那我父王的大业岂不是即将化为泡影?庐阳郡主低垂着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经过一晚上的休息,此刻他们应当去了解襄阳城中的状况究竟如何。于是,钱佳美派遣杨潇月前去打探。没多久,杨潇月便赶了回来。只见她一脸愁容,神情极其难看,仿佛心被狠狠地扎了一般,伤心难过到了极点。
钱佳美看到杨潇月这般神情沮丧,气喘吁吁地匆忙赶回,便猜到定然是有事发生。
杨潇月连水都没顾得上喝一口,便将她在襄阳城所看到的一幕告知了众人。严如玉的尸首和公孙长剑大侠的尸首被悬挂在城门之上暴晒示众。昨晚全城大搜捕,闹得城里百姓人心惶惶,不得安宁。
关兴听闻此事,怒不可遏。
“赵原熵,我关兴与你势不两立!”说着,关兴猛地一拳打在墙上,恨自己当下无能为力,无法为师父报仇雪恨。
正当他们一筹莫展之时,一只飞鸽传速而来。柴吉眼疾手快地抓到鸽子,拆下信纸,放飞了鸽子,随即将信纸交给欧阳锻刀前辈。老前辈一直闷闷不乐,郁郁寡欢,醒来后便坐在木凳上不言不语。此时,他接过信纸,快速扫了一眼其中的内容,突然间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有了精神。
“好,好啊,三弟你终于要回来了。”
关兴忙问欧阳锻刀:“师叔要回来了?”
欧阳锻刀重重地点了点头,将纸条递给关兴过目。关兴恭恭敬敬地双手接过师叔的纸条,定睛一看,大喜过望,脸上露出一阵阴险的苦笑。
钱佳美见状,连忙问关兴信中的内容,关兴言道:“午时左右,端木臻枪随同凌王赵安浍,监军韩世宗的军队就能抵达襄阳,歼灭惠王的乱党。”
庙中的众人听闻,皆欢呼喝彩,认为惠王的恶果终于要来临了,唯有那庐阳郡主愁眉不展,为其王父忧心忡忡。
欧阳锻刀看着消沉的庐阳郡主,走上前去说道:
“你和惠王作恶多端,残害无辜的孩童,祸国殃民,落得如此下场,纯属咎由自取。”欧阳断刀声色俱厉地斥责庐阳郡主和惠王赵原熵。
庐阳郡主低着头,并非诚心接受训斥,而是绞尽脑汁地想要设法将这一消息转告给她的父王。
“惠王这个老东西,恶贯满盈,居然用如此卑劣的手段试图引我们现身。”莒左亮终于也开口说话了,昨天他可是喝了不少闷酒。
“干脆我们用郡主去换公孙前辈和严姑娘的尸首。”关兴想出了这一招用人质换尸体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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