莒左亮言词闪烁,那飘忽不定的眼神早已经出卖了他自己。尽管他竭力掩饰,试图不被欧阳锻刀、关兴等人识破,然而那细微的神态变化和肢体语言,却依然让他露出了马脚。
莒左亮的手颤抖得厉害,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操控。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心脏在胸腔内疯狂跳动,似乎要挣脱束缚。旁边站着的笑师爷鬼祟地东瞅西望,那模样就像一只受惊的老鼠,时刻准备逃窜,仿佛在等待着某个特定的信号,以触发一场未知的风暴。
这时候,欧阳锻刀用另一只空闲的手如闪电般一把抓住斟满酒杯提着酒盅的莒左亮。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可给莒左亮吓了一身冷汗,他的额头瞬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欧阳大侠,这是何意?”莒左亮结结巴巴地问道,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和惊恐。
“何意?莒大人应该比我更清楚。”欧阳锻刀冷冷一笑,那笑容中没有丝毫的温度,反而是满满的寒意,他反问的语气犹如一把锋利的剑,直刺莒左亮的内心。
“本官不知。”莒左亮故作冷静地回答,然而他那颤抖的嘴唇和闪躲的眼神却彻底暴露了他内心的慌乱。
这时候,关兴毫不犹豫地拔出七星宝剑,锋利的剑身瞬间横在了笑师爷的脖子上。笑师爷低着头,看到那寒光闪闪的宝剑已经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双腿发软。“少侠息怒,少侠息怒,有话好好说。”笑师爷恳求关兴要冷静处理,凡事有话好好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会不知?”欧阳锻刀冷目一横,双眉紧锁,恶狠狠地看着莒左亮。由于他的手腕被欧阳锻刀牢牢地抓着,他手里的酒盅这时候砰的一声掉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瞬间,酒盅里的酒散落在地上,往地上一瞧,酒水呲呲冒着青烟。
这时候莒左亮彻底傻眼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精心设计的阴谋居然这么快就被欧阳锻刀识破。他瞪大着眼睛,呆呆地发愣,大脑一片空白。
“酒里有毒。”柴吉大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震惊。然后他从座位上猛地离开,眼睛还时不时地盯着酒桌上斟满的酒,操起酒杯就要往地上摔,却被端木瑧枪及时制止。
“切勿莽撞。”端木瑧枪低沉地说道。
柴吉满是疑问地问道:“为何?”
“你的一个举动可能给陷害我们的人留下信号。”端木瑧枪解释道。
柴吉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然后将酒杯缓缓放回原处。
“莒大人,你为什么要害我们?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欧阳锻刀怒目圆睁,声音如洪钟般质问。
莒左亮知道事情败露,已无任何隐瞒的必要,于是长叹一口气,道出了事情的真相。此刻的他,反而胆子更大了,有一种盛气凌人的气势,仿佛豁出去了一般。
万万没想到,一向以清正廉明着称的好官居然也会变得如此骄纵、滥杀无辜、如此邪恶。欧阳锻刀的心中充满了痛心和失望,他望着莒左亮,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悲哀。这个世上,不仅仅是夜晚黑暗可怕,人心更为难测,更加可怕。
欧阳锻刀缓缓松开莒左亮的手腕,莒左亮大为惊讶,心中暗自揣测:欧阳锻刀难道不杀我?
欧阳锻刀喃喃低语,对莒左亮和他的师爷说:“你们走吧,不希望再看到你们。”
关兴满心疑惑,觉得师叔过于仁慈,放了他们无疑是给自己留下后患。
“师叔?师叔。”关兴急切地喊道。
“放了他们。”欧阳锻刀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关兴无奈,只好罢手,收起宝剑,退回到欧阳锻刀身边。
“师傅,不杀他们后患无穷。”柴吉气急败坏地说道。
“难道为师的话都不听了吗?”欧阳锻刀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柴吉只能唉声叹气,低着头,不再言语,但心中的怒火却依然在燃烧。
“徒儿不敢,谨从师命。”柴吉狠狠地瞪了莒左亮和笑师爷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将他们生吞活剥。
莒左亮自然心感惭愧,连忙说道:“多谢欧阳大侠饶命,不杀之恩。”
莒左亮和笑师爷正要离开房间,再次被欧阳锻刀叫住。
“怎么?欧阳大侠变卦了不成?”莒左亮忐忑不安地问道。
“非也非也,只想让你稍等片刻。”欧阳锻刀神色凝重地说道。
关兴心中一紧,暗想:难道师叔欧阳锻刀江湖人送绰号紫面阎罗,他反悔了?于是急忙问欧阳锻刀:“师叔,您这是何意?”
欧阳锻刀目光深邃,缓缓说道:“此次鸿门宴怎会如此简单?仅是一顿饭岂能轻易摆平?很有可能一旦他们走出房间,埋伏在外面的杀手刺客就会出现。仅凭我们四人,功夫再好也未必能抵挡得过。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那娄檀才是罪魁祸首,幕后的操纵者。要想彻底摆脱困境,必须除掉娄檀,以绝后患。否则,日后我们的日子必定艰难。”
大伙听了,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欧阳锻刀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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