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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宋吟之间的距离至少能塞得下十几个成年人。
想也知道,平时于胶怜对他的嫌弃有多深。
如非必要,于胶怜都不会和沈少聿待在同一个屋子里,沈少聿呼吸过的空气肯定也是脏的,他才不要和沈少聿挨那么近,以免呼吸到脏东西。
宋吟抠着汤婆子,看着沈少聿习以为常的远离,轻抿了下水色的唇,系统给他的任务是阻止皇城被血洗,没说要让他阻止皇位被夺。
那么按照发展,他还是要躲到林子里,还是要被积怨成恨的沈少聿挑断手筋。
宋吟试想了一下自己手筋被挑,手腕就泛起了酥酥的麻意,他忍住缩回到被窝里的冲动,咽了咽口水,心想要想办法阻止。
沈少聿要反,是因为于胶怜不把他当人看,嫌他是流浪狗,不和他接触,给他人格侮辱。
那么从现在开始,他把沈少聿当成人,潜移默化改变态度,将来就算被沈少聿找到,沈少聿可能也会留下一分仁慈,不废了他的手。
宋吟默默想着,被一声咔哒吓了一跳,抬起眼。
是兰濯池将门关上了,男人伟岸高大的身体直挺,屋里有一个皇上两个高官,他只是一个有着贱籍的平民,但他丝毫不怵:“陛下要和我谈什么?”
他穿的一身里衣,宋吟连看都不看他,目不斜视:“谈公事。”
兰濯池启唇:“公事。”
宋吟后脊起了疙瘩,听清楚就好了,重复一遍干什么。
他摸着滚烫的汤婆子压下那身不适,又清了清嗓子说:“是,朕听右相说你开着一家义庄,宫里有谁死了,都是你叫徒弟搬走的。”
兰濯池听他真编出了像样的理由来,脸上终于出现了一点外露的意外神色。
他和于胶怜只认识七天,每一回见面于胶怜都没有藏着,三句不离私事,并且每一次在他面前都从来不会谈到他的身份。
因为于胶怜并不在乎,他是奴隶还是义庄老板都无所谓,于胶怜只想勾引到手,以后有一个长期稳定的木棍。
他目光上移,朝榻上小皇帝的胸脯上瞄:“陛下有尸体要叫我收?”
宋吟没大意,第一时间看到了兰濯池的目光,他努力把肩膀往里缩,嗓音装得很是平静:“不是叫你收尸体,是让你回去以后整理出一份名单,宫里这半年死了的人,你都写出名字和身份,整理好了交到朕这里来。”
兰濯池听出了小皇帝的意图,他从太监那里听说了于胶怜被拖下湖的事,来的路上还想这小皇帝现在应该六神无主,疯着闹着要让几个丞相给他找拖他进湖的凶手。
可听于胶怜交给他的事,兰濯池没想到于胶怜怀疑到了鬼上面,还有着思路,没有无头苍蝇的找。
兰濯池眉毛微不可查地一挑,他在宋吟的脸上盯了一会,慢慢说:“我如果能回到义庄,一定会立马收集名单,就是不知道陛下什么时候能解除我的监禁。”
宋吟本来就坐不太住,听兰濯池一句又一句毫不掩饰,揭露他们之间有染的话,吓得都不太会喘气了。
他又做出一副不能理解的表情:“你误会了,你是右相的人,朕怎么会监禁你?”
兰濯池看着他装傻:“这几天我一出宫就会被拦下,他们说,这是陛下的意思。”
宋吟说:“应该是下人传朕的话传错了意思,你不要误会,朕是听说你的义庄出了事,想帮你一把,右相帮了朕很多,于情于理朕都要替他的亲人解决麻烦。”
宋吟一边说,一边摸着外袍的带子系紧了点,似乎怕被人看到一样。
也就是这个举动,让兰濯池更肆无忌惮,用怀疑他被鬼附身的目光盯他屁股和胸,宋吟站起来,顾不上别的,直接叫沈少聿:“右相,这汤婆子怎么捂都感觉不热,朕全身都好冷。”
听到这一声叫,沈少聿僵了下。
左相和兰濯池也都怔了怔。
兰濯池知道他这个小叔子不得重用,比起右相,于胶怜会对左相的接受程度更高一点,通常有左相在,他都不会把眼神分给沈少聿,也从来不会叫沈少聿。
沈少聿没愣太久,他走近一步,嗓音冷淡:“陛下要不要把狐裘穿上,等上床再脱。”
宋吟立即就要说好,但转眼就想到不行,态度变太快,会引起怀疑,于是他怠慢地点了点头。
等沈少聿拿起厚实狐裘走到他面前,他又说:“你穿上。”
沈少聿又是一怔,他尽极力地最少触到狐裘,只抓着一点边角,就怕于胶怜又会说他碰过的东西脏。
可现在于胶怜不仅让他拿,还让他穿,没有说笑的意思,沈少聿眉间皱起:“陛下,我一个卑贱身体,会脏了你的衣服。”
这些话,都是于胶怜说过的,沈少聿原封不动地照搬过来。
宋吟像个幽魂似的盯着他,又看了看那件狐裘:“你只要听朕的话就好。”
于胶怜不喜欢一句话多次无用重复,这会让他脾气暴躁,一暴躁就会有无辜宫人遭殃,所以沈少聿不再多言,低下头,将那件狐裘穿在了身上。
狐裘是按小皇上的尺寸做的,但有松紧度,沈少聿勉勉强强穿上了,他没有去揣测于胶怜的想法,但下一刻,他看到于胶怜突然伸手敞开身上的狐裘,一张小脸凑进来,整个身体钻进他和狐裘的空间里。
他调了调站姿,紧接着就转过身面对兰濯池。
空气流动变慢,还有些微凝滞。
宋吟裹着狐裘,后面贴着火热的男性躯体,他没去看上面沈少聿僵住的神色,而是转眼看着兰濯池:“不好意思,今晚落了水,实在是很冷,现在你可以和朕说了,你的义庄出了什么事?如果是朕能帮上忙的,一定会帮你。”
沈少聿是兰濯池的小叔子,他和小叔子这么勾肩搭背,兰濯池绝不能接受他。
兰濯池的脸色终于在进门后有了说得上巨大的变化,变得很糟,他用吃骨头一样的眼神盯了宋吟几秒:“没什么大事。”
他顿了顿:“最近义庄新收了一具尸体,本来两天之后就要下葬,但就在下葬前一天,这具尸体神秘失踪,到处找不见,尸体生前是个大官,亲眷也是不好糊弄的,他们说是我们偷了尸体,吵着要找人拆了义庄。”
宋吟脚底差点一滑,这叫没什么大事?
他听兰濯池八风不动的语气,觉得兰濯池可能,也许,大概不太懂大事的含义是什么,他本来暖和的身子又凉了凉:“尸体不见了?是谁的尸体?”
兰濯池看着宋吟和沈少聿相贴的皮肤,牙齿磋磨:“杨继晁,杨侍郎,陛下应该知道吧,他从你上位起就一直在服侍你。”
宋吟没理会兰濯池的话,他脑中跳出系统小助手的提示。
【杨继晁,他是先皇得力大臣之一,今年刚步入四十大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