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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卿的手僵了一下,一些记忆瞬间冲进脑海里。
当时他尽力克制自己与程哥见面的次数和距离,可是这种思念往往令他走神,会不受控制地在草稿纸上写下程哥的名字。
白卿战术后仰,稍微拉开距离,季寻说的所有话瞬间在脑海里,试图考虑怎么破局。
很快他就发现季寻说得都不对。
白卿不会特意装可怜,之前是因为现实处境就是这样,所以程哥知道后都会帮他。而与程哥发生肢体接触,就更难了,兄弟间的也就算了,但凡涉及到一点暧昧,程哥都会条件反射地躲开。
今早哪怕是讲题的时候近了点,程哥都往后挪。
真的好难。
王启蒙学累了抬头,想支起身子伸个懒腰,正巧听见安程的问话,小声笑道:“白哥我不知道,如果是女生,那八成是喜欢程哥。”
安程探究地看向白卿,第一眼看到自己的名字,很难不想歪,可是后面还跟了一串音符。
白卿的眼睑都颤了颤,电光火石之间想了个答案,“我是有话想跟程哥说来着,担心忘了。”
安程心想:果然。
他指着那串音符:“跟这串音符有关系吗?”
没想到程哥给自己递了个台阶,白卿点头,“对,这是我当时想出来的一小段节奏,想跟程哥讨论来着。”
“还不错。”安程冷不丁地说。
“什么?”白卿没反应过来。
“这段节奏还不错。”
说完,安程垂下头,继续学习。
考试在即,争分夺秒。
白卿也侧过身子,端正做好,开始看书,隐晦地呼了一口气。
两位当事人的对话已经结束,可是王启蒙偷偷多瞧了两眼,觉得有些奇怪。
他默默地在浏览器上输入:男生在本子上写另一个男生的原因是什么?
答案都很大众,却有一条高赞回答脱颖而出:
这一般有两种意思,一是这个男生喜欢另一个男生,二就是这个男生很讨厌那个男生,讨厌到写名字来发泄仇恨的地步。
王启蒙想了一下,都不太可能。
白哥和程哥看着都很高,平时相处下来也都挺男的,和他之前看到的一个0不太一样,总之完全不像同性恋。
打架的话就更不可能了。
果然,互联网就是危言耸听。
三人在图书馆度过了一个周末,在疲惫中迎来了期中考试。
最先考的是数学分析,监考老师就是之前的,那位上了年纪的任课老师。
安辰坐在靠后的走道边的位置,看着卷子上的题目,心中轻松。
结果监考老师对安程的印象太好,完全不顾及其他,干脆站在安程边上,看着安程做题。
安程:“……”
明明可以畅快答完,结果硬是在这种被人监视下的浓厚氛围里,下笔堵塞地答了好一会。
半个小时后,安程忍不了了,答完卷子提交离开,留下一众还在扯头发的同学。
众人看看墙上的时钟,又想了一下考试开始时间……
这么妖孽吗?这可是数学分析啊。
金融的课程都在下午连着考,下午六点才考完。
好在大部分的题都答了上来,只要期中的分数不会太低,那对期末挂科造成的威胁就会小很多。
为此,安程和王启蒙都是一身轻。
白卿自然不必多说,基本没有压力,他已经细心地想好了考完后的庆祝活动。
“我们先去吃顿火锅,然后再回来打游戏!”
这个提议安程颇为喜欢,神色高冷地点头,“行。”
王启蒙将步子迈得更大,“走走走,我已经几天没打游戏了。”
刚走两步,安程的电话响了,接听后,齐勒的声音传了过来,低沉颓丧的。
“程哥,你有没有时间,陪我走一趟吧?”
听着像是失去了人生中很重要的东西,正处于悲痛欲绝之中,安程第一反应是他期中考得很差。
接听的时候安程没有刻意缩小音量,导致白卿和王启蒙无意间都听到了齐勒的话。
白卿的眉尾耷拉了一瞬,在安程的目光扫过来之前又扬起,“没事,程哥去找他吧,可能真的遇到啥事了。”
王启蒙也有些遗憾,“那我简单吃点,先回去上分了。”
安程没有拒绝他们的好意,“好。”
齐勒发的地址在一处酒吧,安程赶过去的时候,他已经独自拿着一瓶酒在喝了,那一脸颓丧的气质和饱经沧桑的痛苦,让安辰怀疑是不是看错了人。
期中考试没考好,不至于吧?
在齐勒身边坐下,酒吧的灯光打在安程脸上,将面部轮廓区分成凉暗两面。
齐勒看到安程,哇地一声哭出来,“程哥,我要是长得像你这么好看,她是不是就不会甩掉我了?”
被突然抱了个满怀,还伴随着泪水落在他衣服上。
安程:“……”
他好像再次从别人身上看到了爱情的苦。
不同的是,白卿之前甚至没谈上,还处于单相思。
倒是齐勒让安程有些惊讶,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齐勒哭哭啼啼的话音中,安程梳理出了他和他前女友的恋爱史。
大概就是:齐勒对一位学姐一见钟情,对学姐百般追求后,学姐终于松口说愿意尝试着在一起,为期一个月。可是这个月期间什么都做了,齐勒本来以为稳了,以后在哪买房都想好了,却被断崖式分手,理由只有一个,一个月结束了。”
安程听完,脑海里只冒出一句话:她就是馋你身子。
虽然有些同情齐勒,但顶着酷哥的壳子,安程也没办法多安慰,只能脸色冰冷地让齐勒抱着哭一会,然后听他哭诉。
齐勒递酒过来,被安程摆手拒绝,要了一杯白开。
他但凡喝一口,今晚上两个人都不用回去了。
白卿打来电话,“程哥,你今晚还回来住吗?”
白卿看了眼齐勒,“应该会回去。”
“好,”顿了一会,白卿问道:“程哥在哪啊,周围很吵,而且齐哥……是在哭吗?”
安程说了酒吧名字,“嗯,但没事。”
齐勒听着安程的话,突然收敛了哭腔,变成萧瑟男人模样,“有事啊,程哥。你没谈过恋爱,你不懂。这种感情控制不住的,尽管我理智告诉我,我没必要这么难过,没必要为她歇斯底里的,可我就是控制不住。”
说的时候,一滴泪顺着他的眼角滑落下来,落在桌面上。
安程确实没有用亲情以外的爱意,去尝试爱过别人,但即使这样,亲情的失去依然让他痛苦了很长时间,即使现在还会忍不住缅怀。
这和爱情又有什么区别?
安程顺着齐勒的话,问:“那是什么感觉?”
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