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觉醒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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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玛尔被安排和莎莉嘉几乎是同吃同住。

她越来越了解莎莉嘉说话的方式，偶尔的发呆以及对所有男人都怀有莫大的恨意，她也试图问过莎莉嘉德曾经。

但是莎莉嘉每次都是摇摇头，坦然道：“不太记得了。”

卡玛尔也无计可施，这是莎莉嘉的私事，就算是还记得那又如何？

沙漠的气候炎热，莎莉嘉总是会在傍晚出门，接近深夜才会回来。

有时候是带着一袋不知名的人类食物，有时候是抓了还没有感染的动物给她吃。

卡玛尔开始回忆自己的曾经，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回忆的，就是和大多数布尔耶德的女人一样，从出生开始就是被规训的，几乎是没有什么自主的权力，除非是家里很有钱已经准备移居国外的，会让女儿出国留学镀金，其他的基本上都是到了年龄就嫁人。

最开始的时候她自己是想不通的为什么自己不能和弟弟一样一直读书，后来看到其他玩伴都是这样，也就觉得理所应当了。

直到今天入睡前，莎莉嘉提到了自己的一些回忆，那些回忆里充满了反抗和挣扎，甚至她第一次知道原来除了主神，人还可以没有信仰。

卡玛尔低着头，看着清泉，身上的伤口已经在慢慢愈合了，莎莉嘉曾经对着她的那些伤口出神，或许曾经的莎莉嘉也有一样的经历。

她总是不自觉的瑟缩，似乎总觉得莎莉嘉和自己的丈夫一样，会稍有不顺就一鞭子狠狠的抽过来。

然而并没有，卡玛尔脑海里那些被她刻意抹去的记忆正在慢慢苏醒，那些自己遭遇的不公平的待遇，慢慢的吞噬着她对主神坚定不移的信仰。

莎莉嘉只觉得可笑，这个主神可从来不是她们的，是男人们的。

所以这个国家应该换一个神来供奉。

莎莉嘉德地下居所里埋葬着无数男性尸骨，他们的遗物被堆在房间的角落，卡玛尔起身去看，那些遗物千奇百怪，有小孩的玩具，有报纸，有钱包，等等。

不出意外的，基本上所有的男人都带着钱包，钱包里都放着全家福。说是全家福不过是家里的男性的合照，女人永远被抹杀。

她不自觉地将手中的照片捏的皱皱巴巴，只觉得无比可笑。女人为他们生儿育女传宗接代，被要求早早出嫁不许上学，到最后连全家福都不能上。

毫无意义的付出。

她脑海里第一次对自己的前半生的无知感到气愤，自己真的很傻，被洗脑的那么多年，最后被赶出来都不知道反抗杀回去。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能不能让莎莉嘉把那个男人杀死？她心中愤愤的想。

这天临近日出，莎莉嘉又带回来一个女人，是一个几乎被打死的女人，看样子是被虐待然后丢出来的。

因为头发遮挡着面容她一点都看不清是谁，莎莉嘉开口：“捡到你的地方，捡到她了。”

卡玛尔瞬间有了一个不算好的猜想，是不是她那个该死的丈夫又以主神的名义把别的妻子也丢出来了。

显然她的猜想被证实，女人露出一张她无比熟悉的脸，虽然在原先的家里这个女人和卡玛尔没有什么交集，但是却是为数不多的对她释放过善意的人。

她扑上去，看着浑身的伤痕，只觉得难过。那些伤口血肉模糊，甚至已经流脓发炎了，衣不蔽体。

这一定是他们干的，地窖里的食物明明还有很多，仅仅只是不想给女人吃罢了，他们只是想要一个发泄欲望的工具。

她深呼一口气，心中郁结。

该死的男人。

地上的女人悠悠转醒，眼睛混沌的看着卡玛尔难以置信的抬手想要触碰，但是体力实在是不好，最终垂下手。

“真的是你，这里是哪里。”她的话断断续续，几乎是听不清楚的，卡玛尔俯下身子，贴近她的嘴唇，听清楚了话。

不等卡玛尔开口，地上的女人突然额头青筋暴起，怒不可遏的开口：“杀了他，杀了他们！”

卡玛尔清楚的知道女人口说的意思。

新来的女人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听说是丈夫通过非法手段买回来的女人，女人的皮肤白的发光，纤细的腰肢一度让男人爱不释手，甚至整夜整夜的留宿在她房间。

后来，男人给她取名叫莱拉，大家都这么叫她，可是她几乎从不回应。

她看起来默默无闻，可是干的都是坐牢的事情，听说莱来曾经逃跑过，差点就成功了。被带回来之后就是一顿毒打，但是男人爱惜莱拉白皙的皮肤，也就没有下狠手。

莱拉的伤势很重，必须是要吃药的否则几乎是必死无疑。然而，这里没有药，整个城市的药店早就被洗劫一空了。

没有办法搞到药。

莎莉嘉也并不打算给莱拉吃药，她只是让卡玛尔帮忙将莱拉身上都清洁干净，随后她会来救莱拉的。

莱拉身上被擦拭干净，放置在地上，嘴唇惨白，似乎下一秒就要断气。

莎莉嘉并不多说什么，她低头在莱拉的的脖颈处轻轻啃下去，尖锐的牙齿瞬间刺破皮肤，甘甜的鲜血汩汩的流入喉咙，她满足的舔舔嘴巴。

一旁的卡玛尔吓的动弹不得。

尖叫声被堵在喉咙里，莎莉嘉回头阴恻恻的盯着卡玛尔。

卡玛尔一动也不动。

地上的莱拉抽动着，身子因为剧烈的疼痛拱起来，指甲疯长，牙齿脱落在极短的时间里长出了和莎莉嘉同样的獠牙。

似乎是一瞬间，原本人类模样的莱拉就已经完成了丧尸化。

眼睛睁开的瞬间，将卡玛尔几乎吓的后退。

莎莉嘉盯着莱拉，开口道：“认得我吗？”

莱拉摇摇头又点点头，似乎是在确认什么，目光越过莎莉嘉投向卡玛尔。

卡玛尔是熟悉莎莉嘉的，但是她不熟悉莱拉啊。身体本能的有些僵硬。

“她，我知道。”莱拉声音不大不小。

莎莉嘉拍拍莱拉的脑袋

莱拉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纵横交错的伤口，陷入了沉思，她在回忆，这些伤都是哪里来的。

片刻过后，她似乎是思考结束，缓慢的起身，站定在卡玛尔面前。

这个地方，现在是两个会说话的丧尸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真是奇怪的组合，卡玛尔更像是莎莉嘉豢养的一种食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