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P41 救命稻草

柳谦轩的右手颤抖着，只要稍稍发力就能轻松用【存在】碾死手中这个小蜥蜴；但他犹豫彷徨着，迟迟不肯动手。

世间绝大部分“存在”，皆被消亡的恐惧支配，渺小的存在们挣扎彷徨，无力的渴望着存续，哪怕是要放弃心中所有的理想和信念，也在所不辞；只因一旦消失，任何愿望皆烟消云散，毫无意义。

可就是有那么一小部分‘怪胎’，他们特立独行，渴望着杀身成仁，为坚守自己的道义不惜牺牲性命！

对他们的评价，舍生取义的褒扬也好，空想主义的贬低也罢，不过是渺小个体的主观评判罢了。

此时的柳谦轩，思想境界其实没那么高，纯纯就是热血番看多了，老中二病患者；再加上昨天晚上刚看了鬼灭，被炎柱大哥感染了而已。

“不行，还是得救大伙，不过——”想到这，柳谦轩垂下手，心中思考着对策：“能相信这‘貘’的约定么？”

“就算‘貘’遵守了约定；为了救大伙，我自己就得死？怕不是有什么大病？况且这些人我都不认识啊？我凭什么救——”

想到这，柳谦轩目光在车厢乘客身上游移着，定格在了已经熟睡的老爸身上，“老爹在呢！我两只手，正好能同时干掉我自身上和老爸身上这两只，其他人，那就……”

此时柳谦轩耳朵上的‘貘’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低声耳语道：“没错，除了自己外，你确实还能再救几个，看起来你已经有答案了；牺牲自己，能救所有人的。”

“少啰嗦！”柳谦轩低声呵斥了一句，“我能信你么？当我没长脑子么？把我搞死之后，车上其他人还能活？”

“……”

并未听到‘貘’的回话，柳谦轩没好气的追问着：“说话呀？没词了吧？”

怎料对方的回答却出乎意料的冷静：“你不信我会遵守约定，我也没证据证明，有什么好说的呢？”

轻描淡写一句话，再次将柳谦轩噎得火冒三丈，但身处车厢又不能当场发作，毕竟周围的普通人都听不到‘貘’的声音，自己无故大喊大叫，只会被当成精神病患者处理。

柳谦轩快速眨着眼睛，一言不发的同时竭力稳住面部表情，只能在心中安抚着自己那暴怒的情绪：“冷静，不能被带着走；深呼吸，呼——”

“还有40分钟，不急。”柳谦轩确认着手机上的时间，脑中也突然冒出一个问号，“等等，为什么有这么精准的时间限制？”

“这次的对手显然不是力量型，而是特殊能力范畴的；那么第一种可能就是：这‘貘’提前设置了远程杀戮，就是1小时。”

“解释不通，‘貘’应该有提前开启杀戮的能力；它自己也说了，只要愿意，早就能暗杀我，只不过听了某个人的命令，才给了我这种选择。可恶，情报还是太少了！”

“不过我既然已经掉到‘貘’的这个死局中了，它看起来还挺愿意和我对话的，尝试着套点情报吧。”

想到这，柳谦轩再次起身走到了车厢的连接处，小声说着，“刚才要我相信你是吧？可这小蜥蜴看起来这么脆弱，我真不信，它能杀人？”

果不其然，耳中再次传来了声音：“很简单，它们钻入大脑，让你们先陷入深度昏迷中，随后控制脑干，断掉呼吸，不出几分钟就能要了你们的命。”

“别以为你是‘守护者’就能逃过一劫，我一旦成功进入你的大脑，深度昏迷后的你无法使用任何【存在】，只能乖乖等死。”耳中那声音带着不可一世的骄纵，丝毫不避讳情报的泄露。

“我超！这么逆天的能力？只要中招就凉凉是吧？”闻听此言，柳谦轩脑门上已经开始冒汗了，内心无声的吐槽着：“无解，这能力无解啊！果然得好好锻炼感知能力，倘若这小蜥蜴刚爬到自己身上，我立刻就能发现就好了。”

心慌人不能慌，柳谦轩轻蔑一笑，继续说着：“哼，危言耸听。”

“不信是吧？”这‘貘’仿佛被激怒了，稍微提高些点音量，“来，第一排左边靠窗那俩人，看好了哈？”

闻听此言，柳谦轩连忙在眼角聚集好【存在】，紧紧盯着目标人物：两位年轻人，20多岁出头的样子，正在热烈的聊着天，看起来好像是一对情侣。

“你们被当人质了啊？老子费尽心思救你们，你们可好，却给我喂狗粮？”柳谦轩在心中默默抱怨着，不过他惊奇的发现，“这俩人耳朵上的小蜥蜴‘貘’哪去了？难道？”

不到30秒后，这俩人看起来变得越来越疲惫，随后他们停下了谈话，靠在椅子上面一动不动，可能是睡着了？又仿佛是已经安详的去世了。

“喂，喂，喂！”柳谦轩不由得有点急了，连忙叫嚷着让对方停下，“停，停！我知道了，信了。”

“那就好，赌局没点压迫感也没意思。”耳边再次响起那傲慢的声音，“不过你这自私的家伙，估计肯定只救自己……哦，还有你的家人。明明早晚都得抛弃其他人，还假装纠结；果然人类都是虚伪至极啊！”

谦轩眼此时最关心的，还是那对被当做证明对象的小情侣，只见两只小蜥蜴分别从他们的耳洞中钻出，再次趴在耳垂上；过了不到1分钟，两人相继清醒了过来，只见他们揉了揉眼睛，就好像无事发生一样。

“这混蛋，还越说越来劲了？特喵的，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指点点是吧？要没有你这邪恶的【存在】大开杀戒，又怎么有我现在的纠结呢？”柳谦轩心中的怒火再次被燃起。

但见识到了敌人的真本事，柳谦轩其实冷静了不少，面对对方的挑衅，求生的欲望使得他再度冷静了下来，结合刚才获得的情报，理智的思忖着对策。

“对方这能力不是开玩笑的啊？看起来这‘貘’确实能在几分钟内杀掉所有被附身的人。”

“等等，刚才这个蜥蜴钻入钻出的——它们是可以实时操控的。”

“那么这1小时的时限就很诡异了，这种难题明摆着会让我拖到时限——肯定是第二种可能：在1小时时限列车抵达的位置附近，另有埋伏！”

“高铁的发车时间都是固定的，经过某个特定区域的时间范围也能推算出来，所以这个1小时绝对另有隐情，我绝对要提前20分钟做出决断，可不能让敌人牵着鼻子走。”

“那现在，还剩——不到20分钟了。”柳谦轩看着手机的时间，紧张的咬住了嘴唇。

“冷静冷静，想想，这种远程操作型‘替身’的特点一般都是什么来着？”

“500多个作为分身的小蜥蜴，实时精准操控，本体应该在这附近。高速移动中的列车，暗杀型的‘貘’总【存在】应该不多，肯定做不到在车外跟着列车同速度运动这么长时间。”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貘’的本体就是这列车上！”柳谦轩回忆着JoJo的经典战役，仿佛接近了答案，又仿佛是竹篮打水。

“万一要是远程精准操控的，神仙来也救不了！”柳谦轩走回到车厢，快速扫视着车内熙熙攘攘的众人，暗自下定了决心，“现在，就赌一把‘貘’的本体在车上吧！”

致敬动漫：鬼灭之刃，JoJo系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