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我看那个教不就是一搞科研的嘛,什么通讯器、残秽可视眼镜都是他们鼓捣出来的。”
九十九由基叹了口气,“怎么这会儿还扯上了谋杀总监部干事,被打成异端了,真是搞不懂。”
夏油杰点了点头:“是有听说这个,特级咒物狱门疆被盗走了,现在还没有找到。”
“松下和也干事,也被你刚提到的那个术师杀手伏黑甚尔给杀死了。”
说到这儿,他回忆起了去年在薨星宫内不敌对方被羞辱之事,手中的易拉罐被他捏得变形:“那个……该死的,猴子。”
“嘛,跟你们聊了这么多,也到点儿了。”
九十九由基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先走一步,天元大人该等得急了。”
灰原雄倒是没在意:“天元大人最不差的就是时间了吧。”
“总归迟到不好啊。”
九十九由基戴上头盔,骑着摩托车挥了挥手,“呐,天元大人很稳定,你也不用再为之前星浆体的事情感到担忧了。”
“对了,下次再碰面,记得告诉我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哦,夏油君~”
总归被邀请了几次度假之旅,灰原雄明显更站在槐凉的角度考虑问题,一脸八卦:“她该不会对你有意思吧,夏油前辈。”
夏油杰倒没那么自恋,最近压在他心底的事情太多:“想多了,那只是她的口头禅而已。”
“的确是个有些奇怪的女人……”
看着九十九由基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灰原雄扭头看向夏油杰,干劲十足道,“等我这次任务回来,咱们再去海边度假吧!”
“总感觉前辈最近看起来好像很累的样子,得好好放松一下啊……”
“海边……”
夏油杰抬手,将易拉罐瓶精准地投进了垃圾桶里,他笑了笑,“好啊,我喜欢海。”
“对了,凉桑应该也会一起吧,有好久没见过她了呢。”
眼看对方挑了下眉,灰原雄连连摆手:“哈,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是觉得如果她在的话夏油前辈你会开心很多呢。”
“嗯。”
夏油杰并未否认,“她会和我一起的,一直。”
顿了顿,他从口袋里再次拿出了手机,这次他并未如同往常那般把那个号码拉黑,而是回复到:
「要见面吗?」
夏油杰觉得自己最近的确有些累了。
这种疲惫感在于,自己的认知似乎正在慢慢被颠覆。
祓除、吸收、祓除、吸收。
咒灵玉的味道像擦过呕吐物的抹布,可只有不断地吸收,才能够变得更强。
只有不断地努力,才能成为跟天才六眼并肩的‘最强’啊。
他以前从未怀疑过,身为咒术师的意义,就好像他一遍一遍不断给五条悟……以及自己重复的那样——
‘咒术师是为了保护非术师而存在的。’
但最近,他却似乎有了不一样的想法:那些非术师们,真的都值得保护吗?
他冥冥中感觉,似乎有人对他说过类似于,‘人类本身就是会互相争斗、厮杀’的一种生物。
就算没有咒灵,还是会有很多人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死去。
他一直觉得,作为咒术师,就有责任保护非术师不因咒灵而受到残害。
可是,换个角度来说,作为JC,也没有办法保护所有公民不被连环杀手所杀害吧?
人的能力有限,的确只能做到能力范围内的事情。
所以,如果有人因为咒灵而死,似乎也不能怪到咒术师的身上吧。
那么应该怪谁呢?
怪自己运气不好……倒霉?
如果他能消灭掉所有的咒灵,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的困扰了呢?但这样的话,问题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那么,那个星浆体少年的死呢?
在死之前会怪谁呢?
是怪那些丑陋而罪恶的盘星教教徒,把其当作污染物给‘净化’,还是怪他们这些咒术师因为滥好心而牵连到了自己?
不,那个少年根本不知道,那些针对星浆体少女天内理子而展开的博弈。
所以还是怪自己倒霉吧,投胎生成了星浆体,只能走向被‘吞噬’的命运。
他原本以为这样想会轻松许多,可是他的梦里总是在下着该死的雨。
‘淅淅沥沥’、‘噼里啪啦’……像混合的掌声一样,不断响起。
要怎么样才会停止呢?
不管怎么样,先解决可以解决的烦恼吧。
就从那个该死的——
不断污蔑他女朋友,挑拨他和女朋友之间关系的神秘人开始……好了。
……
“我说,你最近是不是空闲得不太正常了?”
槐凉一边接起电话,一边抱怨,“该不会是把所有任务都推给杰去做了吧?怎么老是有空给我打电话。”
“哈,也没有忙到连打一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吧。”
五条悟的声音在电话另一端响起,暗戳戳地上着眼药,“在我眼里,能听到凉酱的声音就是最重要的事情。”
槐凉摸了摸手臂上被激起来的鸡皮疙瘩:“好好说话,到底有什么事?”
“嘛,还是瞒不过你,针对天一教的讨伐就快要落幕咯,虽然说着‘一定要抓捕到教主’这样的话,可看现在的情况似乎有些不了了之了呢。”
“可能是因为利益瓜分完毕了?”
槐凉歪了歪头,轻笑道:“反正他们只是想要把‘变化’扼杀掉而已。”
“不过没对制作灵具一事那么执着……我倒是没想到。”
五条悟大大咧咧的声音再度响起:“估计是没有人有这个胃口可以吞得了这块大蛋糕吧,上次你让我办的事情我已经跟家里的老头子说了——当然说辞不是你可以制作灵具,而是你拥有一批。”
“呵,可比我想象中还要贪心,让我找机会探探你的底,趁机侵吞呢。”
槐凉‘噢’了声:“那你这算是通敌呢,还是继续潜伏?”
“都不是呢,我从始至终都是跟凉酱一边的哦~”
“对了,你说出去避避风头顺便玩一圈,去哪里了?”
槐凉坐在宽阔的草甸上,感受着山风混杂着海风吹拂而过带来的凉意。
“在西之岛这边的一个悬崖,像苏格兰高地一样,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