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三点的木叶渐渐平息了热情。
天色已经很晚,远处的森林被笼罩上了一层黑暗的气息,且似乎正在朝着村子蔓延。
木叶村内一家接一家的灯火接连熄灭,整个村子恢复了静谥。
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着几只鸽子在屋檐上扯着嗓子叫着,世界仿佛陷入了一片死寂一般。
静音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空旷无人的千手族地祖宅中。
“豚豚~”
“豚豚~”
漆黑的祖宅二楼走廊,夜晚的穿堂风竟然吹的人有些瑟瑟发抖。
静音四处张望了一下,有些小心地呼唤了几声,却没有丝毫回应。
整个走廊里,除了静音声音带来的回声,以及鞋子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咚咚”声,再便没有任何声音。
静音小心翼翼地在黑暗中摸索移动着。
在这种环境下,静音好像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脏砰砰直跳。
静音身为女性,胆子本来就不大,一个人难免有些怕黑。
想开启走廊的灯,却又不想待会起床关灯。
毕竟因为纲手赌博的原因,两人的兜里基本没有鼓起来过。
静音自然而然养成了节俭的习惯。
“咕咕~”
几道黑色的鸟影突然从走廊外掠过,惊的静音本能的一个激灵。
心里蓦然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心跳也越来越快了。
“豚豚~”
“豚豚~”
静音头上有了些许细汗,开始有点着急,一路焦急的呼唤着。
来到自己所居住的卧室,伸手在墙壁上摸索着灯光开关。
很快,静音摸到了开关。
灯光亮起,房间里空无一人。
房间里比外面温暖了一些,看着房间熟悉的装饰摆设,静音松了一口气。
身处于光明的环境下,静音那微微有些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
“这家伙,不知道又跑哪去玩了。”
静音埋怨了一句,将卧室门关好。
又来到窗户边,将窗户关严,并将窗帘拉上。
最后看了看严严实实的房间,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感觉有点心有余悸。
或许是因为身为女性天生胆子小的原因。
静音没敢关灯,就这么躺在柔软的床上开始休息。
“咕咕~”
“咕咕~”
“哗啦啦~”
外面起了一阵风,吹得庭院里的树木哗哗作响,同时惊扰到了树上休憩的鸟儿。
可能是担心纲手的缘故,静音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最终就这样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数羊。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强烈的白炽灯光有些刺眼,照的静音看事物都有些恍惚。
她闭了闭眼,想要将视线转移到别的地方,但是心里却总是有点害怕。
尽管待在房间里,她的心还是不太安宁。
开始幻想着房间里会不会有别人,会不会有什么肉眼看不见的脏东西。
脑子里不断的在想着各种各样的场景,越想心里便越慌张,
片刻后,静音还是决定一直盯着吊灯看。
起码这样会多一些安全感。
“呼呼~”
又起风了,似乎有人用力推窗子,格拉拉地响个不停。
祖宅因为太过老旧,许多地方都已经朽坏,被风这么一吹,到处都叮啷作响。
“滋滋滋~”
电灯似乎因为电路出现了问题,有气无力的闪烁了几下,最终黯然熄灭。
整个房间陷入了死寂般的黑暗之中,唯有窗帘上还有着窗户形状的光影轮廓。
“咕噜~”
静音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将脚丫缩进被子里,让被子带来的温暖稳定她的心绪。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风声似乎小了起来,不再像之前那么吵闹。
静音打了个哈欠,困意袭来,缓缓睡去。
朦胧间,静音被奇怪的声音吵醒。
作为忍者的基本素养,静音判断这个声音是从楼下传来的。
只是这声音似乎有点微小,不细听根本听不到。
静音蹑手蹑脚的起身,然后跪在床边,缓缓将头低了下去,侧耳贴着地板,倾听下方传来的声音。
“唰~”
“唰~”
这是......
好像是苦无摩擦发出的声音。
是有人闯入了么?
静音眼眸一凝,快速起身,就准备去一楼一探究竟。
然而当静音刚刚准备行动的时候,忽然脑海中闪过一幕画面,整个人愣了一下。
缓缓俯下身,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床底,一点点将头探了下去。
突然,静音的瞳孔猛地一缩,身体好像机械了一般的。
只见床底静静的躺着一串珍珠项链。
遭了!
静音一把将珍珠项链抓在手心,猛地起身,推开房门朝着一楼跑去。
那串珍珠项链从始至终就戴在豚豚脖子上,静音从来没见过豚豚取下过。
可现在那串项链遗落在床底,那么很可能是有人之前进过自己的房间,将躲在床底的豚豚给抓走了。
应该是豚豚挣扎的时候,项链掉落在了地上。
整个祖宅里的电路似乎都出现了故障,走廊上的灯光开关仍由静音怎么按也按不亮。
很快,静音就在昏暗的环境中从楼梯下到了一楼走廊。
可令人奇怪的是,走廊对面的房间却是亮着灯光。
而且这个房间处于自己卧室的正下方。
这里是.......厨房。
静音掏出苦无,小心翼翼的贴着走廊最里面来到了厨房门外。
静音屏了屏呼吸,观察到厨房推门留有一丝缝隙。
当即便悄悄的将头凑了过去,想要透过门缝先观察一下里面的情况。
然而当静音的眼睛刚刚凑到门缝的刹那,厨房里的灯光瞬间熄灭,让静音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吧唧吧唧....”
就在这时,里面传来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
静音正想要推开房门冲进去。
突然!
一颗布满血丝的眼珠子出现在门缝的另一边,直勾勾的注视着静音的眼睛。
静音一瞬间只感觉脑子一片空白,手中抓着项链和苦无旋即掉落在地。
想要尖叫却发现似乎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怎么也叫不出声。
“啊!”
随着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响起。
静音猛地从床上坐直了起来。
“咕咕~”
“咕咕~”
“哐啷哐啷.....”
屋外不停的传来鸟叫声,以及狂风吹动窗户的声音。
静音此时浑身已经被大汗浸湿,不停的大口喘息着。
侧过头看了眼映着窗户轮廓的窗帘,静音下意识的松了口气,脸上浮现出苍白的笑容,自嘲道:
“原来是做噩梦,吓死我了。”
说完,整个人完全放松了下来,闭上双眼,躺倒在床上。
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的静音只感觉此时无比的舒适,慵懒的翻了个身,背对着窗户。
突然!
静音猛地瞪大双眼。
只见自己床边正站着一个人影。
而那人影机械的拿着一把长刀,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自己。
透过窗外散发进来的微光,静音认出了眼前这个人。
宇智波图南!
只见宇智波图南脸上惨白一片,没有丝毫血色。
扭曲的面容似乎带着诡异的笑意,缓缓将长刀举起。
静音只感觉自己的血液似乎都变得冰冷僵硬,全身都失去了知觉。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长刀刺穿自己的腹部,然后缓慢的滑动......
这种感觉......
就好像手术台上的标本在被人解刨一样。
“嘎吱嘎吱~咚咚咚~”
一楼的厨房里,宇智波图南无视头顶天花板传来的剧烈震动。
正专心致志的将煮沸的清酒撒在金黄脆皮的无头烤乳猪上。
倒完清酒后的宇智波图南,淡定的将白色餐巾系在脖子上,拿起刀叉开始享用。
切下一小块肉放入嘴中,宇智波图南眉头微微一皱,摇了摇头道:
“比刚才腥味少了点,就是食材有点太肥腻了。”
虽然口味不怎样,但毕竟是稀有食材。
宇智波图南本着节俭的品质,一口一口将烤乳猪给吃了个精光。
还别说,吃完后宇智波图南非但不觉得油腻恶心,反而有一种唇齿留香,回味无穷的感觉。
“高端的食材......”
宇智波图南喃喃念道,然后取下餐巾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角的油渍。
唯一可惜的是,这里只有酒,没有清茶。
不能够饭后刮刮油。
这时,天花板上的震动声已经渐渐平息。
宇智波图南嘴角微微勾勒,轻笑着摇了摇头,起身开始收拾餐桌。
毕竟不请自来,到别人家里饱餐了一顿,怎么也得收拾干净,不留痕迹再走。
宇智波图南将残羹冷炙倒入垃圾桶,并且用纸巾仔仔细细的擦拭厨房里的每个角落。
确定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清理完毕后,宇智波图南提起垃圾桶里的垃圾,将厨房的灯关闭。
一切都显得是那么自然,好像是在自己家一样。
待来到走廊尽头的电器总闸前,从忍具包中掏出各种工具,开始接起之前短路的线路。
此时的宇智波图南似乎不再是忍者,而是一名专业的电工。
手上的动作非常迅速,仿佛熟练的不能再熟练。
这就应了那句话。
技多不压身。
将不同的线相接,别人光是看着便眼花缭乱了,有些分不清头尾,可宇智波图南却如鱼得水,一切都流畅自如。
待将线路全部恢复原样。
宇智波图南这才大功告成,收好工具,提起垃圾袋离开这里。
寂静无人的小巷里,一群流浪狗缩在垃圾桶旁抱团取暖。
它们又饥又冷,正发出呜呜的声音。
按照规律,只要能够熬到明天一早,便会有人将垃圾拿来丢弃。
这样,它们就能刨到一些食物,用以果腹。
忽然,这群流浪狗鼻子微微抽动,仿佛嗅到了什么,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
就在这时,巷子口出现一道人影。
在人影出现的刹那间,这群流浪狗纷纷朝着巷子里逃窜,躲在巷子的另一头远远的注视着这道人影。
宇智波图南侧目看了眼这群可怜的流浪狗,又瞧了瞧巷子里的垃圾桶。
将手中的垃圾袋轻轻一抛,精准的落入垃圾桶中。
诱人的香气飘进这群流浪狗的鼻子,哈喇子不争气的从嘴里溢出,滴落在地面。
最终,这群流浪狗还是没能抵挡住诱惑,狂奔到垃圾桶旁,一个个跳了进去。
下一刻,撕扯声,咀嚼声回荡在狭小的巷子里。
宇智波图南见状,嘴角微微勾勒,轻声念道:“新年快乐。”
言罢,紧了紧身上的风衣,大步朝着宇智波族地走去。
翌日。
阳光透过窗帘的一角射入室内,就好像一个光柱立在了房间里,床上的静音翻了个身。
下意识的用手挡着那丝光亮,皱眉睁开迷朦的双眼。
脑海顿了两秒,随即感觉到浑身的所有细胞无不在叫嚣着酸痛。
“怎么回事?”
静音强忍着酸痛坐了起来,伸手按压着太阳穴晃晃了脑袋,试图将那一股疼痛晃出脑袋里。
可是却无济于事,甚至让疼痛更加剧烈了。
昨晚的记忆零零碎碎的浮现在脑海中。
“好可怕的噩梦。”
静音痴痴的看着照进房间的那一缕阳光,心中蓦然升起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低头看了看满是汗渍的衣服,喃喃道:“是因为噩梦的时间太长,导致身体本能紧绷太久的缘故么。”
想着自己还要照顾纲手,静音打算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再去木叶医院。
可当静音来到衣柜前,正准备打开时,脑海中忽然浮现起昨晚梦中那个站在自己身旁带着诡异笑容的男人。
当即不由感觉到背脊发凉,双手微微颤抖,有些不敢打开衣柜。
心里已经浮现出当衣柜打开后,里面就站在梦里的那个男人一般。
“呼~”
静音轻吐一口气,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胡思乱想甩去。
怎么会呢,那只是一个噩梦而已,又不是真的,不要瞎想了。
说罢,在心里安慰了自己好几句话,才重新鼓起勇气。
然后将衣柜拉开。
只见衣柜里有序的挂着一排排衣服,根本就没有想象中的那种无聊场景。
静音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也总算是放下来了。
于是便自嘲的笑了笑道:“原来没有纲手大人的我,是这么的胆小。”
片刻后,静音将衣服换好,正准备将满是汗臭味的衣服抱走。
却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将目光移向床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