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看到这一幕,在场众人顿时神色各异。
震惊,撼然,无语,无奈,惊喜,凌乱……总之各式各样的表情都有。
甚至有人忍不住想笑,但这可是太子殿下,谁也不敢笑出声来,只得使劲掐住自己的大腿根,绝不让自己表现的太过突出。
“殿、殿下,你醉了!”
好在郭振、季平还有公孙敬声泰山崩于前而未乱,仅仅是愣了一下神之后,依旧赶忙跑到刘据身边,将他强行拉了下去。
“散了散了!都散了吧,殿下醉了,没什么好看的!”
“今日的事谁也不准说出去,听到了吗!”
“……”
望着三人将刘据拉下去,一路送回秋坊的背影。
李广利神色亦是极为复杂,想不到这位太子年纪轻轻就如此“多才多艺”啊……
然后他就听到了身后有几个人小声议论的声音:
“难道就没有人觉得殿下刚才跳的还挺带劲,那搔首弄姿、标新立异的舞姿,若真是被哪个舞女学了去,或许还真能给人带来不一样的体验,男人的魂都被勾去了?”
“就是那歌听着怪异了些,也没个合适的曲儿搭配……”
“这还不容易?你当这些倡家是靠什么吃饭的,只要他们真想学,改出个梆点快些的曲子还不容易,何况殿下刚才都把调子唱出来了。”
“你说的似乎有些道理……就是不知受众如何。”
“殿下也是个奇人,真不知是从哪学来的……”
“……”
这几人的议论也让李广利陷入了思考之中。
倡家出身的他,觉得这几人言之可行!
若当初他会太子的这些东西,就算没有上天赏饭吃的外貌条件,说不定也能做个谐优,至少不至于像个可有可无的弃子吧?
这人呐,就是如此的不公平。
太子不愁饭吃还有如此天赋才能,真是令人羡慕不来啊……
……
第二日醒来。
刘据躺在床上沉默了很久,很久,心中就只有两个字
――想死!
他很确定自己昨天没断片。
可是却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莫名那么上头,居然会自己跑上台去来了这么一段尬歌尬舞?
说起这歌这舞……
还是当初上大学的时候,班级元旦晚会上被宿舍的几个同学强拉着凑数,一起排练的搞笑节目。
嗯,当时还套了女装嗨丝,也算是一次难得的人生体验吧。
因此给他留下了挺深的印象。
不过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自己昨天究竟怎么了?
难道是因为酒精?
是因为自己现在这副从老刘家继承而来的身体酒品不行,稍微喝得多一点就会控制不住放飞自我,是老刘家的基因问题?
毕竟前世他也不是没有喝大过。
可喝大了最多也就是话变得多了,嗓门也变得大了,然后吐上一地,就头脑清醒的只盼着赶紧回家去睡一觉,连断片都没断过一回,更不要说做出这种出格事情了。
所以他一直都理解不了。
那些喝了点酒就在马路上撒酒疯拦车,打人砸东西,又或是连自己还是个人都不记得的酒蒙子究竟是真没了意识,还是以喝醉了为依仗故意胡作非为,发泄心中长久以来的某些压抑情绪……
说起来,自己这副身子的压抑情绪又是什么?
反正不管怎么说。
昨天发生的事情,的确让他感觉到了可怕的失控感。
看来就算已经决定躺平摆烂,喝酒这方面也还是要保持节制,不能再出现这种失去控制的情况。
正如此想着的时候。
“殿下,醒来了么?”
门外传来郭振语气克制的询问。
“醒了,有事?”
刘据应了一声。
郭振在外面说道:
“皇后方才命人传来旨意,说是殿下即将随军出征,请殿下今日务必进宫一趟母子团聚。”
卫子夫?
刘据心中不由的紧了一下,随即坐起身来。
自穿越以来,他虽已经进过几次宫,但还从未去谒见过这位“生男勿喜,生女勿忧,独不见卫子夫霸天下”的传奇母后。
在他继承前主的记忆中,这位母后就是个慈母和严母的复杂结合体。
她对自己好不好,那是真好。
但同时对自己的要求也是真严格,稍有失仪便会严加训斥,小时候还有体罚。
不过随着自己长大,住进了博望苑之后,这位母后又不便轻易出宫,见面的机会就变得少了,这些事情也就不常见了。
说起来。
他倒也听舅父卫青简单提醒过,前些日子因为他的“胡作非为”,使得这位母后殚心竭虑,还卧床大病了一场。
对此刘据心中也略微有些愧疚……
“知道了,命人去备车,我这就起来洗漱穿衣。”
刘据最终还是决定去,皇后的旨意也是旨意,虽然没有违抗圣旨那么严重,但在大汉的礼制中,不听妈妈的话也是非常严重的不孝。
就算是登基以后的刘彻,这样的逆子,也照样得听他妈王的话。
就连自己最宠信的人被他妈命人私自杀了,他也必须忍着,还得好生伺候着做个顺儿。
……
与此同时。
温室殿。
不知是那些倡优嘴巴不严,还是太子府有坏人,亦或是那干建章营来的预备骑士不靠谱,刘据昨日的所作所为早已传到了宫中。
“哈哈哈哈,这逆子吃醉了酒竟还有这等本事,颇有高祖遗风啊……”
刘彻却完全就没当回事,笑的那叫一个前仰后合,好像看到刘据出糗就是天底下最令他欢乐的事一般。
不过提到高祖,他又觉得如此评价不太合适,于是又不再说了。
只是抱着膝盖靠在龙榻上弯着嘴角晃动着身子,口中不自觉的哼起了小曲。
仔细去听。
便会发现他哼的正是那日李延年献唱的《佳人曲》的曲调……
……
椒房殿。
“混账,他难道已经忘了他还是太子,连太子的威仪都不要了吗?”
卫子夫怒其不争,咬牙暗忖,
“等他来了,我定要好生教训他,教他明白如何做好一个太子!”
“这是为母的责任。”
“如今后宫已经重新立了规矩与尊卑,这回也该给他立下规矩,否则其他的皇子渐渐成人,对他的威胁只会越来越大,绝不能再由着他的性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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