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轮比赛开始,双方仍然延续第一轮的风格,拳拳生风、步步紧逼、势均力敌。
二人不断在拳击台上挥洒汗水,下手不留力气,大部分观众都没看过拳击比赛,因此也不太看得出是谁更有优势。
“谁的赢面更大啊?有没有人来解说一下?”
“五五开,无论裁判待会儿宣布谁赢都不奇怪,她们的有效出击数都差不多。”
“圣弗朗科也就算了,没想到我们学校也有这么厉害的拳击爱好者,感觉拳击就跟我们学校的调性很不符合啊……”
“别瞎说,我们学校这两年的变化已经很大了,特别是在温会长的带领下,各个方面明显更人性化了,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就能全方位超越圣弗朗科。”
“斯卡夫尔的书呆子们又在吹牛了,哈哈,搞搞清楚,目前为止拿冠军更多的可是我们学校。”
“这才运动会第三天,多的是比赛没结束,变数还很多,现在就开香槟,万一反转就搞笑咯。”
由于场上两名选手分别来自圣弗朗科和斯卡夫尔,因此观众们的讨论重点渐渐就变成了两校学生打嘴仗,拳击比赛本身倒是没多少人讨论了。
不过自始至终,孟凝都没有加入大家的打嘴仗行列,而是一直观察拳击台上的动静,准确来说,是观察红发女生的动作。
很快,第二轮比赛也结束了,裁判宣布斯卡夫尔的韩柯赢得本轮胜利,积下10分,展望晴则得到9分。
这样一来,双方在前两轮比赛的累计得分就都是19分了,进入最后一轮决胜局。
在比赛过程中,二人的眉眼愈发凌厉,身上散发出的野兽气息也越来越强,从她们开赛前的表现来看,她们应该是熟识的,但此时此刻,大家无法在她们的眼中探寻到半分友好的痕迹,很明显,她们都只想将对手击倒击败。
短暂的休息时间过后,最后一轮比赛开始,二人走上拳击台,气氛肃杀寒冷,原本还在叽叽喳喳的观众们都不禁安静下来,心提到了嗓子。
“紧张起来了是怎么回事……”
“别吵,我在思考。”
“晴姐加油晴姐加油,夺冠啊啊啊。”
比赛开始,最初几十秒,双方还是像之前一样猛烈击打对方,但过了一会儿,展望晴突然后撤,目不转睛地盯着韩柯。
韩柯皱了皱眉,趁着她后撤立马发起更凶猛的进攻,展望晴瞬间挨了两三下打,部分圣弗朗科的学生下意识闭上眼睛、双手合十。
可在下一秒,情况突转。
展望晴眼神一凛,微微俯身,而后迅速抬起手,一拳击中韩柯的下巴!
“砰!”
猝不及防被这巨大的力道击中,韩柯当场倒在地上,展望晴乘胜追击,骑在她身上又打了她几拳,直到裁判把她拉开,大声数数:
“3!”
“!”
“1!”
三声倒数结束,韩柯仍然倒在地上没有起来,裁判举起展望晴的手臂,宣布她获得本轮比赛的胜利:
“!!!”
上一秒还喧闹的观众席顿时寂静下来,刹那后,仿佛是有一颗炸弹投入人群中,顷刻间点燃所有人的情绪,全场沸腾:
“!!!竟然是!!!我竟然能在校运动会上看到真正的!!!”
“展望晴也太强了,直接打赢,一点余地都不留给对面啊!!!”
“冠军、冠军!展望晴是拳击冠军!!!”
拳击台上,展望晴笑得张狂,露出一口白牙,似火的红色发丝飞舞,晶莹的汗珠在灯光照耀下熠熠闪烁,如同海浪一般的深蓝色眼眸不断翻腾,拍出一阵阵卷着白沫的恣意浪花。
她的身后,韩柯颤颤巍巍站起来,听到动静,展望晴转过身,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韩柯回以拥抱。
二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韩柯对她说了些什么,展望晴听后哈哈大笑。
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消散,比赛结束之后,二人都对彼此展现出友好的一面。
展望晴的笑容是大方爽朗的,整个人就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没有半分扭捏,在她面前,连韩柯都显得有那么一点儿不自然。
孟凝单手支颐,双目凝视她,脑中思绪繁杂。
展望晴……这似乎是一个跟她完全不一样的人。
……
拳击比赛结束,国际象棋比赛的检录就要开始了,没有久留,孟凝与顾惜暖一起离开拳击馆。
今天是国际象棋第三轮淘汰赛,到这一步,就只剩8名选手了。
除了她、温从昭和祝且之外,剩下名中,有3名来自斯卡夫尔学院,名来自圣弗朗科学院,总的来说,在国际象棋这个项目上,还是斯卡夫尔学院占优。
不过在这个项目之外,她们就没有明显优势了。
a国象棋、围棋和将棋的晋级人数都是两校五五开,应添域和夏哲都顺利晋级至他们所在项目的八强,而且拿牌可能性非常大,从这个层面来看,斯卡夫尔今年在棋艺项目上的优势并没有以往那么大了。
今天排队检录的时候,孟凝又遇到温从昭了,她似是认识孟凝,特意走到她面前朝她微笑了一下,这才抬步离开。
至于祝且……说来也奇怪,明明晋级的人越来越少,可自从第一天之后,孟凝就没有再在检录的时候遇上过他了。
可能是因为腿脚不便走得比较慢,正好跟她错开了吧。
不再想下去,她找到自己的比赛桌坐下。
来围观她比赛的人越来越多了,她自己还没到,桌子旁边就站了一大群人,还几乎都是支持她的,搞得对手压力山大。
这一局的对手是一个来自斯卡夫尔学院的男生,论实力肯定还不如第一局的许聪,能挺到现在跟孟凝对战,只能说是签运够好。
看到气质冷冽的白发女生在对面落座,对手默默在心里擦了把汗。
——但愿不要输得太难看。
可惜他的愿望注定是无法实现的。
在犹如天堑的实力鸿沟面前,他只能苦苦挣扎,但仍旧无济于事,他满头大汗,每次按下棋钟后都得思考半天,堪堪踩着临界时间点做出决策,孟凝却游刃有余,按下棋钟后不带思考就移动棋子,不费吹灰之力就编织出令他无法挣脱的陷阱。
输了。
他输得很惨。
他垂下头重重叹气,就在这时,眼前出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他怔怔抬起头,听到清冽的声音传入耳里:
“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