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那种震颤从面前掠过,一路上跟着小穿山甲的另外两个小家伙立马往林子深处缩了缩,看起来有些畏惧的样子。
可小穿山甲非但没有躲,甚至还冲了出来,跟着追了上去。
那是几匹快速奔袭的野马,领头的一匹高大神骏,气质温婉,一身雪白的毛在月光的照耀下甚至能泛起点点如涟漪般的银光。
正是马妈。
当初陆霄在核心区探索时,随行的就是马爹和马妈。
小穿山甲虽然只和他在一起待了短短几天,但是马爹和马妈的味道还是记得非常清楚的。
这一路找过来,大多也都是根据它俩留下的排泄物气味追踪,用以确认前进方向的。
毕竟陆霄和边海宁二人大部分的时间都在骑马赶路,留下安营扎寨留下大量气味的机会并不多。
不过这样的追踪方式也有缺陷。
因为留下的气味实在过于稀薄,排泄物这种东西也不是一路随处可见,有时候小穿山甲顺着直线找了很久,但实际已经偏离了陆霄的路线,就又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去重新寻找正确路线的方向。
所以拖了这么久,它离据点仍然有一段距离。
不过比起从核心区赶过来的那么长的路,这点距离实在也算不了什么了。
在小穿山甲的认知里,马爹和马妈一直和陆霄在一起。
也就是说找到了它俩,就算找到陆霄了。
这样的机会它当然绝不可能放过。
另外两个小家伙原本躲在树丛里想避避风头,但它俩都没料想到小穿山甲居然这么勇的直接冲出去追马群了。
稍微犹豫了一下,它俩也追了上去。
穿山甲在平地跑起来的速度虽然不算慢,但跟野马比起来还是一个天一个地的。
小穿山甲跟着马群奔跑留下的痕迹追了两三个小时,才算靠近了马妈带领的那一小群野马。
长途奔袭一段之后,它们正在溪边饮水休息。
从气味上判断,距离应该很近了。
小穿山甲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的爬了过去。
对于它来说,这其实是很危险的举动。
穿山甲身上的鳞片是很坚固,能抵御大多数兽类的啃咬。
遇到危险的时候只要蜷缩成一团,死不放开,很多时候猎食者是不能拿它怎么样的。
但野马不一样。
势大力沉的一脚下去,在体重的加持下,再怎么坚固的鳞甲也会像纸糊的一样被踩碎。
绝大多数时候,野外的穿山甲都会很躲着野马的。
另外两只穿山甲远远的跟在小穿山甲的后面,保持着一个不会跟丢,但也不是非常靠近的距离。
闻到马群的气味越来越近,但小穿山甲却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那两只穿山甲有点麻了。
啥意思啊是?
它俩顿住脚步,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
而小穿山甲还在慢慢的向着马群移动。
处于最外围的野马已经发现了这个长得奇形怪状,且还在慢慢靠近的小家伙,略显警觉的后退了几步,前蹄轻轻的刨着地面,一边防备着小穿山甲,一边轻声嘶鸣给同伴预警。
在河边喝水的马妈听到警告声抬起头,往声音的来源处看去,却愕然发现一个很熟悉的小东西正在慢慢的朝她爬过来。
它认得这个小东西。
之前在核心区的时候,和陆霄一起待了好几天的。
陆霄看起来很喜欢它,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并没有带它走。
轻轻的嘶鸣一声,安抚住其他的野马,马妈向着小穿山甲的方向缓步走了过去,停在了它的面前。
然后低下头,轻轻的拱了拱它。
反复确认了面前这个存在的气味,小穿山甲哆哆嗦嗦的站起身,用两只短小的前爪轻轻扒住了马妈的腿,不住的摩挲拱蹭着。
带我去找他吧,好不好?
……
腹水抽取完之后,雌狼的状态一直不算太好。
虽然料想到可能会出现这样的结果,但从长远考虑,还是得这么做。
陆霄把它关在据点的诊疗室里观察了三天。
白狼现在的情绪倒是还算稳定,每天早上都会定时守在据点门口,等陆霄出来,闻闻陆霄身上的雌狼气味,确认无虞之后,它就会自己出去猎食。
还会留一些猎物给陆霄。
大概是给老婆预交的饭费。
大概是因为被关在治疗室里没有办法见丈夫,身上又不舒服,一向温和的雌狼却显得有些暴躁。
比较严重的发作时,它甚至会撕咬身上扎着的吊针。
陆霄试着把小狼崽子抱过来,想看看能不能稍微安抚一下雌狼。
但是闻到小狼崽子身上浓郁的小狐狸的气味之后,它更暴躁了。
没办法,虽然状况还不稳定,但陆霄也只能把它先送回和白狼的那个小屋,试试看能不能安抚它。
临近黄昏时分,出去忙活了一天的白狼叼着食物回来,一眼就看到了回到了小屋的妻子。
它高兴得直接甩掉了嘴里的猎物,直接撞开门冲了进来,甚至顾不得陆霄还在一旁盯着,直接卧了下来,用力的磨蹭着妻子的颈窝。
之前一直显得焦躁不安的的雌狼在看到白狼回来之后,情绪上明显安定了一些,不再像之前那样撕咬绒毯,安静了下来。
陆霄稍微松了口气。
这对夫妻,果然都是彼此的救赎。
给雌狼重新连接上生命体征监测仪,陆霄看了看时间,准备回去吃个晚饭。
正好这会儿白狼回来了,雌狼应该也能缓解一下焦躁的情绪。
等吃完饭,晚点睡前再过来看看吧。
回到据点,聂诚已经做好了简单的晚饭。
随便吃了点之后,陆霄回到了卧室。
蜕过皮之后,焰色小蛇变得格外得活跃,一看到陆霄就在标本盒里左摇右摆的扭动身体,像被阿三训过一样。
等陆霄看过去,它就停下,小眼亮晶晶的盯着陆霄,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爹,我好得不能再好了,能出去玩儿了不?
“不行,你得稍微再长长。
本来底子就不如小白蛇,还提前蜕皮了,万一再受伤能耗得起吗?”
陆霄隔着盒子轻轻的点了点它的小脑袋笑道:
“别老想着出去玩儿,看小白蛇多乖,每天老老实实的待在标本盒里吃吃喝喝睡睡。
小孩子就是要这样才好长身体嘛。”
切~
焰色小蛇吐了吐信子,吧唧了两下嘴缩了回去。
它那是没见识过外面有多好玩!
它要见识过,还能愿意在盒子里待着吗?
“不过今天你确实有点太安静了哦,蛋黄都没吃完。”
陆霄将视线转到旁边的标本盒,用指甲轻轻的叩了叩小白蛇所在的那个标本盒的盒盖。
半晌,一个小脑袋才慢慢的从垫料底下钻了出来,幽怨的看了他一眼,又钻了回去。
显然还沉浸在昨天陆霄那句‘脑子有问题’里无法自拔。
看着这样的小白蛇,陆霄心中越发有些担忧起来。
这孩子,怕不是真有病哦。
正琢磨着,房间另一边传来了几声尖锐的嘤嘤与呜呜叫声。
陆霄扭头一看,只见小白煤气罐儿不知怎的和小狼崽子扭到一起了,打得正欢。
而且小狐狸就趴在窝里看戏,看起来好像也没有要管的意思。
“你不管它俩?”
陆霄起身绕到床那边,看向小狐狸好奇的问道。
“小孩子打架很正常嘛,打完一会儿就好了,管它干嘛?”
小狐狸眨了眨眼,一脸无辜的问道。
……这不拉偏架的态度倒是比许多二胎父母还强上许多。
作为妹妹的红色小煤气罐性子还是比较软些,不敢掺合在新来的弟弟和自家哥哥的争斗中,只窝在小狐狸的怀里探着小脑袋看热闹。
吃瓜.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