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卫华握着左斧按在地上,借力撑身而起,身法奇快,出手如电,斧风刚猛。他右斧一举、一竖、一格、一划、一勾,挡开斜劈过来的几把斧头,勾开了两把斧头,捷如灵猴一般地身子一旋,左斧斜划而落。
“当当当”
几把斧头相碰,火星溅发,在韩卫华浑厚功力的震荡下,三名帮匪虎口震裂,斧头脱手而飞。
另一名帮匪胸腹被韩卫华的利斧划伤,惨叫一声,将斧头一扔,血溅而倒,双手急急捂着伤口。
仅仅几个回合,便有八名帮匪被韩卫华所伤,且伤势不轻。所剩下的五名帮匪之中,有一人是握着火把的。能打的,只剩下四人了。
这四条汉子急急闪退,不敢再靠韩卫华那么前去了。
韩卫华将左斧交到右手,右手握着两把斧头。
他跨步附身,走到那两名被他用匕首所伤的帮匪跟前,将扎在他们俩身上的匕首,分别拔了出来。
“哎呀哎呀”
血水柱溅。
两名帮匪各自凄厉惨叫,手捂小腹,痛晕过去了。
所剩四名帮匪,竟然瞠目结舌,呆楞着。
这个时候,没有匪徒再敢去袭击韩卫华,也没有匪徒趁机攻击过来。他们都怕了,也明显感觉韩卫华在斧下留情,并不要他们的命。
“快送他们去医院疗伤。不然,流血多了,会死人的。不要再打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到我们总舵来找我。”韩卫华不想杀人,训了他们一顿,将滴血的匕首别回腰间。
他想挑起两个帮会明天的械斗。
他仍然是右手握着两把斧头,左手单手抓起林艺玲,拖着她就走。
林艺玲被韩卫华扯得跌跌撞撞的,但是,也不敢吭声,她随韩卫华拐入了一条小巷里,然后再七拐八弯的,从如家客栈后门,回到了如家客栈。
帮匪也不敢追,赶紧别好斧头,撕下衣衫,绑在伤者的伤口上,然后,五名帮匪,搀扶着五名伤势较重的伤者,陪着三名伤势较好的伤者,回归总坛,医治伤者,并向帮主单知信报告情况去了。
如家客栈后门守更的是阎小狗,他开门看到韩卫华一手牵着林艺玲,一手握着滴血的斧头,甚是吃惊,张口要喊人。
韩卫华急忙制止,说道:“小狗兄弟,别喊了,别惊动弟兄们了,他们这些天都没睡好,让他们好好睡一觉。今夜的事情,你明天也别说。你要打起精神守更,切不可让人从后院进来。这不仅是弟兄们的安全,也是你的安全。你的鼻子灵,人也聪明,多多担待。”
除了制止阎小狗别喊人,韩卫华还适时地表扬了阎小狗,这可阎小狗高兴的不得了,激动得整个人差点飘起来。他连忙敬礼,应令称是,继续在后门守更。这一夜,他斜躺在草垛上,兴奋得一夜都没睡,有人来换更,他也不肯。
接着,韩卫华松开林艺玲,快步进入客栈,走到了前厅,却看到刘黑虎趴在一张桌餐上,呼呼大睡。
韩卫华赶紧蹑手蹑脚地跨步上楼。
他不想再理会林艺玲了。
他感觉林艺玲的到来,真的带来了很多麻烦。杀敌的时候,他可以救她,但是,他认为自己不能和这样的女人呆在一起。不过,现在林艺玲出了事,他也不想马上下逐客令。
尾随跟着他的林艺玲,明显地感觉到了韩卫华对其的冷落,她自己的心瞬间也很失落,暗道:咋回事?韩卫华自从回城之后,一直对本姑娘都是冷眼相看。是不是城里的姑娘全都比我漂亮?可是,也没见韩卫华见过其他姑娘呀?本姑娘在军校念书的时候,可是校花来的。要不是鬼子攻占南京,本姑娘早就成了高层长官的儿媳妇,何须在此受钱林立那王八蛋、还有你姓韩的气?哼!姓韩的,给脸不要脸,真的不是东西!你不是就会抡大刀杀几个小鬼子吗?除了抡大刀,你还会干什么?呸,什么抗战英雄?
韩卫华上楼回房后,便将斧头、匕首、手枪放好,脱下长袍,倒水洗手洗脸,然后将斧头和匕首上的血迹抹干净。
林艺玲心里失落,很不舒服,很委屈地掉下了眼泪。但是,她仍然小跑而来,上楼之后,提着小挎包,轻轻地推开了韩卫华的房门。
“你干什么?这么晚了,还不去睡?老子明天再跟你算帐。”韩卫华挂起毛巾,厉声地低沉地训斥她,轰她走。
“大哥,你救了我,小妹总得感谢一声吧?给你泡壶茶,算是感谢,行吗?”林艺玲心里难受极了,但是,为了执行好任务,不能再出差错,以便明天向钱林立交差,便硬着头皮、厚着脸皮,坐了下来,并向韩卫华求了一个情,让她呆在他的房间里一会。
她满脸涨红,既不好意思,又不得不委屈求全。
“你怎么回事呀?你一出现,就惹那么多事,老是添乱。我是可以救你,但是,你也不能总给我惹事呀。不就是一个别动队长的事情吗?你明天去找钱林立也可以的嘛,何必急于一时呢?万一把鬼子惹来呢?咱们还要潜伏在城里吗?”韩卫华见她落坐,心里更不高兴,又训了她一顿。
林艺玲接二连三地被韩卫华训斥,心里憋得慌,直掉眼泪,颤声说道:“姓韩的,你忘了今天在凤凰山亲我的情形了吗?是不是得了便宜就卖乖?你知不知道?我的家里人都被钱林立控制了?我要完不成任务,我的全家人都得死。呜呜呜”
她说到此,失声而泣,甚是伤感。
“喂喂喂,小声点,别吵醒弟兄们,免得他们误会我欺负你。”韩卫华急忙伸手,捂住她的嘴,低声相劝。他没想到在特务处工作,情况竟然是那么复杂。
林艺玲掰开他的手,抹抹泪水,泣声低语,说道:“你不同意加入别动队,后来,你又出去了,我很无助。所以,我又去向钱林立报告情况。他一听你不当别动队长,就打了我一个耳光。你看看,我的脸,都肿了。现在肯定很红,很难看。”
她说到此,双手掩脸,死死地捂着嘴,不敢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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