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银沥把韩拾一的衣服递给他。
韩拾一喘了一会儿总算恢复了,他接过衣服,沉默地摇了摇头。穿上衣服后,他才看见银沥心不在焉:“银沥哥,你在想什么?”
“时机都太巧合了。”银沥自言自语了一句,转头问他:“你还记得你身上这道封印是什么时候因什么原因解的吗?”
韩拾一显然被他问懵了:“如果不是你今天告诉我,我都不知道我身上的封印少了一道,再说,我的身体也没发生什么奇怪的变化,感觉一切都挺正常的。这封印该不会是老道长随口胡诌的吧?”
银沥想起巫沉与他说过,韩拾一身上的封印只有他自己能解,然而不久前他们穿魂的时候,韩拾一差点丢了命,是自己为韩拾一重塑了肉身他才捡回一条小命的。极大可能就是在那个时候,韩拾一自行动用了时闻雪的魂识力量,硬生生逼开了一道封印。
银沥郑重其事道:“不会,封印绝不是假的。是在你意识不清的时候,封印被你自己解开了。”
“我自己解开的?”
“嗯,准确来说是你体内的时闻雪的力量。别忘了你身上的封印是老道长烙下的,当时他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在你体内留了一滴时闻雪的精魂,老道长死后,这道封印便只有你自己能解。”
韩拾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他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这么说……我随时都能解吗?是不是解开就能把你师父的魂识放出来?”
这段话牵动了银沥的心,尽管他很想说“是的”,但在他他抬头看了韩拾一这张朝气蓬勃的脸之后,他只摇头说了句:“不会,解开封印他不一定能回来,但你一定会死。”
一时间,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周围安静得可怕。
韩拾一目光有些许闪烁,沉默半晌后,他才笑着问面前人:“那银沥哥这么紧张,是来保护我的吗?”
其实他想问的是另外一个问题,但是那个问题太残酷了,他问不出口。
银沥没有回答他,而是轻拍了几下他的手臂,示意他让开。
“如果不是什么大事,阎王是绝对不会离开冥界的,我得找他问清楚。”
“银沥哥!”韩拾一赶紧整理衣服:“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韩拾一今天亲眼看见阎王这家伙在银沥身上动手动脚,怎么可能还让他们俩独处一室?!无论后面发生什么事情,他都必须跟在银沥身边!
说曹操曹操就到,韩拾一正在系衬衫的扣子,不得已让开一半路给银沥出去。不料银沥刚推开门,洗手间门外不知何时站了个红色身影。
阎王上下打量了一番衣衫不整的韩拾一,又瞥了眼绷着臭脸的银沥,真的很难不想歪:“哟嚯!二位选择约会的地方真是特别……”
银沥:“……”
韩拾一一看是这个和银沥眉来眼去的阎王,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二话不说挡在银沥跟前,不让俩人对视:“要你管?”
阎王见他这副模样,不怒反笑:“哈哈哈,银沥你养的东西,脾气真是一如既往的差。”
银沥没理俩人,转身走出了洗手间,后面的韩拾一瞪了阎王一眼,便跟了上去。奈何阎王就是这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要是有人放火他必须凑上去加点火药,他走到韩拾一旁边煽风点火:“哎呀,小凡人莫要生气。你就是和银沥上神定下神契的那位吧?你胆子真大哈哈哈哈!”
韩拾一没理会他,他还要继续说:“不过也不要紧,后面你们再解契就行了,这种事情嘛都是很寻常的,很寻常,不要紧张,慢慢来他总能接受的。”
韩拾一扭头用一种“你到在说什么”的眼神瞪了他一眼,便匆匆赶上银沥的脚步。
“别走啊,你们去哪?”阎王在后面摸了一下巴,脑海中浮现出一些久远的飘渺记忆:“我怎么总觉得这种场景在哪见过……”
片刻总算想起来一些,阎王追上前面两人,大笑道:“对了!小凡人你不知道吧,银沥以前养过一只凶巴巴的兔子,也像你一样老喜欢跟在他身后,还不让人靠近,你说好笑吧哈哈哈,他养的东西都一个脾气,差得很!”
“别走啊你,你就不好奇银沥在你之前养过多少小东西?他这个人天生对于小动物有着无形的吸引力……走那么快干嘛,我又不吃人,别急啊你们……”阎王伪装后的人设是个阳光开朗的美少年,但怎么样也改变不了他闷骚的内心。
幸亏午休时间学校校道上人比较少,否则阎王这种恨不得将他们不是普通人的消息昭告天下的行为肯定是要上校园匿名墙的!
几人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运动场,银沥站在足球场,合拢十指放出一道结界,将三人都隐藏在日光之下。
为了节省法力,银沥在结界之内变回了长发模样。一头银色长发如同银河一般垂至小腿跟部,发丝在法力营造出的风中拂动,只见他一身纯色黑衣,在通透的日光照耀下,浑身散发着神性光芒,韩拾一看得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生怕错过银沥的一颦一笑。
而此刻银沥轻蹙眉头,他心中担忧的是另外的事情:韩拾一身上少了一道封印,阴阳阵刚好又在这时破损,阎王离开冥界,这三者发生的时机非常巧妙,而这些事件几乎同一时间发生,这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银沥回头问阎王:“你看过了?”
阎王摊开双手:“嗯,阴阳阵确实破损了一角,但是为时已晚,现在阴气已经基本蔓延至整个校园了。”
“在我的印象之中,这处的尸场千百年来一直都非常安静,阴阳两界互不侵犯,从来没遇到结界开裂,阴阳颠覆的情况。在我驻守期间,尸场甚至都开始消弭了,为什么突然之间阴阳阵会破损,你有没有想过其中缘由。”
“一开始我是完全没有头绪的,直到我看到了他。”阎王指向韩拾一,“他让我想起了某个日子。”
银沥眉头一紧:“什么日子?”
“你忘了?”阎王笑了笑,说:“不,你应该不会忘记,再过一个多月,就是夜浮光的生辰。”
银沥抿着唇,不说话,他确实没忘,只是他完全没有把现在发生的事情与夜浮光联想到一起,他扭头看向韩拾一,正好对上那孩子一双通透无暇的眼睛。
“这与师父生辰有何关系?”银沥别过头去,心虚得不敢再看韩拾一。
“你这么想就不对了,上任神尊的生辰,天地三界当然要有些异动才是合理的。”阎王抱着双臂,自然而然地绕着结界走了几圈:“除了你,还有其他人,想要迎接夜浮光。”
“还会有谁?”银沥不明所以,夜浮光当年是犯了大错才主动神魂俱灭的,这件事放在整个神界几乎是震天动地的大事,还有谁像他和巫沉一样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