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这番话虽然字字带刺,但却没有说错。
夜浮光提着长衫一步不停地往山上走,他沉默了许久,才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是啊,我原以为我懂,其实我不懂。”
就在这时,云雾缭绕的山脚之下,突然传来一声轰隆巨响,如同地震一般使得整座梵净山震了几下。
“怎么回事?有人进入了宫殿!”拂灵警惕地环顾四周,可惜云雾太厚,她根本就看不见山脚下的宫殿发生了什么,只是隐约感应到山脚下有人来袭。
夜浮光没有回头,只是无奈地笑了一下:“无碍,继续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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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拾一停下,你也太粗鲁了!”银沥一扬手,一道破风使出,中止了韩拾一的暴力施法。
就在韩拾一停止的时候,千万根无形的绳子断了,那些被他强行捆绑绷扎到一块儿的白骨瞬间七零八落地散落了一地,手手脚脚全都摔碎了。
从来没见过如此大场面的钱坤,吓得从地上跳了起来,大声指责韩拾一:“韩拾一你混账啊!这么狠心,你是想让这些姐姐死无全尸啊!不对,全骨啊!”
“什么啊。”韩拾一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十分有道理地说:“这是我改良过的禁术,无添加无公害,某人应该很熟悉啊,银沥哥,你,看不出来?你不是用过吗?”
“我?”银沥满目怀疑地看向他:“我何时用过如此粗暴的禁术?”
韩拾一挑了挑眉:“不对啊,你很熟悉的啊。”
“什么禁术……”银沥忽地想起什么,如鲠在喉:“你是说,织魂术?”
“可算想起来了。”韩拾一冷笑道:“这个可是我用物理方式改良过的织魂术,不会对自身产生不良影响。”
“你……改良的东西还挺多。”银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心想年轻的脑子果然好用啊。
“你让我停下来,现在怎么办?”
“让我来吧。”
银沥他们身处梵净尸场的幻象之中,现在穿着的衣服还是红色的喜服。
他动作潇洒的掀开下衫长长的衣摆,就地打坐。双掌合一,双目紧闭,口中不停默念着细细密密的口诀。
由于他念诀的语速过快,韩拾一竖起耳朵听,也只是听得清最后的寥寥几个字——
“以吾血为引,杳杳冥冥,天地归一,散则成气,聚则成型,合!”
只见银沥怒目一睁,咬破一指,在地上迅速画了一个血阵,随手一扬,那地上的血阵瞬间如同烽火轮一样高速滚动,溅起了地上的泥土。一眨眼的时间,那阵法已经变得巨大,飞到了那一堆红衣白骨的上空,如用一个巨型的红色和盖子,在所有人惊叹的目光下,那巨型的红色阵法从天降落,紧紧盖住了地上那些白骨。
保护结界内,钱坤看得眼睛都睁大了几倍。
“银沥这人,还是有些本事的啊!简直大开眼界,这不比裸眼3D还要强?这种高科技应该拿去申遗啊!不对,申什么遗啊,应该申请专利!这下真的发达了!发达了发达了!”此时银沥在他眼里就是一堆白花花的钞票,钱坤说完立刻从裤兜里面摸出了手机,打算将面前这一切都用手机拍下来,可是等他打开摄像机的时候,却发现手机里面显示一片黑色,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怎么回事,我手机坏了?”他拍了拍手机,按黑屏又开屏,再次录制时依然是一片黑色,他尝试将镜头扭转到银沥和韩拾一,甚至是小孟和相宁,发现这几人竟然无一人能在自己手机中被摄录下来。
难道身边这几个大神,都是鬼啊?
吓得他手一抖,手机跌落到泥地里:“相宁,为什么连你们也拍不到啊?”
相宁不慌不忙地捡起手机递还给他:“这里是幻象之内,人间的机器自然什么都拍不出来。”
“啊?”钱坤不太相信,以为相宁哄他。
“你再试试拍自己,也是一样的。”
钱坤将信将疑地拿起手机,自拍了一下,直到看见相机里一样什么都没有,他紧张的一颗心才落了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们是假人。”
“神仙若是想隐藏身份,人间的任何东西都是拍不到的。”相宁解释道。
钱坤觉得不对:“不对吧,我记得之前银沥也用过手机啊。”
“除非,是他不想隐藏,那就会留下痕迹。”
钱坤抬头看向那个正在高速运转的血色法阵,此刻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完全是局外人,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你说的,其实很有道理,那你们出去后,都不许隐藏了啊,你们得给我留下些什么东西,比如跟我拍拍照,写写书信什么的,好让我七老八十也能在一群老爷爷跟前吹牛逼啊!”
许是从未听过钱坤说过这种话,相宁愕然怔了怔,许久都没回答他。
小孟托着腮坐在地上等待前方两位大神的差遣,她现在已经失去了全部法力,自然也比他们这几位神仙容易疲惫,没有法力加持,身体素质可能都比不上凡人钱坤。
她此刻依旧在心无旁骛地想她的齐遇,十年过去了,齐遇应该早就轮回转世,有了别的姓名了吧,这一世她还没来得及去寻他。等梵净国一事了决,她得求夜浮光借她长生渡,然后她该带着长生渡去找他了,有了长生渡,齐遇身上的诅咒一定可以消除了吧。
前方那堆被韩拾一拆得零落的白骨在如同龙卷风一般的血阵之下渐渐分崩离析,随后一缕缕魂魄从那白骨的花朵上飘散出来,轻盈得像是没有重量一样。
汇合、聚拢、成形。
另一个屏障结界内,韩拾一特意隔绝了他们的声音和画面,他们可以看见外面的画面,外面的人却看不见他们在里面干什么。
“学会了吗?这是归一阵。普通的碎魂,可以用归一阵复元,没必要用禁术。”
韩拾一适时地鼓了鼓掌:“还是银沥哥懂得多,不过我还是不太明白,回去你得好好教教我。”
银沥瞥了他那得意洋洋的脸一眼,这像是不懂的样子?
“少装糊涂,你明明就看懂了。”
韩拾一凑到他跟前,将头轻轻靠到了他肩上,从背后环抱着他温声软语:“不懂不懂,愚笨如我,还是要哥哥多费心教教。”
银沥竖起一根手指推开了他的额头:“你注意点,这么多人看着……”
“害什么羞啊,我们名正言顺,不怕他们说。”
“韩拾一,你自从进到梵净国后就变得很奇怪。”
“有吗?没有啊,我很正常。”
“有。”银沥很笃定,“你变得更粘人了,占有欲也更强,别想扯开话题,我虽然听不到你的心声,但我不瞎,能看出来。”
韩拾一非但没有松开环抱他的双手,反而更加用力框紧了他:“银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