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八章 想念

在离开钢铁冰原、与帕考斯会面之前，众人已经做了一系列的准备工作，包括勘察冰川堡垒附近的地形、建立传送点、新的巨型阵盘、专门定做的传送法阵卷轴、一头纯种且健康的绵羊，以及一瓶据说对龙类有特效的毒药——尽管有些老套，但众人还是打算试试这个办法。

对此帕考斯自然有些不满，认为这是对龙族的一种侮辱，不过在矮人质疑他是否更担心白龙真就会被这么简单的诡计愚弄时，半身人决定把话题引向为什么白龙不该被算作真龙。

“这么说好了，你们人类从来不觉得自己和猴子是一个物种，没错吧？”半身人用一种高高在上的语气评论道，“区别就是猴子更蠢，几乎没有智力，也不像你们人类有着复杂的社会结构。白龙对我们来说也是一样，它们和野兽没什么分别，蠢的几乎不会说话，怎么能将这种生物和我们归为同一类呢？”

“据说提亚马特有五个头。”布鲁托干巴巴的说道，“其中一个就是白的。”

“那只是白龙也崇拜龙后的结果，并不能说明它们和别的彩色龙是同类！”帕考斯恶狠狠的反驳，“除非你觉得矮人和侏儒也是一个种族！”

“好吧，你怎么说都行。”矮人撇了撇嘴，“反正这里没有一头白龙能为自己辩护。”

“话说，我有个不太合时宜的问题……”卡拉林捧着一只汤碗，有些犹豫的开口道，“那条白龙，我指的是斯瓦夫尼尔的儿子，好像没怎么惹我们吧？作为研究深渊的学者，我也从没听说过他前往主物质位面作恶的传闻，就这么把他干掉是不是不太好？”

“该死的，我怎么忘了对你们施放个阵营侦测！”半身人厌恶的皱起了鼻子，“你们不会是那种强调道德和无罪推定的…好人吧？”

“好人怎么了？”布鲁托挠了挠脑袋，“虽然我也很想要一个屠龙者的称号，但卡拉林说的好像没错啊。既然魅魔可以成为圣武士，那白龙也不一定全都是…坏龙吧？”

“真遗憾呐。”帕考斯眼神不善的盯着布鲁托，“姑娘们不会为屠矮人者这种称号张开双腿……”

“这个问题我已经考虑过了。”兰斯洛坚决的声音响起，“它是个强奸犯，作为一名骑士，任何试图违背女性意愿……”

人类骑士的话没能说完，因为眼前的帕考斯突然‘变’了，它的脖子上不再是那个人畜无害、讨人喜欢的半身人脑袋，而是一个长满鳞片和尖刺、有着血盆大口的龙头。由于尺寸的关系，看起来非常吓人的同时又有一点可爱。

“如果不是还有斯瓦夫尼尔要对付……”红龙的嘴一张一合，跳跃的火苗从牙缝中蹦出，“我会很乐意花上几年的功夫来慢慢折磨他。”

“我们会干掉那条白龙的。”兰斯洛垂下了视线，“我保证。”

“很好。”帕考斯点了点头，“夜还长着呢，来跟我说说这个层面不久前的那场战争吧。考虑到你们在安卓林纳的光辉事迹，别跟我说和你们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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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桥镇。

入夜后的酒馆永远都很热闹，即使在深渊位面也是一样，特别是在刚刚发生了某件大事之后。这时的酒馆会极其喧闹、拥挤，但往日里频繁上演的斗殴却少了很多，因为谁都不想错过最新的流言和消息，没人会喝到皮肤表面渗出酒液的状态。

巴伦德·霜铸就坐在这样的一间酒馆里，闷闷不乐的盯着眼前的啤酒杯。杯子里的酒只被喝了一口，看起来老矮人也暂时没有再次举起酒杯的兴致。在意识到双桥镇并不是那么安全后，他在想念自己的儿子，担心自己可能再也没机会见到他。

在他身旁的是德尔格·霜铸，合作多年的矿石冶炼专家，以及塔可林·石盘，一名在武器开刃方面有着大师级水准的灰矮人。和巴伦德的沉默不同，这两名矮人正在进行着激烈的讨论，主题自然是今天白天发生的事。虽然他们完全没有任何可靠的消息来源，但这并不妨碍两名矮人发表自己的观点。

“……我们今天在城墙上都看见了，事实清楚的就像刻在石头上一样。”在咽下一大口啤酒后，德尔格重重的将杯子拍在桌子上，仿佛这样能让他的话更加权威，“怯魔就像老鼠，只有当房子失火时才会一股脑的全跑出来，而火山堡就是今天那群怯魔的房子，魔鬼们这会说不定正在那儿阅兵呢！”

“呸！‘毁灭烈焰’的军队或许确实遭遇了一场失败，但火山堡绝不可能就此陷落。”塔可林摸索着自己光滑的头顶，这是灰矮人的标志之一，“我可是去过火山堡的，那地方就像一块戴着头盔的石头，还是块被加工过的、能够抵抗魔法效应的黑曜石，我们上周才刚刚发了一批武器过去，巴特兹绝不可能这么快攻下那个地方！”

“但那些怯魔……”

“哦！扔掉你那套关于怯魔的理论吧！”灰矮人放了一个响亮的屁，在（部分）矮人文化中这是一种语气助词，“恶魔领主制造怯魔不比咱们制造箭头麻烦多少，一群仓皇逃窜的炮灰说明不了任何问题！”

“新情报！”一个尖利的声音从酒馆门口传来，众人纷纷扭过头，发现是一名得意洋洋的夸塞魔，“给我一杯最好的蛇树酒，我就告诉你们详情！”

“除了一杯剃刀藤啤酒，你别想得到更多！”一名皮肤黝黑的兽人佣兵朝小恶魔大喊道，“快点说，或者你更想尝尝我的拳头？”

和大多数低阶恶魔一样，夸塞魔在暴力的威胁下退缩了，也有可能是因为看到另一名竞争者正从街对面的酒馆中出来。它跳到了吧台上，一把抓过提夫林酒保端上来的杯子，低头猛吸了一大口，然后张嘴说道：

“这都是我们帮派老大告诉我们的，它在兵营区的审讯室外面蹲了一天，本来只是想听听那些俘虏的惨叫……”夸赛魔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吸引了整间酒吧的注意力，“无耻的巴特兹们耍了个小把戏，它们一共派出了四支军团，却只打了两支军团的旗号！‘毁灭烈焰’维苏威愚蠢的选择主动出击，当它意识到情况不对时，战局已经无法挽回啦！”

“这也太蠢了。”德尔格小声评论道，“它们不会数数么？”

“你对塔纳厘的要求太高了。”灰矮人塔可林冷笑道，“搞不好那个负责侦查的家伙连旗子都没数对，跟维苏威说敌人只来了一支军团呢。”

“毁灭烈焰本人被杀了么？”一名布雷祖魔朝夸塞魔高声叫道，“快点回答我，否则就剥你的皮！”

“谁知道呢。”小恶魔打了个酸臭的酒嗝，“不过有好几个俘虏目击到炎魔将军被四名深狱炼魔一起围攻，你们觉得他还有机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