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让最近没了事情,带着那帮铁匠在盐井那边帮忙,不过能让他做的也少,毕竟对于一个铁匠而言,打铁对他来讲才是最开心的事情。
之前戚福还喊着谦让重新打了几套备用的马蹄锉之类的工具,现在打完了,这十来个铁匠没事做,戚福最近也没来盐井这边。谦让老远就看到戚福一个人在往院里跑,一路小跑跟了过来。
“谦大哥,这是有什么事让你这么急?”
“当然...当然是找三爷您的呀!哎哟...这一路赶得......”
“走走走,去我屋里说,顺便喝点?”
戚福也不管谦让是什么态度,搀着就要去屋里,这要让多心的人看到,会不会怀疑他有龙阳之癖,那可就不好说了,不过大多都去干活,没人闲溜达。
打了一碗酒放到谦让跟前,也不用客气,坐在桌前喝了一口,这才开口问了起来。
“三爷,这如今没了事做,我等这些铁匠是不是该去找营生了?毕竟不做工只让三爷好生相待也是过意不去。”
戚福一听这话,笑了笑,还以为是有什么大事,没想到是这些日子忙着别的事情,把他们倒是给忘了!
“谦大哥多虑了,后边需要用到的地方还有很多,只管好生待着便可,大家都要生活,我总不能让大家等着我,还不给大家生活的钱粮吧?”
“只是......”
“谦大哥就安下心吧,若是大家觉得无事可做,可以找祁老伯去帮帮忙,那边在忙着给大家盖房,这个也是重要的事情,若是想休息,自然也是可以,看大家的心思就好,没有强制谁,钱照发。”
“那好,回去我就喊着那帮弟兄去给老祁头帮忙,也算不闲着。”
“这就是了。”
说完谦让也不跟戚福再说什么,端起碗里的酒一干二净,站起身来就走了。
“这谦大哥,该说什么好呢?”
现在跟前没了人,盐井那边有游先永看着,造房的事有祁老伯,现在谦让也去了,雷同跟雷霸都去了啱城,跟前没了人,清静是真清静,该给他自己找点事做了,想了想倒不如去山上走走,去看看当初发现硝的那个地方。
当下收拾了水囊,去盐井的饭堂打包了几张饼子,厨子刚出炉,还有些滚烫,戚福坐着跟这些人聊了几句,打包好背在身上就出发。
大路没有一条,都是前人踩出来的小路,弯弯曲曲向上延伸,心情那真的是别提多舒坦了。到了这里,戚福还是头一次上山,脑袋里回忆下当初雷霸画的暗哨草图,朝着那个地方走去。
一路鸟语花香,莺莺燕燕起舞的虫鸟,找了块平坦的树底下,拿出水囊喝了两口,感叹这原生态的自然,着实让人心驰神往,若是以后住在这大山里也未尝不可呀!
“咻!”
一声箭响擦着戚福插在了不远处的,戚福也是一惊,身子朝边上滚了过去,趴在地上偷瞄着四处。
“谁?”
“别动!”
那人从树上跳了下来,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从哪冒出来的小毛贼,不知道...啊?...少爷......”
戚福抬起头看着来人,心下吐出一口气缓了缓,上次为了救汪叨,就被这弓箭给伤过,多少让戚福心里还有阴影,冷兵器时代真的是防不胜防。被来人扶着,一脸的慌张不说,眼睛也不敢直视戚福,戚福摆了摆手,一屁股坐在地上,捡起刚才丢在地上的水囊拍了拍。
“不用紧张,坐下陪我聊聊。”
“是...是是是...少爷!”
把背后的小包裹扯下来,从里边取了张饼子,看此人还站着,招了招手让人放低了身子,一把拉到身前坐在了他跟前,把饼子递了上去。
“辛苦兄弟了,先吃一口,我等下有话要问。”
来人接过饼子不知所措,戚福往后退了退靠在石头上,闭着眼缓解整个人,方才属实被吓到了,尽量放松下来,这样不至于让来人太过紧张,这要被人知道,可是有弑主的嫌疑,怎能不会让人紧张。
“兄弟叫什么名字?”
“回...小的...钱力......”
回过头看着钱力着急回话,嘴里塞得满满的,话也说的不全,摆了摆手,示意对方慢慢吃。
“是我着急了,慢点吃,吃完喝口水,没带酒,凑合一口吧。”
说完戚福把手里的水囊丢了过去,钱力也是吃的太急,一是紧张,二是等着戚福问话的时候也能吃完,着急忙慌把饼子往嘴里塞一通,没想到戚福这无心一问,把钱力弄的吃的东西也不好吐了,只能硬咽。
看钱力吃完了,戚福就要再拿一张饼子出来,钱力压住戚福的手。
“少爷,够了,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就好。”
“吃饱了嘛?”
“嘿嘿,刚才确实有些饿了,吃的着急,现在够了!”
知道钱力肯定没吃饱,不过戚福也不勉强,简单给包裹打了结,放到一旁。
“伯言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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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少爷的,伯大哥应该在鹰嘴的地方,那个地方伯大哥说很重要,也是进山的最主要入口,心里不放心,也会多去那边探查。”
“我记得汪叨以前安置的暗哨没在这个区域,你怎么会在这里?”
戚福心里还是有疑惑,毕竟按照草图画的方位,离这该有几百米的,钱力这家伙该不会是偷懒跑到这边睡觉的吧!
“少爷有所不知,伯大哥让我们不要死守一个地方,要灵活走动在区域内,如今三十一人还是少了,这山林大不说,每日要走的路程亦是不少,若要守住每一个点,实在是太难,只得让我们走动起来,一旦发现什么也不迟!”
点了点头,伯言的做法确实可行,同样也暴露给戚福一个问题,那就是缺人!
“嗯,你做的很好,我当初有言在先,不管什么人踏入,格杀勿论,确实是我没有来个信儿就跑来,是我唐突了!”
“钱力岂敢,方才没有伤到少爷吧?”
“安下心,少爷知道你没有用全力,若是全力,估计少爷我只能留个全尸。“
“钱力。”
“少爷,我在。”
“朝前方五十步的树上射一箭!”
钱力打弓射箭没有一丝犹豫,随着箭矢飞出,稳稳的扎在树身,戚福起身朝着箭矢走了过去,想要把箭矢从里边拔出来,试了半天愣是纹丝不动,若不是戚福怕这木箭身被折断,蛮力都要用上了。
“我来,少爷!”
钱力上手硬生生从树身里拽了出来,晃了晃箭身,还有一些木棍跟空气摩擦出的声响,戚福顿时对这箭身的木材质有了好奇。
“钱力知道这箭身是什么材质的嘛?”
“少爷,这个事问伯大哥或许更明白,只知道这是応国一种灌木,当地人叫它蓝果树,果子不能吃,不过会把木材收集来做成药用,当时我们这些人在応国受了伤,还是多亏当地人教了这个方法才让疼痛有了缓解。”
戚福心里当下想到了一种树,那便是白檀木,用这个做箭身属实没问题,而且药用价值也确实有,还能做一些其他的,看来以后还得留意下奇奇怪怪的东西才行,做点檀香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