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刚刚落下,通往福寨的大道上响起了马蹄声,虽说戚福的院落离得远了些,不过动静可不小。
戚福一点儿也不担心,独自坐在家中。
暗处有伯言等人在守着,福寨的守卫可不是吃干饭的,想要快速拿下福寨,就算是啱城出动,怕是也需要些时间才能攻破。
很快,脚步声在戚福院外响起。
“少爷!”
戚福一听,是伯言来了。
起身打开房门,伯言带人走了进来,背后还跟着一些人。
“你怎么来了?赞大哥!”
赞芳一副灰头土脸,这倒让戚福很是意外,没曾想这个节骨眼上他会来福寨。
说的功夫,戚福赶紧把人让人屋内,屋内点了灯,这才看清赞芳的模样。
灰头土脸不说,身上还带着血渍,虽然已经干了,却是大片的很明显。
“山寨中有人反叛,趁我下山之际,杀了一些跟我亲密的兄弟,不得已才逃到了这里!”
说的功夫,赞芳一拳重重的砸在桌上,就连桌上的油灯,差点被冲击力砸的翻倒,还是伯言眼疾手快护住。
戚福拧着眉头,一脸古怪的眼神看着赞芳,不过赞芳却是一脸戾气,似是觉得戚福不信一般。
“怎么?难道戚兄弟也不信我?”
看着赞芳愤怒的脸,戚福摇摇头,站起身思索着。
片刻之后,戚福站定,走到赞芳面前,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让赞芳愣了一下。
看着赞芳,戚福并没有说话,这给赞芳整个人看的发毛。
“阿福兄弟,这是何意?”
“赞大哥,今日就在福寨歇息,明日我会派人随你回山寨,看看到底是哪些人要叛乱。”
赞芳听后,他怎能忍下这口恶气,当即就要戚福借他一些人手,他要去夺回山寨。
“赞大哥,莫要如此心急,就算是要亲手灭了那些贼子,是不是也要考虑手下众兄弟的感受?”
赞芳抬头扫视了一眼,心里盘算着,许是戚福说的有几分道理,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嗐!”
整个人扭过头,戚福对着伯言使了眼色,二人当即退出了屋子。
“可还有其他人跟来?”
“有,不过并未跟赞寨主一同,已经派底下兄弟先去照顾,有些受伤严重。”
伯言回答的比较慎重,戚福点头,一个没有询问要去何处,一个也没说出要去哪里。
二人心知肚明,并不需要讲个明白,就此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医馆中,岳余正在给人处理伤口,吴柳子等人在给岳余帮手,来回送着东西。
福寨中一些喜好医学的,已经安排在医馆住下,除了必要的时候回家团聚,其他时候就跟在岳余身边差遣或是听他讲医理。
“取些生粉过来,还有些夹板需要......”
“柳儿,去烧水,半成就好......”
“宁玛,从篦子上取一些甘草......”
岳余不停指挥着医馆中的人,戚福也不好插嘴,找个地方坐着等候着。
足足忙碌一个时辰,吴柳子端了盆清水供岳余洗了洗手,示意戚福已经坐了些时辰。
岳余这才在屋内找寻,戚福适时站起身,走了过来。
“已经没有什么大碍,怕是要休息多日,断骨的那些已经用夹板做了固定,至于会怎样,还得看天意。”
戚福点头,既然岳余发了话,那必然是尽力了。
“这些是什么人?并不似福寨之人。”
“赞芳的人。”
岳余愣了一下,不过没有多问,仅仅点点头。他不关心这些,对于一个医生,救死扶伤是本职,其他并不会考虑一丝一毫。
戚福目光如炬,俯视着那些带着伤痕的面孔,他们的气息虚弱,却在提到山寨的惨状时变得急促,一个声音颤抖着开口。
“是一位名叫铁鹰的小头领,他突然发难,毫无预兆地攻击了我们。大寨主原本带着队伍回山,完全没料到这场背叛。“
赞芳的手下,一张张面孔上写满了震惊和恐惧,他们回忆着那突如其来的刀光剑影。
“我们被打得措手不及,如果不是大寨主及时反应,带领我们突围,恐怕我们都要葬身在那个背叛者的刀下了。“
戚福眉头紧锁,他能感受到这些士兵的恐慌,以及对赞芳的忠诚,继续追问。
“那么,你们是怎么逃到福寨的?“
一个看起来较为镇定的士兵回答了戚福的问话。
“大寨主带着我们一路疾驰,虽然敌人的追兵紧随其后,但幸好我们的马快,才得以脱险。我们真是死里逃生啊!”
戚福环顾四周,那些伤者身上的伤口已经做了包扎,除了个别的呻吟声,其他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模样。
他心中暗自思量,这场突如其来的叛乱背后,必定隐藏着更深层的秘密。
对话间,赞芳的手下们情绪渐渐稳定,他们开始详细描述起那场混战。
铁鹰的身影如同幽灵般出现,一声令下,反叛之人如潮水般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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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芳怒吼着指挥队伍反击,刀锋所指,无不是生死相拼。
然而,这些反叛之人似乎早有准备,伏兵四起,呐喊中拼杀而来,刀刀无情。
赞芳本就带的人不多,如今被打得支离破碎,在混乱中抓住时机,带领忠心的人冲破重围,一路向福寨逃去。
戚福听着,心中不禁波澜起伏。
这场叛乱,不仅仅是山寨内部的权力斗争,背后恐怕牵扯着更为复杂的恩怨。
他必须尽快查明真相,为赞芳,也为他的投资上一份“保险”才行。
戚福安抚这些人,就在此处好生休养,山寨的事自会有人调查清楚。
转身走出医馆,伯言始终没有说过一句,如今到了外边,显得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想说什么,直接说就好,不用担心任何。”
“少爷,我想不如我带几人,走一趟山寨,探查一番,若是......”
伯言并未说下去,要说他没有担心,那是不可能,作为一个统领之人,对于大局看的很重。
戚福沉思片刻,伯言所说不无道理,只是方才心思没在这里,如今想来是该派人去查探。
并非戚福不信赞芳所说,只是眼下状况太多,他不得不小心。
有了戚福点头,伯言直接离开前去安排,戚福独自往回走去,赞芳那还是需要去安抚,把他一个人留在院内,有些怠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