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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延凯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白色天花板。
在医院吗？
王延凯心里想着，刚欲起身，却被身上插着的各种管子和线路扯住。
“嘶～”
“醒了？”
“我凑！”
王延凯打了个哆嗦，差点把身上的管子和仪器线路拽下来。
肖佳聪静静地坐在王延凯床边。
不复上次的邋遢样，这次他穿着黑刃制式风衣，刮了胡子，也剪了头发。
“这里是……医院？”
“嗯，”肖佳聪拿起一个削好的苹果嘎嘣嘎嘣啃起来，“还不错，醒来的时间和我预想的差不多。”
“什么意思啊，你不是这几天一直守着我？对了，我睡了几天？”
肖佳聪白了他一眼：“谁有那闲工夫守着你，你要是个绝世美女我肯定守着，你一个糙汉子躺这里我守你干嘛。”
“你睡了差不多七天吧，我比你早醒四天。”
王延凯没再答话，他睁眼看着天花板，耳边只剩肖佳聪啃哼哧哼哧苹果的声音。
肖佳聪屈指一弹，苹果核精准地飞进床另一边的垃圾桶，他端起床头柜上的杯子，里面装着满满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想问什么问呗。”
“我记得你以前喜欢喝茶。”
“嗯……改变了一下，和过去的自己道个别吧，不当老干部了，当潮流小年轻。”
“咖啡不会刺激大脑吗，毕竟你睡了这么久。”
肖佳聪想了想：“还好吧，睡了这么久，还是要喝点咖啡提提神。”
“医生说的？”
“我说的。”
王延凯：……
看着王延凯欲言又止的样子，肖佳聪呷了口咖啡。
“你不问我不说，就是治治你这小脸的坏毛病。”
“你真……”王延凯叹了口气，看向肖佳聪，“小宇她怎么样了？”
肖佳聪放下杯子，双手抱胸，反问道：“你觉得呢？毕竟你可是靠绯蓝命魂才捡回一条命的。”
王延凯再次沉默，他张了张嘴，不知道想说什么，还是把嘴闭上，扭头向一旁，不再言语。
“其实情况也没那么差，不如听我一说。”
王延凯重新把头转过来，眼中满是希冀。
“我这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王延凯想了会儿：“好消息吧。”
“坏消息是冯小宇死了。”
血压检测仪开始警报大鸣，一个鲜红的二百五赫然出现在液晶显示屏上。
“咳咳，别激动别激动，静一静。”
“我静你*！”
“好啦好啦，我就给你开个小玩笑，避免你情绪低落嘛，好消息我还没说呢。”
“滚！”
肖佳聪拍拍王延凯，赶忙陪笑：“你看，你现在能体会到我那时候的心情了吧，这叫身临其境。”
王延凯平复了下心情，他胸口起伏，没好气地回怼。
“十青木不喜欢你，小宇喜欢我，身临其境不了。”
肖佳聪的笑容凝固，而后慢慢消失。
不，笑容不会消失，它只会转移到王延凯的脸上。
我真特么贱啊，这方面我跟他比个勾石啊！
肖佳聪内心咆哮，表面黑着脸，白了一眼王延凯。
“开心了吧，现在说好消息，冯小宇还可以复活。”
“你什么意思？”
王延凯不再开玩笑，他静下来，看着肖佳聪的眼睛。
“意思就是……”肖佳聪端起咖啡起身离开，“明天下午两点，机密层二号会议室。”
“喂！你把话说全了！”
“说话说一半，喝水呛死你！”
走廊传来肖佳聪剧烈的咳嗽声。
……
第二天下午两点，机密层二号会议室。
王延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身旁是王忠浩，他大致环顾了一下，有几个熟面孔，比如肖佳聪和顾北辰，大部分都是生面孔。
“你怎么来了飞机人？”
王延凯压低声音。
“肖成b让我来我就来了，少说话吧，这里都是大佬。”
陆陆续续有人进来，全体就位，顾北辰看了眼表，放下二郎腿。
“看来人都到全了，那么开始吧。”
顾北辰把目光移向肖佳聪，肖佳聪扫了众人一眼，开始主持会议。
“那我开始了。”
“首先，这场会议由我来主持，我们来讨论一下八天前的神醒事件，摆在大家面前的是神醒时间的详细资料，可以先过目一下。”
“不必了，”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把面前的资料推向一边，“相信在座的各位早前已经充分了解了。”
众人点头表示同意。
肖佳聪端起面前的咖啡杯抿了一口，轻轻把杯子放下。
“我们先来说一下袭击事件吧，那日袭击我和王延凯的爆炸不是十二星座的手笔，他们只是当了替罪羊，说句实话，这个替罪手法很垃圾，因为这头羊一点意义也没有。”
“据徐光振交代，在神醒的前几天，有个神秘人给他寄了封信，信里是阿芙洛狄忒苏醒的具体时间和地点。”
肖佳聪从内袋中取出那封信，轻轻地把它推到会议桌中央。
信没有被折叠和包裹，一张随处可见的信纸躺在那里，几行狂放的的字体安静地待在信纸上。
“大家可以传看一下，信的内容我就不浪费时间讲了，我们回归正题。”
“当日十二星座的水瓶座和白羊座对我，王延凯和杨晓鸣存在危险且足以致命的攻击行为，但这并非他们的本意，他们只是被影响了。”
“何以见得？”那名老者打断了肖佳聪，“你怎么能确定呢？”
其他人也看向肖佳聪，老者替他们说出了心中所想。
“看一下这封信就可以了，”肖佳聪摆摆手，“现在信在谁手里，你可以仔细感知一下。”
一名面容威严的中年大叔举起那张信纸：“在我手里。”
“感知一下，就当做你是徐光振，一名神秘人给你寄了封信，换做是你，你会不会探查一下。”
大叔集中注意力，一字一句地默读信的内容。
一根羽毛袭向肖佳聪，可他却早有准备，羽毛在距离眉心两厘米处定格。
“唐齐，你在干什么！”
杨晓鸣站起身来，神力澎湃，他伸手抓向那中年大叔。
顾北辰一挥手，杨晓鸣的神力瞬间溃散，他用食指敲敲桌子，强行将周围安静下来。
“看见了吧，即使是我们自己人也会被轻易影响，而且唐齐还是名二级神。”
唐齐冷汗直流，他不知道为什么，在感知完信后，自己竟会不由分说直接对肖佳聪出手。
“我……这不是我的本意！”
“我知道，”肖佳聪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打了个响指，面前的那根羽毛湮灭，“就是这么确定的，说句实话，我在感知完这封信后，要不是王忠浩拦着，我已经自杀了。”
众人陷入沉默，没想到一封小小的信能有这么大的能量。
“我再补充一句，当日袭击我和王延凯的爆炸，是太阳规则，很惊讶对不对。”
不止是白发老者，就连顾北辰和杨晓鸣也皱起眉头，杨晓鸣摇摇头，举手示意发言。
“不可能，先不说别的，我最先到达现场，如果存在太阳规则的气息，我没有理由察觉不到。”
“哼，”肖佳聪轻笑一声，“如果动手的那个人不想让后面志愿来的人察觉到呢？我和王延凯是亲历者，他要用太阳规则杀我们，我们必然会感应到太阳规则的气息。”
“他千方百计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我和王延凯，可他没算到王延凯有绯蓝命魂，也没算到我有天丛云剑气护体。”
“首先排除西野归吾，第一，他才半神，不到规则的境地，第二，他没有那个能力瞒过神王和半步神王的探查，第三，他没有理由杀我们，虽然他是名义上最后掌握太阳法则的人。”
肖佳聪又抿了口咖啡，轻轻摇晃杯子：“仔细想一想，会是谁呢，不要怀疑自己，多么离谱都行哦。”
顾北辰眯起双眼，搓动右大拇指上关节，似乎在仔细思考。
白发老者低头冥思，而后突然抬起头来，满眼不可置信。
肖佳聪背靠椅背，轻轻端起咖啡，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
“他是谁呢？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影响一名半步神王，又能够轻松避开半步神王和神王的探查，他到底是谁呢？”
白发老者死死盯着肖佳聪，顾北辰也满脸严肃地看着肖佳聪。
三人同时开口说出一个名字，听到这个名字后会议室其他人如遭雷击。
“天照大御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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