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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城市,宛如一个热气腾腾的蒸笼。大街小巷弥漫着燥热的气息,人们纷纷躲在阴凉处,避开酷热的侵袭。高楼大厦在烈日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玻璃幕墙反射出的光线令人眼花缭乱。
街头的树木郁郁葱葱,为城市带来一丝凉意。绿叶微微摆动,像是在轻轻呼吸,试图驱散一丝暑气。公园里,大人小孩们在树荫下乘凉,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午后,城市的喧嚣声逐渐被蝉鸣声所取代。车辆的喇叭声、人们的交谈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独特的夏日城市交响乐。
“唔,这里就是天安门广场啊!”
约莫七岁的男孩趴在老人的脖子上,兴奋地伸出稚嫩的小手指指点点,老人伸出布满厚茧的大手轻轻拍了拍男孩的小手,黝黑的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对啊,这就是天安门广场,好不好啊?”
“好!”男孩用力点点头,小小的眼睛中满是坚定,“等我长大,我要住在燕京,天天来天安门广场看升旗!”
“好啊,”老人的笑容更甚,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那聪聪可是要好好学习,只有好好学习才能到燕京住,天天来天安门广场。”
“嗯!”肖佳聪用力点点头。
“好了聪聪,都大半天了,姥爷一直背着你,下来让姥爷休息休息。”
一个女人从肖佳聪身后抱住他,将他轻轻托起。
“哎呀没事,”老人明显不在乎,冲着女人轻轻挥手,“我有的是力气。”
“不行爸,都一上午没休息了。”
老人皱起眉头:“去去去,等聪聪大了我就背不动了,现在多背一会儿我的小外孙怎么了?”
女人闻言笑了笑,不顾老人的劝阻,把肖佳聪抱了下来,轻轻刮了一下肖佳聪的鼻子。
“外甥狗,吃了就走。”
“才不是呢!”肖佳聪急得在妈妈的怀里乱扑腾,“我以后肯定疼爷爷奶奶姥姥姥爷!”
“好好好!”
女人和老人笑得合不拢嘴,看着憋红了脸的肖佳聪,忍不住挑逗一番。
“我要下来。”
肖佳聪挣扎了一会儿挣脱了妈妈的怀抱,伸出小手牵住妈妈和姥爷的手。
“我们走吧!”
女人宠溺地摸了摸肖佳聪的头,四处打量了一番。
“妈,你找啥呢?”
女人摇摇头:“没什么,总感觉有人在看咱们。”
肖佳聪的眼神突然深邃起来,极致冷漠的气息环绕在他小小的身体周围,他松开妈妈和姥爷的手,眼睛瞥向天安门城楼的方向,在他的视野中,所有人都消失不见,只有一个人战栗地待在城楼的下方,正视着他眼睛。
肖佳聪只是瞥了那人一眼,身上令人窒息的气息便荡然无存,恢复了童真的状态。
而女人和老人似乎没有发觉刚刚肖佳聪的异常。
“怎么啦?”
“没事儿,”肖佳聪揉揉眼睛,“妈妈你不是说有人看咱们吗,我就随便看了一眼。”
“走吧,咱们回旅馆。”
“嗯嗯。”
三人离开后,天安门一处阴影下,一个男人痛苦地跪倒在地上,额头上青筋暴起。奇怪的是熙熙攘攘的人流在他身旁来回经过,却没有一人发现他。
“命天帝,这就是你的后手吗?”
一道道恐怖的血丝缠绕在男人的眼球上,接着他的整个躯体化作金光爆裂开来,留下灵魂飞向天际。
可惜,如此神迹,无人知晓。
三人住的小旅馆在燕京的郊区,价格实惠,旅馆后面还有一座小公园供小孩子们玩乐。
“妈妈,我要去里玩!”
三人刚回到旅馆,肖佳聪便迫不及待地向妈妈请示。
女人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摸摸儿子的脑袋。
“去吧,早点回来啊。”
“好!”
得到妈妈的批准,肖佳聪撒开丫子就跑,一溜烟的功夫就没了影。
……
“你就是一个没人要的野孩子!”
“才不是!”小女孩抱着怀里的毛绒玩具熊,红着眼睛反驳,“你们才是没人要的野孩子!你们才是!”
“还敢还嘴,把她的玩具撕烂!”
一群孩子中,一个年龄稍大一点的男生挑起眉头,一把夺过小女孩的玩具熊。
“还给我!”
小女孩看见自己的玩具熊被夺走,扑过去就要夺回来,可年龄和体力的差距太大,被遛了两圈后就被男生拉开了距离。
“你们几个,拉住她!”
男生冲着剩下两个年纪与小女孩相仿的小孩发号施令,两名小朋友也很听话地抓住小女孩。
“还给我!还给我!那是妈妈给我买的!”
“哼!”男生举起小熊,得意洋洋地翘起下巴,用力将小熊撕成两半,霎时间,一片又一片棉绒飞满天空,好像下了一场大雪。
“我讨厌你!”
小女孩声嘶力竭地大喊,全力挣脱束缚,把男生推倒,夺回了自己的小熊。
“坏了!”
一滴滴泪水夺眶而出,打湿了小熊棕色的外皮,浸润了所剩不多的棉絮。
男生扮了个鬼脸,口中振振有词:“你爸和你妈离婚了,本来就是不要你了。”
“你胡说!”
小女孩本想反驳,却有一声稚嫩的声音先她一步。
肖佳聪恰在此时来到小公园,目睹了小女孩被欺负的全过程,不知为何,有种心疼的感觉爬满心脏。
“小屁孩,你算个屁啊。”
男生一看反驳他的是个和小女孩差不多大的小屁孩,忍不住嗤笑一声。
肖佳聪气得浑身发抖,看了一眼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女孩,冲上去与男生扭打在一起。
明明年龄的差距摆在那里,可男生还是被肖佳聪揍得鼻青脸肿。
“帮忙!”他忍不住大喝一声。
剩下两个小屁孩赶忙助阵,可肖佳聪犹如吕布在世,越战越勇,拼着疼痛硬生生把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揍了一顿。
“听好了!”肖佳聪肿着一只眼睛,一边脸通红,“你们三个才是没人要的孩子!”
“你等着!”
男生怪叫一声,带着两个小孩仓皇逃窜。
肖佳聪回过头来看向小女孩:“你没事儿吧?”
小女孩红着眼睛,死死地抱着自己的小熊。
“有事。”
肖佳聪知道自己问错了话,尴尬地摸摸鼻子。
“我帮你捡捡那些棉花吧。”
没在意女孩要说什么,肖佳聪匆匆地弯下腰一点一点将散落在地的棉絮拾起。
“喏,就这些了。”
肖佳聪把一捧棉花放在女孩的身边。
“谢谢你。”
小女孩抬起头来,红着眼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没事没事。”
肖佳聪有些不知所措,尴尬地摆摆手。
“你叫什么名字?”小女孩眼巴巴地看着肖佳聪,眼中满是期待。
“我……”
“聪聪!回来吧!出去吃饭了要!”
妈妈的声音在身后传来,肖佳聪赶忙小跑回去。
“我叫肖佳聪!”
“肖佳聪。”女孩用肖佳聪听不见的声音念了一遍肖佳聪的名字,看着他的身影渐行渐远,眼中逐渐有了光,“我会再找到你的。”
“我叫十青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