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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诗嗤笑一声,却难掩其容艳丽,质问道:
“呵——跟本座耍心眼?”
洛南风咬牙道:
“不敢!”
云诗无所谓道:
“行了,我还不至于跟你一个小辈斤斤计较,放心,不会拿你们怎么样的。”
洛南风长舒一口气,如释重负。
“多谢前辈。”
气氛些许缓和,却仍然难掩压抑。
不过小白无忧看的倒是津津有味。
林霜儿上前,缓解气氛,连忙介绍。
“师尊,跟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跟你提及的先生,许轻舟,还有这位........”
云诗并未等林霜儿说完,便笑盈盈的打断道:
“叫许无忧是吧,你叫江清衍,许小白,不对,应该叫你许大江。”
“很别致的名字,和你一样,很有性格。”
几人方才的对话,她自是都听到了,几人的名字自然也知道。
就连谁是谁,她也知道,和情报中的对比。
白发少女,蒙眼少年,书生,和仙灵根的姑娘。
信中提及,重点无外乎书生与仙灵根的姑娘,但是在她看来。
白发与少年亦不可小觑。
抛开资质不谈,这二人给她的感受便是目空一切。
即便是自己站在二者面前,两人也没把她太当回事。
这种王霸之气,是天生的。
生来就当鄙夷天下,做那人世间的王。
唯独在看向这书生的时候,眼中方才有臣服之意。
桀骜不驯,盛气凌人,锋芒毕露。
岂是人可驯服?
可是偏偏这书生就可以,定然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品质。
她非常清楚,一行四人,只要书生点头,她的目的便可成,若是书生不点头,一切徒劳。
许轻舟主动接话,询问道:
“晚辈斗胆,敢问前辈在这里等我们,可是有事?”
云诗听闻,似笑非笑。
“恩—你不知道?”
许轻舟继续装懵。
“前辈不说,我怎能知?”
云诗薄唇一勾,玩味道:
“你也要和我耍心眼咯?”
气氛再度压抑。
不过与洛南风不同,许轻舟并不妥协,而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淡然一笑。
“前辈若是非要这么想,晚辈也没办法。”
言外之意便是,你爱咋地咋地。
洛南风和洛知意面露惊慌,在看向许轻舟的时候,变得多少有些陌生。
谁能想到,一向谦卑和善的许轻舟,居然敢硬刚大乘境,变得这么张扬。
既崇拜,又震惊,也紧张。
同样,林霜儿也提着一口气。
三娃倒是习以为常,一直以来,先生都是这样。
对弱者谦卑,对强者不屈。
你可以看到,他和一个寻常的人,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讲道理,哪怕对方有些不讲道理,他依旧能展露出包容一切的胸襟。
就如洛知意,当初有些无理取闹,各种揣测怀疑,他却从未动怒。
当然,也可以看到,他也强者论道,争锋相对,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毫不退让。
他可以弯腰,拜长者,拜强者,却决不妥协。
就如现在。
你好好和我说话,我也好好和你说,但是你别旁敲侧击,自认为自己高高在上。
有事说事,不说拉倒。
他不怕吗?
当然是怕的。
但是摇尾乞怜,那也是不可能的。
然云诗却不怒反笑,眼中意味更浓。
没人会喜欢庸才,也没人会喜欢一个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天才。
但是,更没有人会去招惹一个桀骜不驯的妖孽。
“你这书生,倒是硬气。”
“前辈缪赞。”
云诗直言道:“今日我在此,就是想诚邀四位入我仙音阁,不知四位小友意下如何?”
这一刻,她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周围也变得安静了很多。
听闻,洛知意本能一愣,下意识的就要冲上前来。
什么都可以,这可不行。
可是却是被洛南风生生拽了回来,对着她摇头示意,意思不言而喻。
许轻舟自然看到了洛知意焦躁不安的神色,向她投去了一个安抚的眼神。
随后又在众人的期待中,看向云诗,恭敬道:
“前辈诚邀,晚辈惶恐,不过晚辈已经答应别人在先,只能让前辈失望了。”
云诗笑容凝固,歪着脑袋,伸出一根手指向洛南风二人,问:
“洛仙剑院?”
“是的。”
云诗嗤笑,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
“呵呵,洛仙剑院怎可与我仙音阁相比。”
许轻舟只是笑笑,不曾言语,但是态度却已经在明显不过了。
云诗深呼吸,语气同样变得认真,且毫无任何情绪波动。
“书生,你确定真要拒绝我?”
许轻舟挑眉,面露难色道:
“前辈,你这话说的,总不能让我背信弃义吧。”
云诗沉默。
风息声静。
气氛在这一刻,极度低沉,众人安静,唯余轻微的呼吸声。
许轻舟的态度很坚决,没有任何的商量,甚至都没有丝毫的委婉。
那可是大乘境啊。
特别林霜儿,她真没想到许轻舟能这么硬气,更怕会打起来,毕竟眼前的两人都是自己最重要的人。
是引路人,也是启蒙人。
若是真打起来,她该当如何,又能如何。
而洛南风和洛知意亦如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了,如那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心中情绪更是五味杂陈。
既有对许轻舟坚定选择的感动,也有担忧和害怕,更有对眼前这位强者的畏惧。
情绪交织在一起,无法言说。
即便是三娃,此刻也下意识的紧张起来,虽然不怕,但是不代表就真的一点担忧都没有不是。
只见清衍,悄悄的握住了腰间的屠龙刀。
显然,只要这女的敢动先生,他百分百要砍她。
小白也同样握着拳头,周身起风,白发乱舞,隐隐可见身上,要燃起火焰一般。
至于无忧,倒是淡定很多,她是风系仙灵根,又心细如发,最为敏锐。
虽然气氛剑拔弩张,但是她能感觉到,一定不会打起来。
当然了,若是打起来了,她肯定也是会上的。
触我师者,不死不休。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四人亦是疯子,偏激且执拗。
二人就这般互相对视,未曾有一人让步。
须时,云诗唇角下压,沉眉嗤笑道:
“少年,你是读书人,岂不知,识时务者,方为俊杰?”
许轻舟嘴角上扬,挑眉轻笑道;
“前辈活了那么久,岂不闻,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