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心不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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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雪来他们走了之后，路小凡不那么淡定了，想了想，便决定去一趟京城。

去到京城，路小凡发现京城的魔界高手少了很多，他快去到皇宫的时候，才有魔界高手出现，但看到是他，便又放行。

去到皇宫，他发现皇宫的防守也没有上次那么严密了，九大尊者，也只剩下无情和无愁两位尊者，其他魔界高手也少了很多。

现在无情尊者是皇宫的防守总管，见路小凡来了，她冷冷地说道：“凡是仙界弟子，一律不准进皇宫。”之前路小凡刺了她一剑，差点要了她的命，她可没有忘记。

路小凡笑道：“前辈不用这么凶，我是什么人你应该知道。”

“本尊只知你是仙家弟子，其他一概不知。”

看她刁难，路小凡知道她记仇，说道：“前辈，如果你的心里还有恨，要不你来刺我一下，这样我们就扯平了，以后不用见了我，就大眼瞪小眼的。”

给路小凡这么一挤兑，无情尊者倒有点不好意思了，冷哼了下，不出声了。见她不出声，路小凡说道：“既然前辈不出手，那我可走了。”说着，从她的身边穿过，直奔御书房。无情尊者看着他，倒也没有拦他。

去到御书房，外面站岗的内侍告诉他，高杰正在见杨修，让他稍候。听到杨修也在，路小凡更来劲了，让内侍赶紧去报，无奈之下，内侍只好进去禀告高杰。不一会，内侍出来了，说高杰让他在外面先候着，路小凡听了，只好在外面等着。

一直等了一个时辰，都不见高杰宣，路小凡以为高杰忘了，便又让内侍去报，但内侍去了之后，还是那句话：等。

看情况有点不寻常，路小凡急了，便决定去看个究竟，于是，他也没跟内侍打招呼，身体一飘，已从内侍的身边穿过。内侍一看，吓了一跳，大声叫道：“路将军，请在外面等候。”但路小凡哪里听他的，脚一点，已进了御书房。

进了御书房之后，他没发现什么异常，高杰和杨修都没事。看他们都没事，路小凡便知自己鲁莽了，正要说话时，高杰已经板着脸说道：“谁让你进来的？！”然后，不等路小凡回话，他又说道：“没有朕的旨意，是谁让你进的京？！”

看高杰不像开玩笑，路小凡愣了愣，半晌才说道：“陛下，你不是说过，不需要你的旨意，臣随时都能进京吗？”

高杰还是板着脸，说道：“如果朕真有说过这番话，现在朕反悔了，以后朕会下旨把它废了。”

路小凡以为他在为自己强闯御书房生气，说道：“陛下，臣出去等，你不要生气。”说着，路小凡转身，便往外走。但他才走两步，高杰又叫道：“回来。”

听到高杰的呼叫，路小凡只好回身，然后说道：“陛下，如果你是要让我回富贵城，可不可以等一会？”

高杰看了看他，然后问道：“有何事进京？”

“想了解一下仙魔两界的战况。”

“朕不是让你不要管这个吗？为何不听？”

“回陛下，臣一直都老老实实呆在富贵城，可没有管这事。”

“如果老实，今天会来京城？”

“这。。。。。。”

“是不是已有人用仙家弟子的身份逼你？”

听高杰这么问，路小凡吓了一跳，问道：“陛下何以知道？”

“朕猜的。”顿了顿，高杰又说道：“朕就是担心你好管闲事，才一直叮嘱你不要插手此事。”

看什么都瞒不过高杰，路小凡苦笑了下，说道：“陛下，今天臣确实见了两位朋友，的确谈到了这方面的话题。”

“朋友？怕是金星门的同门吧？”

“回陛下，他们的确也是臣的同门。”

一旁的杨修问道：“是不是徐雪来和杜靑儿？”

“不错。”

“路将军，陛下好不容易才争取到今天的局面，你可不要让陛下的苦心付诸东流。”

“杨老头，你多心了，我路小凡还分得清轻重。”

“这段时间我和陛下最担心的就是你，所以刚才陛下听到你来了才那么生气。”

原来如此。听了高杰生气的原因之后，路小凡松了口气。在他的印象中，高杰可不是一个随便发脾气的人。

“陛下，臣很清楚现在的局势，绝不会误了陛下的大事。”

听了路小凡的保证之后，高杰那颗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知道，满朝文武，能管此事又有能力管此事的人，只有路小凡，他一直担心金星门会给路小凡施加压力，一旦路小凡扛不住他们的压力，事情会变得很麻烦。

“好，有你这句话，朕就放心了。”

路小凡想了想，问道：“陛下，仙魔两界开战之后，朝中大臣们有什么想法？”

“能有什么想法，当然是恐惧。”

“有没有人向陛下提出支援仙界？”

“当然有。”

“那有没有人提出支援魔界？”

“没有。”

路小凡听了之后，忍不住想道：“看来，在人界的认知里，善与恶已经定型。”

杨修说道：“现在的大臣们有相当部分应该很恨魔界，怎么可能会想到要支援魔界。”

“为何？”

“因为魔界帮陛下赶走了袁弘。”

“袁弘这种暴君，难道还有人怀念他不成？”

“他们不是怀念袁弘，而是怀念袁弘的那一套玩法。”

路小凡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他们讨厌的是新政，因为在新政下，他们没有得到他们想得到的。”

“不错。”

“既然他们不认可新政，为何还让他们位居朝堂？”

高杰说道：“换新衣容易，但换心很难，朕明白他们的困扰，会给时间给他们。”

“陛下，象这种心怀异心的人，不能留。”

高杰摇了摇头，说道：“不，一个不能容纳异己的天下，才是最危险的。”

杨修说道：“路将军，新政的好处，不仅仅功在今秋，更在于未来，如果只为了一朝一夕的效果，陛下就不会这般辛苦了。”

“嗯，我明白了。”

“陛下就因为是为了人界的未来，才拒绝了仙界的要求。”

“杨老头，你不要说了，我什么都明白。”

“你明白没用，能不能坚守初心，靠的不是承诺，而是坚毅。”

“杨老头，你这是小看我吗？”

杨修笑了笑，不说话了。看杨修的模样，摆明了是不相信自己，路小凡便来气了，问道：“杨老头，你这样子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我没有你说的坚毅吗？”

“如果你有，今天就不会来京城了。”

路小凡一噎，不出声了。

杨修又说道：“如果你觉得为难，可以辞掉富贵城城主之位，以后你的所作所为，代表的只是你个人，而不是朝廷。”

一旁的高杰说道：“先生，朕相信小凡，你不用说了。”

“是，陛下。”

然后，高杰对路小凡说道：“现在魔界高手已经封锁仙界各仙门的界口，既不让他们下人界，又不让他们联合，只要仙界守不住界口，魔界就会攻入界口，杀进仙界。”

“陛下为何要告诉臣这个？”

“你来京城，不就是想了解他们的情况吗？”顿了顿，高杰又说道：“魔界答应过朕，不把战火往人界引，他们做到了。”

“如此看来，还是魔界技高一筹。”

“魔界早有准备，但仙界一直忙于如何控制人界，受制于魔界也就没什么可奇怪的。”

听到仙界这么被动，路小凡明白徐雪来他们为什么这么着急了，然后他又想道：“不知师父有没有回金星门参战？如果师父亲自来让自己回金星门参战，他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路小凡的头又开始疼了。

看路小凡心神突然有点恍惚，高杰暗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小凡，朕知道为难你了，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朕都不会怪你。”

一旁的杨修一听，马上说道：“陛下。。。。。。”但高杰不让他说下去：“先生不用说了，你想说的朕都明白。”听高杰这么说，杨修便沉默了。

路小凡说道：“陛下，你说的话臣都记在心里，臣知道怎么做。”

“嗯，这次仙魔大战，不会那么快结束的，人界是否能避于战火，还是个未知数，但事已至此，担心已无用，做好我们该做的事情就行了。”

“是，陛下，待臣见过父母之后，臣就回富贵城。”

“不急，既然来了，明天再走，晚上朕在宫中设宴，你请叔父他们一起进宫。”

“是，陛下。”

路小凡走了之后，高杰对杨修说道：“先生，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朕知道你担心小凡意志不坚定，如果天真不佑我们，我们就认了，先生无须过分担心。”

“陛下，路小凡身为金星门弟子，的确是挺为难的。”

“先生曾是木雀门弟子，难道就不为难？”

“陛下，现在臣已是人界中人，所思所想，都以人界为重。”

“辛苦先生了，如果不是先生在朕的身边，朕的心意绝对没那么坚定。”

“陛下的心意之所以坚定，与陛下的理想有关，与臣的关系不大。”

高杰苦笑了下，说道：“先生能不能不要那么认真。”

“回陛下，臣的脾气一向古怪，一时改不了。”

高杰看了看他，然后笑着摇了摇头，不再说什么。

晚上，高杰只是以家宴的方式请了路小凡一家，并没有请其他大臣参与，只是让朱子贤作陪。

路明宇夫妇没有见过朱子贤，见她长得这般美丽，不由都看呆了。见父母失礼，路小凡忙咳了两下，提醒他们说：“爹，娘，这位便是皇后。”路明宇夫妇听了之后，意识到失礼了，忙给朱子贤行礼。

朱子贤说道：“今天是家宴，就不要讲究那些繁文缛礼了。”

高杰说道：“不错，那些繁文缛礼一概免了。”说完之后，高杰以晚辈的身份给路明宇夫妇各敬了杯酒，接着，朱子贤也以晚辈的身份各敬了他们一杯，搞得路明宇夫妇有点不知所措，赶紧回敬。

敬完酒之后，高杰说道：“叔父，婶娘，我与小凡是兄弟，你们就是我的长辈，不用拘束，就当在家里一样。”

不过，虽然高杰一再强调这只是家宴，但路明宇夫妇还是诚惶诚恐的，小心翼翼的，不敢造次，特别是看到路小凡与高杰饮酒时，口不遮拦，更是捏了把汗。

好不容易熬到酒宴结束，一出宫门，路明宇便教训路小凡说：“小凡，以后和陛下相处时，一定要有规矩，不可这般放肆。”

看父亲紧张，路小凡说道：“爹，我们说好的，私底下，不论君臣，只论兄弟之情。”

“放肆，就算陛下降尊礼下，你也不能不知轻重。”

“是，爹，以后我会注意的。”见父亲认真，路小凡也只能顺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