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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猴子通达人情,隐约猜到几分,他将手中果核扔到八戒脑袋上,在八戒疑惑抱怨的眼中嬉嬉笑笑,摇头道,“你这呆子。”
无端被骂的八戒扭头不搭理,一边骂着弼马温一边继续哼哧哼哧地耕地,只愿师父早点了解这的事,早点上路去。
凝力至常人样貌的唐笙走出院子,小厮家丁完全认不出,以为是那高僧的徒弟,也都客气接待。
唐笙在小厮的带领下到小楼找高翠兰,见她远眺田地不知道在看什么,唤她一声才回过头来,却是愁容满面。唐笙往田地那边瞥了眼,看见八戒正在耕地。
“啧。”唐笙联想高翠兰近来状态,问,“翠兰施主,你病重不吃东西,是病重反胃吃不下,还是自己有意绝食?”
“你是……”高翠兰盯了一会才认出这穿着僧衣的秀美女子正是之前的大和尚,心下吃惊,又被她的问题问住,一时没有回答。
唐笙还不太习惯常人的模样,视野???低了不少,和人说话不再是低头俯视了。
“翠兰施主,你觉得人有可能会喜欢妖怪吗?”唐笙随口一问。
高翠兰却急得立起来,脸上神色纠结,又有几分痛苦烦恼,最终反驳说:“人妖殊途,躲着都来不及,怎么会喜欢妖怪呢!”
“妖怪其实也挺可爱的嘛。”唐笙试图安利,“比如说毛茸茸的脑袋,灵活的尾巴,小巧有弹性的耳朵,水汪汪的大眼睛。”
而高翠兰对上号的,是光秃秃脑袋,短短的卷尾巴,招风的大耳朵,和小小的眼睛,这哪里可爱了??
高翠兰听不懂,便转移话题说:“我这两日已无大碍,何时可以拜师剃度?”
“现在就行。”
高家老两口心情复杂,前不久大办喜事热热闹闹,家中唯一的女儿成婚,一片道贺声。如今唯一的女儿不是出嫁,成了出家,总不想被人知晓,因而没有张罗仪式,还吩咐了家中下人不得乱传消息。
三千烦恼丝斩断容易,烦恼却难断。
高翠兰见地上落下一段段自己的头发,心中种种委屈难过还是没忍住,一并化作珍珠大的泪,点点滴滴落在衣襟上。
唐笙欲言又止,没有安慰也没有规劝,自己做出了决定别人多什么嘴呢?要出家就帮她剃发,要习武就教她武功,今后如何今后再说。
剃下来的头发都被唐笙收好,她心里激动,按捺下又不稳定的情绪,写了个地址和名字一并交给悟空,吩咐说:“好徒弟,为师给你放个假,你帮我去长安这个手艺人那定制一顶假发。为师教导你们小师妹,少说需要个十天半月,你可以回花果山探亲几日。”
一听花果山,悟空想到上次唐笙赶走自己,扭头不应声。
“你在山下压五百年,一整座山就那么荒着,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妖怪欺负山上的猴子们,没准,已经被吃光了。”
这话把猴子给说急了,他连连拜谢师父,将头发收起便驾云往东飞去。
“猴长老好本事啊!”头一次见飞天猴,高老爷惊呼出声,又看了看已经完成剃发的高翠兰,问唐笙,“对了,你们那位特别高大的师父呢?”
“……”唐笙无语,翻了个白眼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正是贫僧。我这功法可大可小,你们也不必担心翠兰因习武而变成妖怪。”
唉,叹气,自己也认了自己金刚形态就是个妖怪。
怪只怪大唐境外的百姓们少见多怪,她在长安还没西行的时候是挺受欢迎的,很多香客都为了看她倒拔垂杨柳而去化生寺上香。
习武后的高翠兰精神气都好了不少,只是她体格孱弱,不适合一上来就锻体,还是以心经炼气为主,半个月能学到的东西有限,能练到什么程度,就看高翠兰自己的造化了。
唐笙想了想,将摩量功第一卷简化后抄写给了高翠兰,并且标上了注释,这样若有遗忘也可以翻阅,避免练岔了走火入魔。
练了半个月的高翠兰已经有些力气,但也不过是普通护院的水平,勉强能将空着的水缸抱起来。
“多谢师父指点。”高翠兰还不太习惯光着的脑袋,摸摸头,可以摸到已经在长出来的短短的发茬,便问,“师父,我这头发需要时常修剃吗?”
“不用,我说让你出家只是考验你,你就记名当个俗家弟子吧,想绪发就绪发。”唐笙看着高翠兰,突然有些感慨。
看高翠兰从一个手不能提见了陌生人只敢躲在母亲背后的怏怏大小姐,变成现在爽朗爱笑,见了八戒都不再惧怕只是笑笑的模样,唐笙心里升起一股成就感。
收的这些个神仙徒弟,一个个都比她本领强,她空有一身蛮力,人品素质又低,跟着她别说学到东西,别学坏才是。因此她这师父,当得完全没有师父的味。
教导高翠兰习武,反而是让她有了真正当师父的感觉。像种下一棵树种,看着芽儿冒出,缓缓成长。
这是喜欢当坏人的唐笙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并且这种感觉,也不赖。
“翠兰徒儿,你过来。”唐笙想了想,从纳袋里取了一瓶丹药给她,“这里都是些固本的丹药,你病了那么久,元气耗损,该多补补。我差不多也该走了,以后得靠你自己勤加练习了。”
唐笙本来觉得多带个人上路也不错,她是不嫌热闹大的,还能一路看八戒出丑,何乐不为。但想到将来路上妖怪多着,高翠兰是个才开始习武的凡人,哪怕随意被剐蹭一下,都得半条命,便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直接否了一起上路这个可能。
高翠兰有些伤感却还是笑着说:“我已有自己的打算,起愿能成为像师父这样厉害的人物。遇了危难不必指望谁人,也不会亏欠恩情,落得两难。”
第25章猴子做噩梦
“徒儿,为师替你报仇了!”
高翠兰生得美丽,自小就被家中保护得很好,鲜少出门,到了十五六岁的时候家中便开始为她寻找适合的亲事。少女心动,想去寺庙中求个好姻缘,却在回家的路上被当地的恶霸相中,纠缠不休。
那恶霸多番提亲不成恼羞成怒,雇了人硬抢成婚。家中父母都被那恶霸打伤,她只能无助哭泣,被拽上了花轿。
她想着,这条路往前走些会路过一座桥,那时候自己便跳下水去不受侮辱。
轿子才起来就又被放下,听到外面一阵打斗惨叫声,她躲在轿子里不敢出声,以为是来了个比恶霸还凶狠的人,怕是个江洋大盗。
然而掀开轿帘的,确是一个相貌憨厚的壮汉,对着她露出灿烂一笑,说:“小姐莫怕,那些恶人已经被我打跑了。”
不是人间佳话中常说的俊朗公子,他们两人也不是才子与佳人,和自己向菩萨所求的期望姻缘也是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