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说,“你那红线真的灵吗?给我一把。”
毕竟西行路上取经人的烂桃花也很多,有这红线作弄,岂不是颇有意思?
“一……一把?”月老以为自己听错,一根都不能乱给,何况一把,“圣僧当真会说笑,红线事关姻缘,不可乱给。”
“嗯,老神仙,我的语气很像是在和你商量吗?”唐笙微笑反问。
月老自认修为境界够高,只是职能所在不像别的神仙听上去厉害,就算她有些本领,也是绝对威胁不到他的。
义正言辞拒绝,说:“不能给。”
唐笙若有所思点点头,说:“我看你分明是冲着我来的,还说什么恰好路过。你既然不说实话,那就是任我编排了。”
说着,现场给月老编了一段。
“我是大唐高僧,菩萨指定的取经人,我若是取得真经回到大唐,经书必被封为妙法,佛门僧人待遇也会提高许多。天子都带头追捧,百姓更是如此。那么相对而言,神仙也是,所受香火多少都有影响。于是,派遣你来坏我修行,要给我途中安插情劫之类,害我贪恋红尘,取不到真经。”
“自然不是,成仙之人无那等杂念,人间香火多少也不影响神位神力,是因我们各善其职才有人供奉,并非为有人供奉,我们才做事!”月老连连反驳,被说得那般世俗,颇是恼怒。
“不是?”唐笙挑挑眉,见月老说的义正言辞表情却有些心虚,想必不是下凡来执行命令的,她想到太上老君和如来打赌一事,便问,“难道,天庭有人拿我们打赌?”
“怎、怎么会呢!”
唐笙又将老头搂紧了些,压低声音问:“赌约是什么?赌注多少?赔率分别是多少?”
“……”月老更是惊恐地看向她,确定这位是取经人?
蛮狠的金刚力将月老包围,根本不是和他套近乎才勾肩搭背,分明是早有预谋的威胁,此时勒得他老骨头隐隐作痛。
无奈将打赌之事和盘托出,是赌金蝉子这一世和石猴有没有姻缘上的牵连,姻缘簿上一切姻缘都有,就算一个人到死都是光棍,只要有人心里牵挂爱慕,也算是有一段无缘无分的姻缘。
“哦~”唐笙盯着地面的草地,挑眉问,“既然如此,你那簿子上怎么写的?”
此时也没必要隐瞒,月老说:“圣僧今生姻缘簿上无名,兴许是红线掉了,所以我才下凡来……想替你重新系上,看看出了什么纰漏。”
“你这簿子,是个人都有?”
“不是人的也有,三界之中凡为生灵,皆在簿中。”
“和生死簿一样?死了还有吗?”
“死了也是三界之中的鬼,即便是转世投胎了,无非是换个名字,也是簿上的。”说到这月老更是困惑挠头,按理说就算红线掉了,名字也不会消失,只不过簿上孤零零一个名字,他见到了再做查验便是。
唐笙明白了,为何当初菩萨来找她的时候,很明显是没把她当金蝉子。应该在更早之前,菩萨已经发现,她不再三界五行之中。这等事情非同小可,不会轻易定论,想必在下凡找她沟通之前已经多方查证过。
好在她编的故事里,自己是跳出三界五行回溯而来,否则真圆不上这谎。
月老见她若有所思,试探地问:“圣僧,那我重新给你绑上?”
唐笙心里有所考量,如果让他绑了,簿子上没出现她的名字,月老肯定更加起疑,万一因此深入调查,实在麻烦。
如果能借着这机会,让她的名字出现在簿子上,倒也能作为自己是“土著”的佐证,否则一个不在三界五行中的“外人”,迟早会被盯上。
她试探问:“如何系?”
月老双手掐诀并拢,两手缓缓分开,将一根半透明的红线出现在指尖,轻轻一吹,变成两截,说:“一截绑在自己脚上,另一截绑在缘定之人脚上,便无论天涯海角,多难险阻,都可相逢相识,相知相亲。”
唐笙接过红线看了一阵,问:“何为缘定之人?”
“便是我这姻缘簿上所对应的人。”
也就是说,非缘定之人就算绑了红线也没用,不过是孽缘一段,无疾而终。
唐笙大概明白,开始下套,问:“若是红线绑错了呢,怎么办?”
“喏,有这金剪子,剪断了重新绑便是。”
唐笙心下思量,将一截红线缠在了自己脚上,同时从月老手里夺过姻缘簿。簿子上空空如也,她想着自己的本名,簿子上浮现许多同名之人,后面有小字显示年龄性别和所属城隍,都没有符合她的一条。
看来BUG不是那么好卡的。
“圣僧急什么,老夫来看看这一截绑哪。”说着就要将簿子取回。
唐笙扯起一抹恶劣的笑,一脚将月老掀翻在地,抓住他的脚踝说:“我怕绑了别人的你不愿意剪掉,用你试一试,你不介意吧?”
“别别别!”月老慌忙拒绝想溜,却被唐笙眼疾手快红红线已经在他脚上缠了两圈。
红线散发出淡淡光泽,断掉的截口缓缓延长,两根红线连接在一起,连成一根。虽觉得神奇,内心却毫无波澜,唐笙恶劣地看着月老微笑。
疏影斜照斑驳,碧草轻拂密密,有风轻轻过,绕绕此心间。
月老看着对自己微笑的唐笙,突觉凡心大动。
“哎哟圣僧,你……我……”
“哈哈哈哈哈。”唐笙大笑,幸灾乐祸,还故意摸摸月老的脸,说,“老伴儿,这难道就是心动的感觉吗?人家想要这簿子,还想要一大把的红线,可以给人家吗?”
“圣僧莫拿我取笑了。”月老的老脸羞红,嘴上拒绝,却还是掏了一个小线球出来,说,“簿子我真不能给你,红线也只能给这些。”
“嗯,嗯。”唐笙笑着将红线球收进纳袋,利用完就冷脸无情,“剪了吧。”
毕竟她这把年纪,被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头深情凝望,并不是多么愉快的事情。
焕发夕阳红的月老恋恋不舍,说:“人间缘来如此,明知是错不愿断,剪不断理还乱。才有痴男怨女不肯休,两人尽泪流。”老眼水汪汪似要泣。
向来是唐笙恶心别人,还从来没被这么恶心过,她干脆夺过金剪子对着中间便是咔嚓一下。
红绳再次断开,绑在脚上的也都一并消散不见,这样一来也好解释为何簿子上还是没名字了。
“唉,圣僧好狠的心呐。”月老摇头叹息,翻了翻姻缘簿还是没名字,脸上又尽是苦恼,“圣僧再绑一次,你剪了名字又没了,多余的那截我替你收入簿子里就好,不会给你乱绑的。”
唐笙自不答应,她可不傻,若真捏一截红线在别人手里,可是天大的威胁。
不搭理月老哀求,唐笙转移话题,对着徒弟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