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老熟人

前往监视者高塔的事宜谈妥，接下来自然就是如何去往那边，就在这是，一声轻咳传来。

“看来又有新的计划了。。。”

凯撒不知何时现身，而且是已经在圆桌旁落座，依然是那般突然，在他开口说话前，完全感知不到他已经来此。

对于突然出现的凯撒、苏晓、罪亚斯、伍德都习惯，或者说，无论凯撒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三人都不会感到惊讶，因为对此的上限，已在许久之前，凯撒把深渊之罐套脑袋上之时，拔高到非常高的程度。

与凯撒说完要去往监视者高塔的计划后，这厮只是奸笑，看来是兴趣不大，但提及那边最起码有上千颗灵魂晶核时，凯撒变得坚定。

凯撒的准则是，蚊子腿也是肉，只要能到手的好处，那就会报以绝对的热情与专注。

谈妥细节后，四人出发，直奔下城区的最里区，在黑暗、潮湿的窄巷内兜兜转转，又穿过一片有着怪异霓虹灯区域后，才抵达尤莎的地盘。

说是尤莎的地盘，其实仅限于这条窄巷，以及一栋二层小楼而已，下城区真正有实力的，是一个名为拾荒者的势力，之所以会有这势力，还得从庇护城的结构说起，这里下城区是平民，中城区是无光神殿，上城区是永暗之主。

因为此等划分，中城区的无光神殿，在管理下城区的平民时，双方爆发了很多矛盾，拾荒者也是因此而出现，他们在一定程度上听从无光神教，并以帮派形式，管理下城区的居民。

拾荒者所做的，基本都是见不得光的生意，皮肉买卖、低效致幻剂、商铺保护费等，当然，他们也会向中城区的贵族，提供高效致幻剂，或是其他享乐服务。

而所谓的中城区的贵族，其实就是无光神殿成员的亲属，只要通过考核，成为无光神殿成员，那么其直系亲属，全都会成为庇护城贵族。

停步在厚重的木门前，苏晓敲响房门，刷拉一声，门中间的孔洞打开，见此，他将一袋索恩斯送的浆果倒入其中，在永光世界，食物很宝贵。

有一个问题是，苏晓储存空间内虽有不少夏烹饪的美食，以及压缩食物，可这些东西在这世界，基本没用，无法从储存空间内取出。

这是因为永光世界是一个基础规则不完整的世界，这里只剩极端的元素力量，没有深渊能量作为平衡，换种角度来讲，这世界，根本不可能存在这些东西，除非这些东西有轮回乐园的公证。

单是想想就不可能，只是食物而已，怎么会特意花费时空之力去进行公证，再者说，以往就算去了死寂城，都没出现这问题。

好消息是，在低阶时，苏晓为了应对不时之需，在轮回乐园兑换了一大袋谷物，大概有150公斤，而这些从轮回乐园兑换出的物品，虽说当初没花多少乐园币，却自带公证，因此这150公斤谷物，在本世界的价值绝对不低。

至于留下这些谷物自己食用，这倒是不用，苏晓要是真的饥肠辘辘，拿出瓶恢复药剂喝，将里面的纯净生命能量，吸收为身体所需能量，也是可以的，但不能经常这样喝，会出问题，外加这也没有吃食物的踏实感。

在苏晓将一小袋浆果倒入门上的窟窿后，木门稍微打开一条小缝，只露出尤莎那犹如画了烟熏妆的一只眼睛，她语气压低说道：“你不应该带来陌生人，让我看看，你们有几个人。”

透过门缝，看着站在一起的苏晓、伍德、罪亚斯、凯撒，门后的尤莎头皮酥酥发麻，脚都有点发软，此刻的危机感，已经超出‘这几个家伙看起来不像好人’的范畴了。

一小袋浆果从门缝抛出，被苏晓单手接住，紧接着，尤莎就要关上房门，这也不能怪尤莎，她天然感知敏锐，遇到‘好队友’四人，心中属实瘆得慌。

就在门即将关上时，一只手抓住门边，是罪亚斯，门内的尤莎有点炸毛的警告道：“放手。”

“我们其实不是什么坏人……”

嘭！

一根弩箭，钉在木门上，距离罪亚斯的脑袋不超5公分远，这么近的距离，当然不会射偏，而是警告，让罪亚斯赶快放手，可以说，好队友中，罪亚斯的脾气是最好的。

“箭法不行啊，你得先瞄准……”

啪的一声，一根弩箭射入罪亚斯肩膀处的衣物，再次警告，见此，罪亚斯露出笑容：“你得先瞄准，而且要瞄准这射……”

罪亚斯指向自己的眉心，他的淡定语气和脸上的笑容，给予门内那持弩少年极大的心理压力，随后导致弓弩失手激发。

噗嗤～

一根弩箭钉在罪亚斯的眉心，这让罪亚斯露出老父亲般欣慰的笑容，至于门内的情况，早就乱成一团糟，竟然还有喊对不起的。

片刻后，苏晓、伍德、罪亚斯、凯撒站在密室中的传送阵上，苏晓取出一袋谷物，约2公斤，以此作为传送费用。

苏晓启动传送阵，这传送阵的确特殊，虽绵软无力，却格外有穿透性，他准备之后离开庇护城，都用这传送阵，原因是，体验几次，外加记录这传送阵的术式后，他准备将这种穿透性，加入到「灭法传送阵」。

如此一来，「灭法传送阵」就既有威力，又有穿透性，通俗来讲就是暴击又穿甲，非常强力。

双手抱着袋谷物的尤莎，目光复杂的看着前方空空如也的传送阵，她很明确的判断出，这四人绝不是善茬，可这四人给的实在太多，这些谷物拿去黑铁城卖掉，换成合成食物，最起码够她的弟弟妹妹们吃一个月。

……

幽暗、深邃的地下通道内，罪亚斯走在最前方，布布汪、巴哈居中，苏晓、阿姆、伍德殿后。

之所以来此，是罪亚斯的意思，原因是，他所在的势力，一直在寻找君主宝藏，发现其在永光世界后，自然想了很多办法来此，进入永光世界不难，出去却难比登天，因此在进入前，一定要得到虚空之树的空间往返公证。

罪亚斯所提及的本世界势力，当然不是庇护城，而是一个深藏于地下，名为黑铁城的势力。

说起黑铁城，这还要先提起本世界的几大势力之一，苦痛神教，这属于很久之前的势力，这个势力的准则为，相信苦痛能激活潜力，说的直白些，就是以外部环境，刺激自身的适应力，从而产生对应的进化，也因此，这虽是个教派，却不信奉任何神灵。

最初的苦痛神教，他们在不加持任何庇护的情况下，直接走出阴影，暴露在极昼之光下，硬抗极昼之光炙烤的痛苦，想凭借坚定的意志力，以及强烈的外部刺激，逐渐诞生昼光抗性。

结果是，这些苦痛神教成员成功了，并成为苦行者，行走在荒芜的大地上，可惜，这种成果没能维持多久，一些苦痛者，其身躯开始硬化，或者说是金属化，最终在金属化的侵蚀中死去。

苦痛者的意志力普遍比较高，在荒野上前行的苦痛者，随后发现了一处遗迹，那是上个纪元的遗迹，本世界还是超脱·原生世界时，一个机械文明留下的遗迹，也是这个契机，苦痛神教发生改变。

苦痛者用金属锻造出部分躯体，用这锻造出的金属躯体，换下他们已经金属化、死亡化的躯体部分，到了最后，他们连心脏等，都换成机械器官，更极端些的，连部分大脑都用机械取代。

苦痛神教逐渐灭亡，黑铁城正式崛起，昔日的苦痛者，也改为自称进化者，很有血肉苦弱，机械飞升的势头。

眼下的黑铁城，已成为庇护城都不会主动招惹的势力，原因是，在黑铁城内，有着一个与永暗之主、深渊大主教等同样强大的灭世级存在，其名为机械制造者。

其实并非所有灭世级存在，都对生灵抱有极端的恶意，机械制造者就是特例中的特例，它对生灵没有直接的恶意，之所以被关在永光世界，还得从一件事说话。

机械制造者凭自己造出的战斗机械，在它所在世界内无敌，但因为反感外出，对外界的情况，了解的不多，然后有名绝强级灭法，去那世界处理深渊之孔，双方因误会发生矛盾，机械制造者揍了那灭法一顿，然后还来了句：‘在我的视线中消失，我随时等你来报复，记得把你的朋友也带上。’

次日清早，机械制造者睁开眼时，发现几名神情‘和善’的男女，正围在他的机械床槽周边，满眼‘善意’的看着它。

然后几位至强最巅峰的灭法，把机械制造者带到了永光世界，倒是没动手，而是要求机械制造者，让其建筑所有监视者高塔，此事就作罢。

到后来，机械制造者感觉这里也还不错，就暂时没离开，既有灭法阵营的书库，还有各类外面找不到的罕有材料，简直是创造的天堂。

等机械制造者从自己的创造中回过神时，已经过去很多年，然后它得知了一个坏消息，就是灭法阵营消亡了，月狼们也都死去，永光监视者们更是不知所踪，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出现，机械制造者出不去了。

眼下给黑铁城撑腰的就是机械制造者，虽说这边只有它一个，可它是真的在乎黑铁城，反观无光神殿，那边虽说有四巨头，但四巨头更多是把无光神教当工具用，因此无光神殿不会轻易招惹黑铁城。

走在幽暗的地下通道内，到了最深处时，众人发现这是一处老旧得站台，罪亚斯将一枚特制钱币投入到站台中，一阵咔哒哒的齿轮响声后，一切都安静下来，大概几分钟后，轰鸣的列车声，从隧道内传出。

伴随着蒸汽喷涌，一辆单节列车停下，这列车的车头怎么看都像金属构成的活物，一种坚固的经络组织，蔓延到后方的车厢上。

车厢打开，一行人上了列车后，罪亚斯拧动投币处的圆盘，将其选定在15号站台，随后，投币机上的数字转轮咔哒哒的转动，最终停止在50上，意思是，想要前往目的地，需要50枚黑铁币。

罪亚斯投入50枚黑铁币后，怒兽列车的车门关闭，随后启动，速度持续攀升，最后稳定在几倍音速的程度，其他不说，单是安全度方面，这怒兽列车相当不错，如果在地表行进，哪怕能无视昼光，也可能遇到强大的野怪。

反之，这有黑铁城维护的地下隧道，则不用太担心这个问题，并非没有意外，而是比较少，最起码比在地表行进安全百倍不止。

50枚黑铁币就能享受到这待遇，黑铁币的含金量可想而知，想获得这种货币，可以去黑铁城用物资换，那边什么物资都收。

苏晓取出索恩斯给的地图，之前他还疑惑，这地图上，为何有几十颗野兽头标志。

现在看来，这是黑铁城几百年时间，所累积出的成果，这些有野兽头标志的位置，都是一处列车站台，只要找到此处的地下通道，距离列车站台就很近了。

只不过，这些怒兽列车，最多只是抵达「湿盐区」、「蚀雨地」、「荒芜沙漠」这些超危险区域附近，没任何一处列车站台，敢于涉足这些区域。

怒兽列车没有车窗，只能听到空气与车厢外壁的摩擦声，苏晓闭目冥想，下一秒，他就从冥想状态退出，哪怕此时位于地下深处几百米，可进入冥想状态后，依然能感觉到本世界那失衡的元素力量。

一小时后，当怒兽列车停下，开门后，一股湿冷感混杂着空气袭来，苏晓让阿姆留在列车内，之所以如此，是等列车自行回主站，也就是回到黑铁城。

阿姆这次负责去黑铁城，以团队储存空间内的部分物资，换取黑铁币，之后再乘坐怒兽列车回来，别看阿姆平常有点憨憨，但它独自行动时，可一点也不憨，离群战牛能力可不是摆设。

更别说，为了稳妥起见，苏晓还召来暴躁小精灵·迪亚古，与阿姆一同。

不知为何，与别人合作，暴躁小精灵·迪亚古都是全程口吐芬芳，哪怕面对苏晓，也是桀骜不驯，可唯独与阿姆一同行动时，暴躁小精灵·迪亚古却从不口吐芬芳，而是以正常语气说话，看来面对嘴笨的老实牛，暴躁小精灵·迪亚古没有欺软怕硬的习惯。

“交给老子吧，提前说好，我帮你效力一整个世界进度，哪怕期间有性命危险，我也承担，但事后要付给老子15……阿不，10盎司时空之力！”

暴躁小精灵·迪亚古狠狠的要了个高价，可见时空之力在精灵王国有多宝贵，那是能维持他们世界树的东西，别看暴躁小精灵·迪亚古一副叛逆少年的模样，可他赚到时空之力，他都是低调的去精灵王国的世界树下，用其滋养世界树。

“这世界结束后，我付给你200盎司。”

“真…真的吗？！”

暴躁小精灵·迪亚古瞪眼睛了，声音都破音。

“……”

苏晓没说话，向列车外走去。

“老板你慢走啊，老板你小心别摔跟头，老板你一定小心这世界的怪兽，老板您可千万别嘎了啊……”

在暴躁小精灵·迪亚古的祝福中，列车门轰然关闭，列车门关闭前，暴躁小精灵·迪亚古感受到一件事，之后再见面，他老板得揍他一顿。

车站内，罪亚斯看着驶远的列车，笑道：“白夜，你这召唤物可真会说话。”

“……”

苏晓向地下通道走去，这条地下通道与之前的不同，完全是铁黑的金属结构，而且没隔多远，就有一处排水网口。

越是向上，空气越潮湿，到最后，苏晓的手指在空气中一划，空气中都会浮现一串水珠，当他到了地下通道的出口上，外面哗啦啦的下着大雨。

天空中乌云密布，落下的雨水，透出微光的荧紫色，一股清新的腥甜味弥散而来，如果不慎吸入，立即会头晕目眩，栽倒在雨幕中，苏晓从储存空间内取出块金属矿石，将其丢到雨幕中。

嘶啦！

金属矿石被毒雨瞬间蒸发，看到这一幕，罪亚斯把右臂探到雨幕中，伴随着侵蚀声，他的衣物变得破烂，皮肤、血肉持续脱落，最终只剩手臂骨架。

罪亚斯活动只剩骨架的右手，道：“侵蚀力非常强，但你们两个应该有手段避免吧。”

“嗯。”

“有。”

苏晓与伍德都无惧这种程度的毒雨侵蚀，而苏晓身后的布布汪与巴哈，则往异空间内一躲，并且巴哈将异空间的出口，化为一颗漆黑的空间球，约有苹果大小，漂浮在苏晓身后。

这是巴哈新开发出的能力，开辟一处可移动的异空间，但必须留一个出口，否则会迷失在空间之雾中，还有一点是，这出口，也就是空间球，必须依附一个友方目标。

这能力很实用，比如遇到超极寒区域，那种达到绝对零度的区域，苏晓、布布汪、巴哈、贝妮就可以进入这异空间内，把空间球依附在阿姆身上，阿姆则在绝对零度的环境下行进，它无惧这极寒。

巴哈将这能力命名为空间屋，因为那处异空间是固定的，已被巴哈单独剥离下来，平时压缩到极限，化为一根黑蓝色羽毛在它身上，而在这空间屋内，还有沙发床铺等，大概有30平米大小，简直是可移动的休息区。

尤其是在危险区域内探索，有这样一处休息屋，能更好的休息，最大可能避免体力透支，所带来的绝境。

苏晓的血气放出，神奇的一幕出现，落下的毒雨犹如被血焰蒸发般，还没落在他身上，就被蒸发成紫色雾气飘飞，他的能力历来都不花哨，却是纯粹的强大。

伍德也走进毒雨中，奇怪的是，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未被毒雨侵蚀，可仔细看会发现，伍德就像画出来的一样，由无数的线条组成，而且这些线条还在不明显的闪动。

这是进入了一维，毒雨是在三维空间中落下，自然侵蚀不到降级到一维的伍德，他现在就是一条条一唯的线，只有长度，没有宽度和高度

罪亚斯也走进毒雨中，他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在毒雨落在他身上之前，会变的很慢，随后逆转而上，时间系越到后期越难缠，更别说罪亚斯是战胜了不少九阶古神，并通过摄取古神的本源力量，距离绝强已经不远的古神系。

别认为罪亚斯回陨灭星，就是陪老婆孩子，这家伙是他所在神教的肃清者，日常就是和同阶古神战斗，为他身后那位排除异己。

尤其是在许久之前，罪亚斯到了八阶后，他所在势力越发活跃，他的工作也越来越忙，有时候都得赶场，这边刚铲除了一名与他势力敌对的古神，随后就要去找另一位，陨灭星是古神的老巢，古神很多，就这样，罪亚斯从八阶忙碌到现在。

而伍德，他的晋升速度要慢不少，距离绝强还有一大截，但伍德这家伙历来是以诡异能力为主，稍不留神，就被这家伙给二维化，这手段，属实难顶。

毒雨中，随着罪亚斯前行，他周边的毒雨滴都逆转而上，只见这狗贼稍抬头仰望天空，一副时间系到了后期强无敌的骚包神情。

三人都看向凯撒，不知何时，原本尺寸刚好套住凯撒整个头的深渊之罐，变大了很多，凯撒以蹲姿把深渊之罐罩身上，只露出两只脚与一截小腿，在毒雨中迈着密集的小步前行。

看起来很滑稽？仔细留意会发现，凯撒是光着脚踩在毒雨水洼中，可他的脚一点事都没有，连被侵蚀的征兆都没有。

此地倒是没有昼光，天空中黑压压一片，落下的荧紫色雨幕，让远处的景象很模糊，向远处眺望，依稀间，苏晓看到很远处有一座耸立的高塔黑影，虽只能看到黑影，可那高塔直冲天际，必然是很宏伟的建筑。

这毒雨不仅触之即死，还能完全阻挡感知，或者说，根本不能放出感知，否则放出的感知力会被毒雨所侵染，从而导致，这剧毒顺着感知侵蚀到本体。

四人在毒雨中行进，大概几分钟后，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苏晓闻声看去，一只体长超六米，酷似犬类的生物出现在前方。

这生物的皮肤油亮，能避免被毒雨侵蚀，它头部越向口鼻的位置，越尖细，而在尖长的逆鼻两侧，生有半米长的触须。

这十几根触须正随着这怪物耸动鼻头，在空气中探动，看似它是凭嗅觉寻找猎物，其实是以逆鼻两侧的触须，捕捉周边的动态，这怪物名为畸化异魔·内尔瑟，别看这只是个蚀雨地的野怪，却也是大有来头的。

或者说，只要是能遇到的怪物，都很有来头，它们都是在大量本世界生物，或是灭世级生物中脱颖而出，只有足够强，才有资格在永光世界的地表继续存在，更别说，蚀雨地是永光世界的几大危险区域之一。

在畸化异魔·内尔瑟的感应中，周边落下的雨幕，刚好被阻挡出几个人影，毋庸置疑，这些都是闯入者，已经许久没生灵敢来此，它裂开遍布层层利齿的嘴，呼出冷白色雾气。

只不过，畸化异魔·内尔瑟并未第一时间扑向前方的三名敌人，原因是，因这三名猎物，都有各自让它不爽的地方，它被紫毒侵蚀过的大脑卡顿了下，一时间都有点选择困难，最终，它扑向那个感应中最嚣张的家伙。

“不是吧。”

罪亚斯说话间，身形开始化为大量黑色细长的触手，就在这时，凯撒不知何时已在他身旁。

只见凯撒从深渊之罐的底沿探出一只手，这手中拿着个闹着黄烟的鞋，将其顺势一抛，外加畸化异魔·内尔瑟长着大嘴扑来，那鞋直接飞到畸化异魔·内尔瑟的嘴里，毫无阻隔的过了喉咙，到了肚里。

畸化异魔·内尔瑟刚到罪亚斯前方，即将一口咬下，它却忽然退了一大步，尖细的大嘴闭上，然后如同打了个饱嗝般，下腹部膨胀了下。

随后畸化异魔·内尔瑟突然倒在泥水中挣扎，它的两只前爪探入口中掏，结果在地上翻身打滚的折腾了半天，除了吐得遍地秽物，依旧没掏出那只鞋。

畸化异魔·内尔瑟以迅猛的身姿起身，看都不再看周边的敌人，玩命的向远处跑去，等畸化异魔·内尔瑟跑出很远后，苏晓依稀还能听到雨幕中传来嗷的一声惨嚎。

几人继续前行，可还没走出几步，一道身影出现在前方，这存在的面色白皙，模样为脸上有陶瓷般裂痕的小男孩，它的双眼中漆黑一片，那漆黑中，还有在跳动与转动的一颗颗微小白点，是在风海大陆遇到的灭世级存在·食暗者。

这么快就遇到‘老熟人’，是苏晓没想到的，从对面愣在那的食暗者看，对方也没想到，会在此遇到苏晓。

眼下有一好一坏两个消息。

好消息是，食暗者刚来永光世界，还不知道这里的无光神殿，以及用什么方法通知其他灭世级存在，灭法之影来了本世界。

坏消息是，以‘好队友’提升生存力的方法，在此刻失效，食暗者看都不看罪亚斯与伍德一眼，那双死死盯着苏晓的眼睛，已说明了这一切。

“去…死！”

轰的一声，化为一根根黑色丝线，组成遍布尖牙巨口的食暗者，向苏晓袭杀而来，因它独有的灭世特性，周边空间变得格外粘稠，落下的荧紫色雨幕都停止，单以战力而言，食暗者是绝强层级，与之交战的结果可想而知。

苏晓不仅没拔刀，他甚至都没放出魔灵，在看到食暗者的同时，他其实已经开口，因为对方直接扑上来，他的声音，刚好在这过程中，传到对方耳中。

“想出去吗。”

很简单的四个字，食暗者的扑杀动作戛然而止，那一根根30多厘米长的尖牙，停滞在距离苏晓眉心1厘米处。

在风海大陆时，苏晓就发现，这灭世级存在不怎么聪明，其他不说，对方在他居住的古堡附近踩点，都会留下脚印，这一下就暴露了智商，那一个个冒着黑烟的脚印，都不用猜，都知道是谁的。

食暗者恢复到平常的形态，它目光狠狠的盯着苏晓，不过它感觉苏晓说的有道理，倘若在此杀掉这灭法，它就真的没希望离开这永光世界。

苏晓面带微笑的看着食暗者，看到他面带笑容，罪亚斯与伍德心中都下意识警惕，因为两人都了解苏晓，知道苏晓对谁微笑，那就是要出大招了。

苏晓对食暗者说道：“你仔细回忆，在风海大陆，是我先主动招惹你，还是你先找我。”

“是…我先找你。”

“对，所以我才把你传送到这，这是迫不得已，你说对吗。”

“不对！”

食暗者立即变得面容凶恶。

“那姑且算是我的问题，但这对你逃出永光世界，有帮助吗。”

听闻此言，食暗者眯眼沉思了下，老实答道：“没…有。”

“你我的恩怨其实不大，我把你关进来，是我的问题，如果我再把你放出去，这不就扯平了，你说对吗。”

“对……不对！可…好像…对，对不对？”

食暗者气的都挠头，开始逐渐暴躁。

苏晓指向远处的高塔黑影，说道：“看到很远处那高塔了吗，那就是这世界的出口。”

“你说谎，那高塔的入口根本打不开。”

食暗者一副识破苏晓谎言的模样，并准备出手。

“你是什么？”

苏晓低头看着食暗者，食暗者沉吟了下，道：“灭世之灵。”

“那我是？”

“你是可恶的灭法。”

“所以在这里，你是囚徒，我是管理者。”

听到苏晓此言，食暗者虽有些不爽，但也算是默认。

“那么我问你，这个囚牢的出口，是囚徒能打开，还是管理者能打开。”

“当然是管理者，你当我是傻吗。”

食暗者的目光又开始不善。

“所以，作为囚徒的你，当然打不开那座高塔的入口，从另一种角度来讲，也代表那就是这世界的出口，你看，我多有诚意。”

苏晓一番忽悠后，食暗者的目光依然凶狠，但杀意减退了九成以上。

“你…拿什么保证？”

“我以灭法的名义保证。”

苏晓说完这句，就不再言语，让食暗者慢慢去思考，食暗者思索了下，感觉，的确是这么回事。

一旁目睹这一切的罪亚斯与伍德都确定，这已经忽悠成了，超级打手+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