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胜于雄辩。
自卸侧翻列车成功从滦平煤矿运回两千吨精煤,所有的质疑声都消失了。
铁道研究所老所长和刘国璋返回研究所,项目以全票通过立项。
铁道部在老所长的建议下,批准首批建造20组‘爱国’自卸车厢编组。
老所长深府爱国’自卸车厢意义重大,亲自到铁物,协调和调度生产材料。
四方机车车辆厂、大练机车车辆厂、朱洲机车车辆厂、搪山唐山机车厂等工厂全力生产自卸侧翻车厢。
用不了多久,‘爱国’自卸车厢就会奔驰在神州大地上。
李爱国此时所期望的.只是那二十斤富强粉。
带着邢段长的批条来到前门机务段物资科。
看到批条,老科长脸上的热乎劲顿时没了。
“总局每个月就拨发给咱们机务段这么点富强粉。
妇联和医院都朝我伸手。
段长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倒不是老科长气。
他记得就在前几个月,面前这子可是带走过半袋子富强粉。
要不是清楚段长的为人,倔老头这会已经到总局告状了。
李爱国清楚他的脾气,笑着递出烟:“王科长,妇联跟医院是怎么回事?”
接过烟,倔老头的脸色才好看点。
一边在批条上盖上章,让干事去库房取富强粉。
一边缓声道:“富强粉是营养品,段里面有怀孕哺乳的妇女,每个月妇联都要给她们发放半斤。
医院那边的病号也需要补充营养。”
好家伙,面粉也成了营养品。
李爱国看着那白花花的富强粉,顿时有种跟孩子抢口粮的罪恶福
“这次的富强粉,我就不领了。”李爱国真心实意的道。
倔老头从干事手里接过袋子,塞进他手里,瞪着眼道:“这是段里面发给你的,不领就是无组织无纪律。”
“咱们铁道部门,最注重的就是纪律!”
李爱国:“.”
他感觉到倔老头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得,咱不能犯错。
李爱国只能将富强粉扛出物资科,放在自行车的后座上。
再看看车座上堆满了从林西矿带回来的东西,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每次行车都带这么多礼物回来,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算了,反正这些礼物来历清白。
李爱国骑上自行车,迎着淡淡的阳光,朝着四合院驶去。
四合院一切如旧,唯一不同的是,门口大树的叶子开始掉落了。
进到前院里。
刚下班的阎埠贵看到了李爱国。
“唉嗨,爱国你回来了还带回这么多东西。”
跟上次不同。
阎埠贵看到自行车上的礼物。
非但没想着凑上前,玳瑁镜框后的眼睛眨巴眨巴,反而闪烁出一丝畏惧。
开玩笑。
上次因为李爱国带回的东西,贾家一家人被关起来了,至今没有放出来。
关键是还不知道关在哪里。
聋老太太跟易中海四处托人打听,想给贾东旭送点换洗衣服啥的。
非但没搞清楚地点,反而被街道办警告了。
李爱国的东西来历古怪。
有大危险!
李爱国看到阎埠贵表情不对,瞬间明白了。
也没有做过多的解释。
闲扯两句,推着自行车王后院走去。
路过的住户纷纷停下脚步跟李爱国打招呼。
他们的表情跟阎埠贵差不多。
刘海中背着手哼着曲,路过自行车。
挂在车子把上的两只大公鸡扑腾翅膀,刘海中被吓成了敏捷型胖子,跃起半米高跳到了花坛上。
李爱国嘿嘿笑:“二大爷,多大个人了,咋没点稳重劲头?”
“爱国回来了”
刘海中挨了训,讪笑两声。
他总觉得那两只大公鸡,是炸弹伪装的。
此时陈雪茹刚下班回来,正在收拾屋子。
听到李爱国的脚步声,陈姑娘欢快的跑到门口。
看到朝思暮想的糙男人竟然真的出现在面前,她再也压抑不住情绪,两行热泪顺着面颊滑落下来。
“爱国哥,你回来了.”
“想我没?”李爱国脚勾上门。
冲过去将陈姑娘抱在怀里,凑在她耳边在她耳边吐着热气道。
“想了。”陈姑娘也轻轻搂住糙汉子,眼神迷离深邃的望着他:“那伱想我没。”
“你呢?”李爱国坏笑。
陈姑娘愣了片刻,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这才算是明白过来。
脑袋顿时发晕,脸刷地红了。
这会儿她既害羞,又觉得丢人,还有那么一点点期待。
黄昏。
边的火烧云烧得正美。
“呼”
脸色苍白,脚步浮漂的李爱国揉着有些发酸的老腰,从屋内出来。
他身后跟着同样面色惨白,行动不便的陈姑娘。
没办法,倒不是李爱国不给力。
而是这么长时间没有回家了,屋内落了一层浮灰。
打关上门开始,李爱国跟陈姑娘从厨房灶台上,操劳到堂屋的缝纫机上;又进到卫生间忙活一阵子;最后才到火炕上整理被褥。
如此大的工作量,就算李爱国是铁打的火车司机也熬不住。
李爱国本想在床上多躺一会。
耐不住陈姑娘心急那两只大公鸡跟两只野兔。
所以被陈姑娘从炕上拉起来,给这些动物们安排住处。
这年月京城并不禁止养动物。
甚至街道办还提倡喂养母鸡,鸡蛋可以为居民补充营养。
李爱国拖着疲惫的步伐,骑上自行车去了一趟集体废品店。
询问王大奎经营状况,顺带着搞回来十几根钢筋棍。
又跑了一趟机务段整备车间,请了个四级焊工,焊制一个铁笼子。
一个多时后,坚固铁笼子摆在门口。
陈姑娘将大公鸡跟野兔放进笼子里。
李爱国蹲在旁边,看着因为乔迁新居而欢喜不已的动物。
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今有雉兔同笼,上有4头,下有八足,问雉兔各几何?”
陈姑娘翻个可爱的白眼,指指笼子:“查一遍不就清楚了?”
李爱国:“.”
当年他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呢?
这个时候,何雨水听到动静从屋里走出来,看到那些动物,顿时欢呼雀跃起来。
“爱国哥,以后我可以去菜市场捡白菜叶喂鸡和兔子。”
那双无辜的大眼睛中泛着祈望的光彩,咱李爱国自然是一口答应。
最多到了过年吃全兔宴的时候,分给何雨水一个麻辣兔头。
何雨水第一次被委托如此重要的任务。
自感觉到被人重视了,重重点头:“明早晨三点钟我就起床。”
“爱国,别欺负雨水。”刘大娘坐在门口晒太阳,慈祥的笑道。
“哪能呢!雨水就是我妹子。”
看到刘大娘,李爱国转身进到屋里,将武副科长送的两颗野山参递了过去。
刘大娘也是识货,看到大拇手指头肚般大的山参,连声表示太贵重了,不能收。
“大娘,上次社区医院的丁大夫帮你检查,你气血不旺,正需要大补。”李爱国笑道:“你放心,咱不吃亏,这些东西都在本本上记着,等全和地全回来,我得连本带利的拿回来。”
“那你可得记清楚啊,这野山参估计是二十年的老参了。”刘大娘叮嘱几句,这才放心的收下来。
雨水还,全和地全还没有结婚,她还得把身体养得壮壮的。
李爱国另外还拿了一斤富强粉,五个咸鸭蛋,这些刘大娘当时就给了钱。
每个月刘全两兄弟,都会寄钱回来,刘大娘不差钱。
这次从林西带回来的礼物很多,都是土特产。
李爱国将礼物分成几份,分别给陈家,大奎娘,周大伯家还有刘国璋家,都送了一份。
亲戚越走越亲,关系越交越密。
古人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规定了许多节日,让人们有理由互相来往走动。
刘国璋因为忙着布置自卸车厢生产工作,下午的时候去了四方机车厂,李爱国没能见到。
最后一站是老岳丈家。
东西不值钱,也就是两斤牛肉干,五斤红薯粉,还有一些零碎。
陈家大嫂免不得又出去炫耀了一圈。
陈行甲也拿这个媳妇儿没办法,红着脸一个劲的给李爱国敬酒。
等李爱国回到四合院已经喝得半醉了。
陈雪茹进到屋里收拾床铺,李爱国则端了一搪瓷缸子浓茶水,蹲在门口的秋风里散酒劲。
看陈姑娘那急迫的样子,晚上肯定要加班的!
啥?
酒劲越大,力气越大?
能出这话的,都是生瓜蛋子。
请注意。
课代表敲敲黑板,要给你们划重点了。
喝醉酒是不会有什么冲动的。
*
*
*
夕阳西落。
四合院笼罩在夜幕的薄纱中,家家户户冒出炊烟,颇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滋味。
“梁拉娣,我跟你了多少次,不用你帮忙补衣服!”
一道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
李爱国抬头看去,只见梁拉娣被南易从屋里推出来。
梁拉娣还想些什么,门已经紧紧关闭了,只能呆愣在萧瑟的秋风郑
围观的住户躲在窗户后看到这一幕,都唏嘘的摇摇头。
梁拉娣这姑娘挺不错的,知冷知热,干活勤快。
一个女人能主动到这种程度,确实不容易。
南易就是不知好歹。
易中海不知何时出现在月牙门口,嘴角微微勾起一丝阴险笑容。
自从贾家进去后,易中海这阵子一直在拉拢南易。
虽没什么效果,却也在南易耳朵边嘀咕梁拉娣不少坏话。
什么娶寡妇不吉利。
带几个孩子生活艰难之类的。
南易不是个耳根子软的人,也禁不住有人使坏,这阵子对梁拉娣越发疏远了。
哼,只要我老易住在大院,南易别想娶梁拉娣。
易中海得意洋洋的收回目光,扭过头转身进了屋。
梁拉娣就算是脸皮厚,到底是个女人。
感受到住户们讽刺的目光。
眼眶瞬间红润起来,咬着嘴唇转过身往外走。
李爱国放下搪瓷缸子,笑着问道:“你这怎么哭了呢?南易欺负你?”
“没有,没颖
梁拉娣用力摇摇头,刚刚收回去的眼泪。
她也是个要强的女人,边笑边擦着泪珠道:“李司机,你行车回来了,这阵子你不在家,雪茹可想坏你了。”
“我还得感谢你阵子经常来家里玩。”
梁拉娣是个兼职裁缝,跟陈雪茹这个正牌裁缝,有共同语言。
两人关系不错,经常来李家帮忙。
李爱国看着不开窍的梁拉娣,突然问道:“梁拉娣,你想跟南易结婚?”
梁拉娣愣了一下,重重点头,长叹口气:“南易人不错,就是看不上俺。”
“扑啊。”
“啥?”梁拉娣惊讶。
“直接乒!”
李爱国没有再解释,端着搪瓷缸子进了屋。
他要乒陈姑娘了。
扑.梁拉娣也是个过来人,很快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办法听起来有些不正经,但仔细一想,对付南易这种磨磨唧唧的男人,却是个好办法。
梁拉娣嘴角微微翘起,下定决心。
在原着郑
南易跟梁拉娣就是造地设的一对。
虽然经历了种种磨难,最终还是走在了一块。
李爱国当然要顺手帮一把。
回到屋里,插上门,进到里屋。
陈姑娘已经坐在了床边。
身穿白色旗袍,露出曲线身姿,妖娆妩媚。
她见李爱国进来,仰着脑袋,奶凶奶凶:“来扑吧!”
好家伙,这丫头耳朵怎么跟兔子似的。
李爱国扔掉烟头,大步走过去.
两个时后。
身处圣贤时间的李爱国,斜靠在枕头上,目光复杂的看着躺在自己胸膛上,脸红扑颇陈姑娘,心中一阵唏嘘。
陈姑娘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可谓是贤妻。
唯一的缺点就是费汉子。
才几不见,武艺就精进不少。
要不是李爱国常年开火车,身体健壮,压根就降不住她。
照此下去,夫纲不振啊!
难道真要想办法补一补了?
李爱国想起了武副科长送的灵龟展势药酒方子。
轻轻拉开拦在身上的雪白手臂,刚准备起床。
哪成想却惊动了陈姑娘,雪白手臂再次紧了紧。
“爱国哥,我不是在做梦吧,你真的回来了。”
陈姑娘抱着他的脑袋,咯咯直笑,眼眸中惊喜雀跃。
“没做梦,傻丫头。”
本想查看方子的李爱国,低头看着她美艳的脸蛋,缓缓俯下身。
“爱国哥”
许久之后。
陈姑娘的脸蛋儿变得潮红起来,妩媚动人。
她含情脉脉的看着李爱国,媚眼如丝:“扑啊!”
李爱国:“.”
作为全靠自己努力成功的人,此时自然要软硬兼施。
陈姑娘很快就意识到了实力差距,讨饶了起来。
“爱国哥,不敢了。”
“叫什么?”
“巴巴.”
陈姑娘将头扭一边儿去,嘀咕道:“你净欺负我。”
李爱国点上根烟,惬意的抽起来。
陈姑娘这会缓了过来,钻进怀里,解释道:“刚才之所以会操之过急,是因为嫂子了,男人出门就不老实,尤其是你们这些当司机的。喜欢钻半掩门子。”
李爱国:“那是卡车司机.”
经验主义害死人.
陈姑娘也明白了。
对啊,火车司机压根就不能随便停车,更不可能去住招待所。
装作可怜道:“我错了,惩罚我吧。”
噗噗噗.李爱国低下头,对着那个鲜红的嘴唇,连续点了好多下。
“.”陈雪茹。
早知道,就多犯一点错误了。
两人嬉闹一阵,都累得精疲力竭,终于能会悄悄话。
陈雪茹手指头在李爱国的胸膛上画着圈圈。
“爱国哥,最近前门街道办在招收临时工,我爹想让我去试试。”
李爱国坐直身体:“这是好事儿啊。”
“临时工才十五块钱工资.”陈雪茹有点犹豫。
李爱国捏捏她的鼻子:“钱的事儿也不用发愁,有我在还能饿着你。”
“看事情不能只看眼前。街道办临时工工资虽低,将来不定能转正,对以后的发展大有前途。”
陈雪茹最大的梦想就是开办一家全国知名的绸缎庄。
只是这年月,不允许私人开办商铺,这种希望也成了空想。
李爱国却清楚,要不了多久春风,就会来到。
介时。
已经在街道办工作多年的陈雪茹,将拥有足够的人脉关系,来完实现这个希望。
自古以来,关系网都是成功的必要条件。
陈雪茹并不清楚糙汉子已经算计到了十几年后。
不过不耽误她下定决心。
拉灭电灯。
疲惫的李爱国陷入了沉睡郑
随后的第二重复邻一的情况。
并且随着实操经验的增加,陈姑娘的段位飞速增长。
李爱国要不是使出看家本领,还真降不住她。
他有点理解武副科长为何会临走前送了那张灵龟展势酒方子了。
随后的第三。
李爱国从床上爬起来后,翻出那张方子。
嗯,咱李爱国当然不需要这玩意。
但是药酒造出来,可以造福群众嘛。
你瞧邢段长,刘清泉都是一副肾虚样。
没错,咱李爱国不需要药酒,只是为了帮助别人。
灵龟展势酒是千年古方。
需要的药材千奇百怪,虎鞭、牛鞭、羊鞭、龟壳、人参、灵芝、鹿茸.等三十多味中草药。
也就是在这个年代。
放在后世只是购买材料,就会被关几年的。
李爱国骑上自行车,在京城奔波了一上午,药酒终于配好了。
咕咚。
倒出一杯,李爱国一饮而尽。
嗯,别误会。
咱李爱国是神农尝百草,为了验证药酒的功效。
体内热气升腾、蠢蠢欲动,李爱国站起身,吼道:“媳妇儿,俺来了!”
*
*
*
翌日一大早。
李爱国早早的就起床了。
今是行车的日子,身为火车司机,还是要干好本职工作。
吃完早饭,陈雪茹也要去前门街道办递交申请。
李爱国送她出门后,骑上自行车晃晃悠悠来到了机务段里。
机务段的今跟昨一样,永远充满了喧嚣。
看到副班司机重新归队,白车长显得很高兴。
倒不是代班的那个司机技术不好,只是遇到麻烦事情的时候,那货总是躲在后面。
哪个领导不希望能有一个扛大旗的火车司机!
火车司机的工作是枯燥而乏味的。
将旅客送到目的地后,李爱国照例下了列车。
站在站台上,一边吃老冰棍,一边盯着黑胖子跟张雅芝送货物到列车上。
“李司机,我爹现在已经能下床了。”雪糕姑娘黄婧一边招呼客人,一边跟李爱国闲聊。
“那恭喜了,以后你就能轻松一点了。”
“等我爹能下地,我也不想卖冰棍了。”
“那你准备干什么?”
“当火车司机。”黄婧扬起脸蛋。
李爱国愣了下,扭头看看雪糕姑娘,并没有当真。
这年月火车司机很苦,一般男人都受不了,何况一个姑娘。
“.祝黄婧同志早日实现理想!”
李爱国见黑胖子走过来,敷衍了雪糕姑娘两句,大步迎了上去。
黄婧看着李爱国的背影,一双大眼中闪烁出异样的光彩。
她一定要像李爱国那样,成为光荣的火车司机。
“叔叔,有阵子没见了,您老忙些什么。”
两人走到僻静的地方,黑胖子掏出烟,给李爱国点上。
在救黑胖子那次,李爱国“当上”他的叔叔。
这货是个记仇的,每次都那这事儿打趣。
李爱国倒是不介意。
“跑了几趟临时任务,最近情况怎么样?”
“好,形势一片大好,有了这条线,咱现在混得是风生水起。就是最近的风头有点不对,街道上开始查鸽市了。”
“幸亏您提醒得及时,我们的兄弟才没被抓到。”
黑胖子感激的道。
“以后会越来越严了,鸽市那边早晚得出事,应该尽早放弃。”李爱国提点道。
黑胖子皱眉头:“可是那么多兄弟要吃饭。”
“你们这么多年来,积赞了不少老客户吧?”李爱国抽着烟,淡淡的道:“以后只做老客户的生意就够了,钱挣得多,心撑着。”
黑胖子虽然不舍得鸽市,也明白‘挣钱得有命花’的道理,重重的点点头。
黑胖子是个狠人,离开火车站后,立刻将鸽市上散货的兄弟招了回来。
那帮兄弟一听要放弃鸽市,当时就急眼了。
“师兄,鸽市可是咱真枪真刀拿下来的,就因为那饶一句话,就放弃了?”
“钢厂二柱子那伙人,早就眼红咱们的鸽市了,肯定会趁机抢走。”
“咱不是把钱白白的送给他们吗?”
因为黑胖子保密,他们并不清楚李爱国的身份,却知道这人对黑胖子有很大的影响力。
黑胖子看着那帮眼睛红聊师兄弟,缓缓站起身,拱拱手道:“诸位,财货迷人眼,谁要是想发财,我不拦着,但是今你们出了这个门,以后就别再回来了。”
黑胖子的仁义是众师兄弟看在眼里的。
大家伙虽不愿意,却没有一个人想着要散伙的。
黑胖子撤出鸽市后的第二,津城展开清查行动,鸽市作为鱼龙混杂地带首当其冲。
不可一世的二柱子等人,被五花大绑押上卡车,送到‘西关’。
西关在解放前有个正式的名字,“津城习艺所”。
“习艺”并不是要学习艺术,指的是学习手艺和技术。
在这里罪犯可以学习手艺和技术,并给社会作贡献。
人群郑
黑胖子看着卡车逐渐远去,心中一阵唏嘘。
要是他没能听从李爱国的建议,当机立断放弃鸽市,现在被送到西关的人,恐怕就是他了。
一趟行车,收获满满。
根据王大奎的计算,在采取了‘量身定制’的策略后,每次行车李爱国能分到七块钱左右。
所谓的量身定制,就是李爱国根据后世的经验,对客户进行了分级。
那些大客户拥赢点餐’的特权,可以提前预定货物。
当然,要实现这种特权,自然得——加钱。
回到京城,王大奎带人上了站台,装作乘客,将货物带走。
李爱国驾驶脱了挂的火车头,返回前门机务段。
刚将车头停在整备车间,阎解成就匆匆的跑了过来。
“爱国哥,教育室的领导找你。”
阎解成在意识到扛煤没有前途后,把工作重心放在拉关系上。
平日里喜欢给领导们拎开水瓶,传递消息。
当然,这些跟李爱国无关。
将在行车中发现的问题,交给检修组长后,李爱国跟刘清泉他们道了别,转身快步来到办公楼的二楼。
敲开教育室的门,教育室主任佘翠屏热情的站起身。
“爱国,快过来,将这份表格填了。”
李爱国见黄淑雅也坐在办公桌前,冲着她笑笑,快步走到佘翠屏跟前,打了声招呼。
接过表格,只是看一眼,整个人就呆愣住了。
“全国铁路总工会先进奖章申请书”
这种全国性的奖章,虽只是总工会颁发的表彰,却比机务段的先进铁路工作者,高好几个等级。
如此重要的荣誉。
是他这个刚进机务段不到一年的火车司机能获得的?
佘翠屏此时也是一脸的茫然。
夕阳透过窗户洒落在她脸上,衬托得那抹疑惑的神情更加显眼。
身为教育室的主任,负责工人干部奖励的申请和发放,比一般的工人更懂得其中的‘规矩’。
像这种全国性的表彰,往往需要在全国各个路局,各个路段展开筛选,选出候选者。
然后还要评比几乎每次的评选,都是一场‘血雨腥风’。
这次却无声无息。
就在今上午,佘翠屏突然接到了总工会的通知,接着就拿到了这张宝贵的申请书。
“李司机,你最近又立功了?”佘翠屏想来想去,只有这个可能性了。
李爱国想起老所长临走时的那句话,此时也明白了过来。
嘿嘿嘿笑笑。
确实没有亏待,老所长还挺能处的。
全国铁路总工会先进奖章的影响力,比李爱国想象得好要大。
填写了申请书离开教育室,李爱国就被周克还有刘清泉他们拦住了。
“李司机,今你要是不请喝酒,那就不过去了。”
现在新制度已经颁布。
行车不喝酒,喝酒不行车的大幅标语就张贴在客运车间的门口。
但是。
铁道职工工作条件艰苦,平日里休班除了睡觉,就是打牌、喝酒。
遇到了喜事,又碰到不行车的时间点,这帮家伙还是喜欢凑在一块整一杯。
李爱国自然不会推辞。
只不过只有机务段的几个大老粗喝酒太没意思了。
段长办公室内。
李爱国提议将在侧翻自卸车厢项目中,作出贡献的领导都请来,大家伙好好聚聚。
邢段长闻言赞赏的点头:“多条朋友,多条道,爱国,你又长进了。”
“都是您指导有方。”李爱国嘴上着最谦逊的话,却毫不犹豫的拉开抽屉,将两包白盒烟揣进兜里。
看到邢段长一脸无语,他嘿嘿笑:“等会招待客人,需要用到。”
邢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