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白鸢尾法器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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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古斯，圣凯古斯，开创了夏塔：威莱诺塔的圣徒。

《万法至圣书》中提到过，圣凯古斯在皈依法神信仰之前，是一个受到命运诅咒的人。

凡是从他口中说出的话，必然成真……他的无心之言，让他失去了家人，失去了爱人，失去了生养自己的家园。

人们远离他、驱逐他、咒骂他。他是不祥的征兆，用言语杀人的怪物。

因此他变得沉默寡言，离群索居，隔绝于世。

直到法神找到了他，赐给他真正的力量，让他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自己的天赋。

但他仍然牢记语言可以成为多么可怕的武器，开创了盲视之路——不见、不听、不言语。

保持沉默。

那就是夏塔言灵术的开端。

夏塔法师都是一群隐士，常年龟缩在法师塔里，恪守着圣徒留下的教诲。他们获取力量的方式就是不开口说话。

沉默得越多，忽视得越多，启蒙石板反馈的法力就越多越强。

然而没有人会觉得他们都是哑巴……实际上夏塔法师最可怕的时候就是他们开口的时候。

言灵术是施法速度最快的法术，没有之一。

即使是高环法师特有的无杖施法和无声施法，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准备。

然而言灵术，一旦启动，仅仅几个音节就可以瞬发一次，并且可以长时间持续不断地呼喊出各种效果匪夷所思的法术。

在对方丝毫没有办法反应过来的时间里，艾萨克就完成了压制和缴械。

他掏出自己的证件，在对方眼前晃了一下，然后惜字如金地说道：“滚。”

虽然艾萨克很不喜欢夏塔法师们那种恨不得什么都用手语交流的样子，但是能少说话就少说话，不然将会在凯古斯的诅咒之路上寸步难行。

当然，和杜丘生聊了一上午不算，好兄弟来自己家，是断然不可能摆出那副做派的。

艾萨克干脆地把对方的法杖全部抛出门外。

几个衣服着火的法师自然是二话不说，灰溜溜地跑了出去。再不捡到法杖灭火，就真的要被点燃了。

只有那个四肢僵硬的冬塔法师还想嘴硬，他梗着脖子说道：“治安局也敢管冬塔的事情？养的狗竟然敢反噬主人？！”

艾萨克用冷冷的眼神看着他，他嘴里念了一句咒语，法杖尖光芒一闪，冬塔法师感觉有什么法术落到了自己身上。

艾萨克凑近了一点，用低沉的语气说道：“我刚刚施放在你身上的检誓术……只要你敢说谎，就会立刻咬断自己的舌头死掉……你敢说你是发现了深红的线索，在合理地审问包庇犯吗？”

冷汗从冬塔法师的额头滚了下来，他张开嘴，但是感觉自己的舌头重如千斤，口中大量分泌唾液，他不等不咽了好几口口水。

但是他不敢说谎……也不甘心就坦白自己毫无根据地在施暴。

艾萨克：“说不出来就滚。”

法师感觉自己的四肢又回来了，他也连忙跑出了这里，不敢回头看一眼，生怕对方说出一句什么“舌头断裂”之类的言灵。

杖尖的光芒熄灭了。艾萨克结束了真言术。

而他最后那个法术纯粹是吓唬这个冬塔法师的——检誓术确实是夏塔传承中的一个法术，但是却是一个非常高深的法术，凭借艾萨克四环的水平，他还暂时施展不出来。

“谢谢你……治安官大人……”房子的主人，看上去像是一个工人，战战兢兢地对他说道。

艾萨克敷衍地点点头：“你知不知道，最近有哪座工厂有些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比如突然增产，或者获得了不知来源的超凡材料？”

工人想了想，摇头：“没有听说过……最近的超凡材料物价也一直很稳定，不过……

“之前失火的白鸢尾法器工厂突然要重新开张了，似乎正在招工……要说增产，可能勉强也算吧……”

艾萨克点了点头，没有说别的话，离开了这里，让屋子的主人收拾残局。

白鸢尾工厂……艾萨克听说过那场失火事件。

至今不明原因的失火……据说有很多工人惨死，还有很多人失踪，连遗体都没有找到，可能是被烧成了残渣。

短短的时间之内就处理好了意外丧命者的善后工作，然后重新开工？

艾萨克觉得有蹊跷，他打算先去这个白鸢尾工厂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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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鸢尾工厂外，有冬塔的法师正在布道。

法神教的总部，侍法者殿堂位于黄金塔，除此之外的其他八塔也有负责为法神教传道的义务。

而在多弗城，只需要一点小小的恩惠，比如一些微不足道的食物，就可以吸引来很多食不饱腹的普通人前来聆听。

那被烧得漆黑的厂房依稀可见，一侧垮塌的厂房仿佛一张漆黑的巨口，朝向天空，仿佛要吞噬什么。

茜茜·伯特利站在人群之中，聆听冬塔法师的布道，时不时地抬头看一眼不远处的破败厂房，眼睛里流露出悲戚。

她的父亲，失踪在了那场大火里。

她没有找到自己父亲的遗体。和她相依为命的父亲就那样悄无声息失踪在了一场大火里。

但是她没有放弃，她需要一个说法。

但是没有了父亲，她一个柔弱的女人，连房租都负担不起，已经在前些日子被房东赶了出来。

如今她就睡在大街上、桥洞下，靠着布道后法师分发的一点食物活着。

除此之外，她已经不知道她还能做什么。

苟活着，希望真相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法神节将至……祂返回神国的日子将近，作为信徒，我们要虔诚地向祂祈祷，呼唤着法神的回归，祈祷着神与人同行的日子再度归来……”

布道的法师穿着华丽的衣装，她此刻扮演的是向法神祷告的教士，正在向这些不开化的弃民宣扬法神的博爱与包容。

“……值此之际，我们身着华服……”她看着面前衣衫褴褛的一众人：“当向祂敬献！”

她挥舞法杖，一个箱子漂浮过来。盖子掀开，里面赫然是挤满的鲜花，往日的黑面包不见踪影。

“今日，我们当净身戒食，向祂进献鲜花。

“来吧，迷途的人们，拿走这束花，放在你们家中最尊贵的位置，每日向祂祷告。”

人群发出骚乱声，有声音高喊：“不！！我们不需要鲜花……给我们食物！请给我们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