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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道理,”柯希娅点点头,“凭空而来的超凡矿石……我会动用威灵顿家族的关系追查这个白鸢尾法器工厂。
“在有结果之前,你可以暂时休息一段时间。这是我对你的承诺,一旦背后出现了某个大家族的影子,剩下的事情就由我来接手。”
柯希娅掏出什么东西,在上面写写画画了几下:“这是你这段时间辛苦的报酬,好好过个节吧。”
艾萨克没有第一时间去取那张支票:“或许……你知道可能是什么东西造成了白鸢尾法器工厂的惨剧?”
他依旧慵懒的一副样子,但是眼神却变得锐利起来。他看着柯希娅说道:“那种体型的东西,多弗城附近不可能存在。这地方最大的就是沙漠里的骆驼……
“法术捏造的生物?擅长拟构生物的法术……我只知道夏塔有一些言灵术有类似的效果,但没有这么大。”
柯希娅说道:“关于你的猜想……春塔的元素法术,可能召唤出有形元素构成的幻想生物,但那种法术无一例外都是高环法术;永生塔的生命法术也有可能制造出类似的东西,但是那都是永续性法术,造物一经问世,就不能随意指使其消失,如果是那样的话,难免被人看见。
“不过……为什么对这件事情这么上心?难道你还发现了别的证据?”
是证人,艾萨克在心里回答道,但是那与眼前的大小姐所要知道的无关。
艾萨克明白,眼前的女人……不,她比茜茜大不了几岁,同样还算个女孩,但是她们所拥有的东西天差地别。
一个一无所有,一个拥有一切。
而她,柯希娅·威灵顿,看上去十分客气好说话,举手投足都是教养,可她仍旧和那些冷漠的法师老爷没有什么区别。
“不……我只是好奇……”艾萨克眼帘低垂。
柯希娅点点头,她叫来睿阿侬。睿阿侬无声无息地走过来,将女主人签好的支票放到了艾萨克手中,后者毫不客气地揣进自己兜里。
睿阿侬离开前,把艾萨克面前的盘子杯子都收走了。
艾萨克知道这是在送客了,于是起身告辞离开了威灵顿的宅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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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艾萨克离开之后不久,杜丘生就来到了他的家门口。
他整理了一下心情,脑子里想着要如何才能从他口中套出关于那个女孩的事情。
以及最重要的,要如何说服他把那个女孩交出来,或者至少让她离开艾萨克。他不能坐视艾萨克陷入危机之中。
可是这一路上,无论他怎么想,他都找不到一个好的借口说出他的想法。
毕竟,一个昨晚不在场的人,是如何得知艾萨克带着一个女孩去了白鸢尾法器工厂呢?作为杜丘生,他是无论如何不应该知道这个女孩的存在的。
于是就在不断的思考之中,他发现自己已经站在艾萨克的家门前了。
他咬咬牙。就算今天要把自己的身份暴露给艾萨克,也绝对要把这个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杜丘生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
他皱了皱眉,又敲了一会。
吱——门打开了一个缝隙,他透过一个小小的缝隙,看到了一双小心翼翼的眼睛。
只花了他一秒钟的时间,他就认了出来。
就是这个女孩!
杜丘生一瞬间如坠冰窖……为什么是她!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艾萨克的家里?艾萨克人呢?
啪,他一把按住了门边,整个人探了过去:“你是谁?艾萨克人呢?”
也许是他不加掩饰的凶恶语气把茜茜吓了一跳,茜茜立刻后退了一步,杜丘生一个闪身进入,顺手把门关得严严实实。
杜丘生左右环视了一下,没有任何艾萨克在的迹象。
“艾萨克?艾萨克哥哥你在吗?”他出声喊道,没有人回应。
但是他这一嗓子反而让茜茜冷静下来了。
本来一个凶神恶煞、模样奇怪的人找上门来,她还以为又有什么危险找上了她。但是看来这个人是治安官先生的熟人。
而且虽然他长得不像联盟人,但是却是正宗的多弗城口音呢。
杜丘生上上下下找遍了艾萨克的踪影,没有任何发现。
没有打斗的痕迹,没有魔的行踪。
艾萨克出门了?站在二楼的走廊里,他看了一眼斗柜上的一张照片。
那是身着正装的艾萨克和一个穿着婚纱的美丽女子。那应该就是上次他没有机会见到的法珊黛尔·道文吧?这明显和下面那个女孩不是一个人。
这间屋子的男主人和女主人同时不在家,只留了那个女孩?
杜丘生下楼,看到了拘谨地等待在那的茜茜。
茜茜看到了那个慌慌张张到处找艾萨克的男人从楼上走了下来,连忙向他比划。她一会指指艾萨克的卧室的方向,一会指指门口的玄关,然后又做了一个穿衣服开门的动作。
杜丘生皱着眉头看着她,这意思是艾萨克和他的妻子出门了?
杜丘生的心稍稍放松,但又立刻提了起来。
面前这个女孩,可不是什么可以放松对待的家伙。
杜丘生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不能说话?”
茜茜的目光低垂了一下,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摇了摇头。杜丘生能够看到,她掌下覆住的脖颈处,一个和魔的表皮如出一辙的黑洞正在缓缓吸食着这片空间里的秘能。
杜丘生猜测,是这里的异变阻止了她说话,还是她……在假装自己是哑巴?
茜茜刚刚放下手抬起头来,就看到一只手掌在自己的视线里放大——杜丘生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狠狠掼到身后的墙上。
撞击让茜茜眼前一黑,随即剧烈地咳嗽起来。她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然而让人惊讶的是,不止无法说话,她连咳嗽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好像气流冲到她的喉咙处就凭空消失了一样。
这绝对不是正常的哑巴!
杜丘生先是调动法力,然后又抽取了真炁,但是不管哪一种秘能,在接近这黑洞时,都会被它全部吸走。这说明造成她不能说话的不是任何法术,而这个黑洞确确实实和魔的静默表皮是同一个功能。
茜茜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她的眼角泛出了生理性的泪花,她无力地抓着眼前这个奇怪男人像钢爪一样的手,想哪怕能够掰开一根手指也好……
治安官先生你在哪里……救救我……请救救我……
手松开了,茜茜无助地靠着墙软软地滑了下去,像一个布娃娃。她大口地呼吸着。
杜丘生蹲了下来:“昨天晚上倒是没看出来,你是个哑巴。”
茜茜的眼神带着恐惧看向了他。
他是昨天晚上那个对她动手的法师!
他们真的来找她了!
治安官先生不在这里……这里只有她一个人……
茜茜拼命忍着泪水,她害怕惹怒对方。
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错,我谁都没有伤害……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我不该才是那个受害者吗?
杜丘生摆出一副恶狠狠的面孔:“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接近艾萨克,但是既然你和魔有关系,我不能放任你留在他身边。”
茜茜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什么“魔”?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词。
他拽住茜茜的手,想要把她带走。
只要把她带离艾萨克身边,就有的是时间搞清楚她的秘密。
茜茜忽然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一柄剪刀狠狠地扎向杜丘生拽着他的手。杜丘生眼疾手快松开了她,然后下一秒,这柄剪刀就被茜茜顶在了自己的喉咙上。
杜丘生看着眼中闪动着决绝的女孩,停止了动作。
茜茜从昨晚找到这柄剪刀开始,就一直把它随身带着,就连睡觉都没有离开身边。
既然这个男人这么想要夺走她,那么她就死在他面前好了。反正昨晚自己就险些被他杀死了。
但是想到这里,茜茜又想到不顾自身安危,从高处一跃而下要把她救下来的治安官先生,微微颤抖的手也不再那么坚定。
杜丘生看着这个喘着粗气的女孩,她衣衫凌乱,眼中闪烁着愤怒的泪光,似乎快要站立不稳也要用自己的生命威胁杜丘生。
杜丘生的大脑也冷却了一些。他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行为,然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自己确实关心则乱了。
眼前的这个女孩,不能因为她身上出现了一个疑似魔的现象就武断地认为她是什么伪装成人类的魔。
不可能有那种魔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明显是一个引路者盯上的受害者。
他不仅草率地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还企图用暴力带走她,完全没有考虑过既然艾萨克都把她带回了家,那么他发现她失踪后会不会找上门来。
一时之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最后还是杜丘生先打破了这份诡异的寂静:“你可以先把那个东西放下来,我保证不做什么。”
茜茜依旧警惕地看着他。
“昨晚让你们两个不至于摔成肉泥的是我。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艾萨克,你能感觉到吧?”
茜茜终于丢掉了剪刀,脚一软,瘫坐了下来,捂着胸口,缓和着自己剧烈的心跳。
这么有用?杜丘生嘴角颤动了一下,这个女孩对艾萨克……?
杜丘生蹲在她的面前:“不论你用什么办法告诉我,引路者对你做了什么,我马上就走。”
茜茜迷茫地看着他,什么“引路者”?从刚才开始,他就老是在说一些她听不懂的话。
“你不会写字吗?”杜丘生急切地问道。
茜茜摇了摇头。
杜丘生哑然。好消息是,她没有办法告诉艾萨克自己就是顾问的事实,坏消息是他也无法从她嘴里问出引路者的事。
杜丘生心里有了一个猜想……这莫非是引路者的一个手段?是他让这个女孩无法说话,所以就无法透露出有关他的一切?
他看着女孩喉咙上的黑洞,觉得自己的猜想极有可能触及了真相。
“你再想想?引路者是一个……男人”杜丘生回忆着卡伊乌斯提及引路者的时候,他说的“引路者”是阳性的。
联盟语和前世的法语、西班牙语有些相似,名词、代词、称谓都会根据男性还是女性变化形态。虽然如此,但是杜丘生也无法肯定引路者就是一个男性。
但是他立马想到了另一个更有说服力的特点。
“就是他……是他夺走了你的声音。”他盯着茜茜的眼睛。
茜茜的眼中流露出了惊讶……这个人看出了她不是一个天生的哑巴。
难道他真的能够帮到自己?
茜茜开始回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那种痛苦的回忆,她一直不敢去回想,现在想来,那天晚上的记忆就仿佛落到地上的花瓶一样支离破碎。
但是那些声音,却无疑地从记忆之河的深处浮了上来。
冰冷地皮手套质感伴随着那似有似无的声音:
「啊……你在这里。」
「你再也不用害怕了。」
「你爱的人,会去到你身边。」
「这美妙的嗓音,让我做个纪念。」
她的泪瞬间涌了出来。
她左右环顾,恰好看到了一双属于艾萨克的皮手套。
她取过手套,让杜丘生戴上,然后拉着他的手放到自己脸上。
杜丘生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动作。
茜茜闭着眼睛,回忆着那种感受,她指着自己的耳朵。
“他对你说话了?”
茜茜点点头。然后,她做出了一个动作,她在自己的喉咙上抓了一把然后放到了杜丘生的心口。
“他戴着皮手套……或者类似的东西,摸着你的脸对你说了一些话,然后把你的声音拿走了。”
茜茜的泪流得更多了。她点点头。
“……你还有别的其他什么能想起来的吗?”
茜茜摇摇头。
杜丘生站了起来,摘掉了皮手套。
虽然信息不多,但是杜丘生仍然从一位无法开口的证人那里得到了一些关于引路者的信息。
其中最为重要的就是——引路者对这个女孩进行了触摸,对她说了话,然后才把她的声音拿走的。
包括皮手套这一点……和杜丘生之前在卖面包的女人那里听到的都一模一样。
如果猜得没错,那就是他将她转化为自己的目标的时刻,将这个女孩转变为一个准魔卒的。
两个被引路者盯上的女人的证词共同印证了同一个猜想。引路者要将一个人转变成魔,必须要他自己亲自接触过受害者,然后通过触碰和“言语祝福”对她们进行诅咒。
现在他又确认了一点,引路者可以直接剥夺人说话的能力,这似乎是他的能力之一。
但是为什么之前那个卖面包的女人,没有被他夺去声音呢?如果他这么做真的只是为了阻止受害者开口讲述有关他的情报的话。
谜团……又多了一个。
杜丘生对茜茜说道:“你现在处于极大的危险中……我可以实话告诉你,你随时有可能变成一个怪物。有人在你身上放下了诅咒……你一旦完全变为他的爪牙,就会伤害你周围人的性命。
“不要向艾萨克提到我来过,不管什么方式……以及,”杜丘生想到刚刚对她和艾萨克关系的猜想:“如果你在乎艾萨克,你知道怎么做。”
杜丘生离开了,只留下茜茜一个人孤独地咀嚼着他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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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萨克回到家的时候,一切如常。
他看了一眼时钟:“这个点了,估计法珊马上要回来做饭了。”
他叫了一声:“茜茜?”
茜茜脸色看不出任何异常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昨晚睡得还好吗?没有什么异常吧。”
睡得一点也不好。以及刚刚有个男人跑到家里要把我掳走。茜茜本来想这样说。
但她只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分别对艾萨克的两个问题做出了回答。
艾萨克看到她似乎恢复了常态,心里只是想的她看上去对昨天晚上的一些不愉快释怀了,于是也松了口气。
“我妻子马上就要回来了,她的厨艺很好的,你一定会喜欢。”艾萨克不知道说什么,于是开始拉起了家常。
看着喋喋不休、三句不离自己妻子的治安官先生,茜茜想起了那个男人临走时说的话。
如果你在乎艾萨克,你知道怎么做。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法神竟然如此不怜悯她地让她遭了诅咒,即将变成一个怪物,从而伤害到艾萨克,那么她的答案应该只有一个。
离开治安官先生,离得远远的,然后在不知名的地方默默变成怪物,或者死去。
可是……看着眼前的艾萨克,茜茜笑着点头附和着他……可是,我怎么可能离开治安官先生?
治安官先生……他……他需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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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塔最顶层,第200层。
一位灰色中长发,神色不怒自威的女士,身穿雪白长裙,雪白的披肩,雪白的雪石挂满的硕大项链正绞手而立。
芙法纳·温塔,三次席之一,法器研究院院长。
一位身材矮胖,腹部鼓起的男士,穿着法师袍,腰间挎着一条黑腰带,兜住了他的将军肚。他头顶稀疏,长相奇特。
拉顿·刚杜尔,三次席之一,法力研究院院长。
一位他头发花白,鹰钩鼻上挂着一副硕大眼镜,法师袍满是褶皱,好像已经穿了一周,嘴里小声念叨着一些专业名词。
安德路·威灵顿,三次席之一,法阵研究院院长。
整个冬塔权势和实力的顶端,三位六环法师,三位次席齐聚冬塔最高层。
因为这里是塔主,冬塔首席的居所。
而一早接到首席消息的三位次席,则已经在这里等待了不少时间。
这里是塔主的前厅,塔主通常在这里会客。奢华的木料做成的各类桌椅柜箱整齐地摆放在此处;长几上摆放的茶具都是鎏金的瓷器,应当是产自九州的高档货;头顶上的大拱顶,绘满了法神和九位圣徒的画像,画师高超的画技,让观赏者不管身处这件会客厅的哪一个角落,都能感觉到法神的直视。
此处还陈列着各种古怪的收藏品。其中最怪异的。莫属于一只纯粹的金属打造的手臂,静静地躺在展示柜中。构成它的金属虽然已经大面积地破碎,但是陈放多年也没有任何锈迹;同时破裂的还有黑色的碳纤维,光滑的表面满是划痕和烧灼的痕迹;指尖上嵌入的微型电路板暴露在空气中,如同已经消逝的生命;还有些许杂乱的电线如同血管般从断裂面散落出来,能够隐约看到下面掩藏的枪管。
虽然见过很多次,但是几位次席仍旧无法理解,这样纯粹的机工是如何运作的——第三秩序的超凡之力,比九州人的道术还难以理解。
芙法纳·温塔有些不耐烦地点了点脚尖,问到此处除了她们三个之外的另一个人,一位四十来岁的起居侍从:“塔主把我们召集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们已经在这里浪费了不少时间。并非是对塔主不敬,但是这么长时间塔主没有现身,你应该去确认一下塔主的情况。”
侍从不卑不亢地带着微笑说:“稍安勿躁,温塔女士,塔主正在梳洗着装。
“今日还有贵客到场,塔主需要以最高礼节初面,一些繁琐的着装当然会花费更多时间,诸位次席应当理解才对。”
温塔次席心中一凛,是什么人会让塔主以最高礼节出面接见?
“原来如此,怪不得要让我们三个一定要立刻前往塔里。理解理解,芙法纳,干脆你也坐下我们一起等。你说是吧,安德路?”长相奇丑的拉顿·刚杜尔次席居然文质彬彬地开口当和事佬,还顺便扯上了一直在脑内做着什么演算的安德路·威灵顿次席。
威灵顿次席敷衍地点了一下头,继续沉浸到自己的世界中。温塔次席和刚杜尔次席同时不动声色地移开眼神,不让自己眼中的轻蔑显露无疑。
“你还是那么急性子,芙法纳。”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两位坐着的次席同时起身和温塔次席站在一起,连安德路都停止了自己的念念有词。
侍从退到一边,露出了背后蹒跚走来的塔主,维科特·菈门德。
他身着华丽的衣袍,披着绒缎的披风,身上绣着飞舞的花鸟,金色银色黑色的丝线在袖口整整织了七个环。
他花白的头发上戴着镶嵌着雪石的帽冕,手里拄着一人高的法杖,那干瘪的手部皮肤仿佛枯木。
菈门德塔主脸上松弛的皮简直可以藏得下一枚格雷盾。这位看上去行将就木的老人就是冬塔的塔主,七环大法师,冬塔法术研究院院长。
“等急了吧……今天叫你们来……是因为……侍法者殿堂派出了它的使者……
“泽菲尔·艾什伯恩大主祭亲自派出了一位护教法师军团团长,
“她和她的精英亲卫队已经莅临多弗城。”
未等三位次席从惊讶中反应过来,身后的门就被推开了。
一身黄金铠甲的高大身影走了进来。她取下她的头盔,露出一副刚毅的女性面孔。
她的左肩披着一张单肩披风,上面层层叠叠嵌套了六个圆环。
护教法师军团第十一团长,六环法师——站定,敬礼,开口。
“梅莉德·西维因,携第十一军团亲卫队、奉艾什伯恩大主祭之命,代表侍法者殿堂、联盟议会、阿加尔达联席会议三方联合调查团,向茵维诺塔塔主——菈门德首席,和三位次席致意。”